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赤松子?”陈泽又道。
“我只是分魂。”赤松子漠然解释道,
“只有那个本体才拥有‘赤松子’的尊名,以及.神性。”
“所以你是要背叛本体?”陈泽再问。
“背叛?哈哈哈哈”赤松子大笑两声,
“我和那头妖孽的分身可不一样。”
“我连记忆都残缺不全,那老贼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懂了,这是那种完全切断联系的分魂,而且关系显然不怎么融洽。
想想也知道,那赤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分化出来的神魂自然也一个德性。
于是为了方便起见,陈泽打算直接将其视作独立的分魂。
“它想利用我,呵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分魂自言自语般诉说起来,
“这老贼把我封进玉印里面,为的就是在此吸收积攒力量,这笔账,我可还跟它有得算。”
“这不好吗?”陈泽忽然问道。
“好?怎么可能会好!”分魂咬牙切齿地应道,
“这玉印自成一体,留在里面的孤寂和枯索不是你能想象的。”
“老匹夫.它安排的这些人就是为了连同我一起抢走玉印,好让他本体吸收!”
事情到此终于真相大白,确实不出陈泽所料。
先前被关在冥界中,当成油饼反复乱炸的骑士首领早已开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那方玉印,要想方设法将其带回。
“但我怎么可能如它的愿!”不料分魂的一句话却将先前的设想再度推翻,
“人是它派来的,但我可没少从中作梗。”
“从结果来看呵,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陈泽有些默然。
“所有进来的卧底我都盯着呢!”分魂阴恻恻道,
“嘿嘿.我表面上帮他们渗透潜伏进来,其实心里秤砣准着。”
“卧底多了,就丢一些出去,少了,就松一点。”
“从几年前我就察觉到,那老贼准备收网了。”
“我只能暗中使绊子不断拖延进度,直到听说那把剑出世。”
“他们胡涂,我可清楚,能把那把剑取走的人绝不简单!”
“所以后面的那些行动,都是你在干预。”陈泽接道。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了隐仙会后续过于托大甚至堪称敷衍的轻敌应对。
“不错!我就让那些人故意送上去招惹!把隐仙会暴露出来!”分魂隐含得意道,
“我就知道,会有人拿着那把剑打上门来!”
“悬壶宫的人要上来收走玉印,我就偏不让它得逞,越乱,拖得越久,对我就越有利。”
“也只有那把剑能够对抗玉印,到时候场面一乱起来.嘿,我自然有逃走的机会。”
事实的真相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复杂。
悬壶宫的幕后主人是赤松子本体。
而本体,和分魂,并非一条心。
隐仙会和悬壶宫的对抗,其实是赤松子本体,和潜藏在隐仙会内这道分魂之间的对抗。
之所以悬壶宫将隐仙会渗透成这样,却始终久攻不下无法彻底倾覆,仍需要心思布局这千层饼一般的行动,也是因为此。
常言道里应外合,他们倒是里不应,外不合,各自心怀鬼胎,才导致这般复杂难言的局面。
对于分魂而言,悬壶宫的渗透进攻既是可利用对象,也不全是自己人,既要相助,更需提防。
难怪博士被蒙蔽那么多年依旧能坐稳隐仙会主人的位置,只因博士这个不知情者正是维系其中平衡的关键。
整个隐仙会其实都是一局棋,只不过其中一方为了赢下棋局,将陈泽这个
结果水是搅浑了,可棋盘也被掀了。
多方势力交错谋划,到最后竟徒做嫁衣,让陈泽成了最大受益者。
于是现如今的局面便是,双方都想要的玉印落到陈泽手里,隐仙会易主,悬壶宫折戟,分魂也没逃走。
不过正如分魂所言,这个局面它并不是不能接受。
它最大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如今至少没落到本体手中被吸收掉,那就还有机会。
“怎么不接着说了。”陈泽“善意”提醒道。
“我已经给出了我的诚意!”分魂略微提高声调,不完善的器官结构让声音逐渐变形,
“现在该轮到你展现诚意了!”
“你要我怎么展现诚意。”陈泽淡淡道。
“帮我灌注进容器里!”分魂倏地和一直从旁窥视的许贵锋对上眼神,给后者惊得身子一晃,
“那个容器!”
“只有他才行?”陈泽没有直接答应。
“只有他!”分魂有些恼怒地答道,
“我好容易才可以挣破玉印脱身,只要再有一具合适的容器就行!”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成功留下,那个老匹夫暗地里也没少给我使绊子!”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保住他,我才不会耗费力量,仿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