至此,陈泽神性之内的冥界又添一名长住新客,引得荷冠蛊王带着恶霸血娃娃们夹道欢迎,加菜加菜。
加的什么菜?
自然是那些悬壶宫骑士油炸饼,生吃炭烤烟熏烧汁白灼香煎盐腌卤制酱油水无一不缺,陈泽也乐得让它们折腾。
毕竟要想趋近一方真实世界,肯定要在细节上不断丰满。
所以蛊王的这些恶行也算是在帮陈泽找冥界的bug,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折磨生魂听惨叫消遣取乐。
不过轰的一声巨响,陈泽这冥界主君化形降临其中,跟打发顽劣熊孩子般轰走那些造型凶恶难堪的子民。
此时的分魂一入冥界,因受求生本能影响,和冥界气息自然相融,适应其中法则,灵体便由虚化实,模样固定下来。
矮个子,身材微胖,脑袋圆钝,五官凸出且浮肿,似人非人。
和陈泽在梦境中所见的赤松子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陈泽看向分魂,分魂也看向陈泽。
分魂,没有匹配的肉体寄托,为抹杀一切超凡的现世天地所不容。
但陈泽所坐拥的冥界,显然愿意接纳这道分魂。
既然选择被冥界接纳,那自然要放弃原有的一切,而分魂并没有拒绝。
所以陈泽也无须再过多废话。
“我只知道。”当局者迷的分魂出了这局棋,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所留存的记忆也是赤松子一手造就。
正如陈泽所知,赤松子钻研分身分魂之道不知多少年,对记忆动手脚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那几个徒弟都被他坑得团团转。
所以分魂所知的一切,都是被赤松子精心切割过,绝不会留下任何多余的东西。
因而分魂决定说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其中真假便只能凭陈泽自己判断。
“天地剧变以来,修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墟的传说开始流传.”
“后来不断有人接触到从外墟中流传出来的邪物,有的人厌恶,有的人畏惧,有的人为之发狂。”
“但不管态度如何,外墟仍然是大部分修者都在追寻的救赎之地,庇护之所,求生之路的尽头。”
“呵呵.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赤松子就是因为外墟的线索才进到秦岭里去的。”
“秦岭?”陈泽重复道。
“秦岭!”分魂也跟着强调了一遍,
“秦岭.里面有太多太多,远超你我想象的秘密。”
“悬壶宫是他能够指挥的势力没错,但我总觉得.它不是里面惟一的大人物。”
“悬壶宫,更像是妥协出来的产物。”
考虑到分魂的记忆有缺,陈泽也没有跟他计较细节。
分魂便接着道,
“那些改造人都是它一手研发出来的。”
“很多年前,这老匹夫联合其他人将蜀地的墨家攻陷,取走了很多技术和法宝。”
“后来它找到许家血脉,才不知怎的将墨家机关术运用到人体上,做出了改造人。”
“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进入秦岭探索。”
“之所以不带走宝物,呵也是它的后手。”
“最重要的‘地’在它手上被带了进去,剩下三件宝物分别埋在三个方位,布下大阵遥遥勾连,联动山川地脉大势,配合它在秦岭的行动。”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呵,没准这老货死了,大阵失效。”
“也许是它,也许是其它分魂,这老东西最喜欢躲在幕后操纵一切,就设局让封印着我这道分魂的玉印流落到隐仙会里面。”
“我打听到‘天’之鼎跟着严新那小子到了美国,呵.肯定也是那老贼的谋划。”
“它从来不择手段,跟外面的人勾搭上也不奇怪。”
“尤其严新.这可是条油滑的好狗!跟哪边都能叫上两声,只要拿块肉骨头吊在他面前嘿,好用得很!”
“‘黄’那把剑倒是留在原地未动,没想到让你给拿了。”.
关键信息便到此为止,再之后的琐碎细节意义不大。
至此,陈泽总算是将赤松子的一切布局来龙去脉,从头到尾梳理得清清楚楚。
赤松子携重宝“地”身入秦岭,留在外面的“玄”“天”“黄”都是备用后手。
一开始,赤松子将宝物分别埋下布阵,后来大阵失效,便设局让严新充当掮客的角色,带出玉印和鼎,伺机而动。
在这个过程中,严新大概率也是被利用的棋子。
而后其中一道分魂物色到了博士,玉印便由严新手中转移到隐仙会,蛰伏吸取力量。
剩下被严新带到美国的鼎,多半也有其深意在,涉及某方势力和布局。
简单来说,其中涉及的所有人和事,几乎都是出自赤松子的安排。
就好像季连缘始终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
赤松子就像一片笼罩在天穹之上的阴影,用它那黏滑恶心的瞳目长舌垂下来,东舔舔西抽抽,操纵着所有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