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咏又故意停住,楚子吟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哪三个字,你倒是直接说呀!”
宋咏未来得及说话,齐得鲁略带激动地问到:“难道是……《三原色》?”
宋咏轻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三原色。”
张博一直听得很认真,也没开口参与讨论,这次也忍不住问到:“是哪三种颜色?”
晋秋从小被家人逼着进过不少才艺特长培训班,其中就包括美术,她当然是知道《三原色理论》的,于是开口纠正道:“我想这个画家说的应该是《三原色》,原来的‘原’,这是自然界里的三种基础颜色,其它所有色彩都是由这三种颜色混合出来的,它们分别是—红、黄、蓝。”
张博顿然道:“哦哦,对对,红黄蓝,红黄蓝,我听过这个理论,所有色度和明暗度不同的颜色都是由这三种组成的,比如蟑螂那种颜色,棕不棕,红不红,黄不黄的,总之……就是一种非常独特的颜色,不知道是由哪些颜色组成的,我以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类比或者形容词,直到最近我才想突然想到,那种颜色和卤肉很接近,所以我称它为卤肘子色。”
张博不合时宜的幽默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也都配合着呵呵干笑,只有楚子吟略显不耐,再次看了看手表说:“我们还是说回案例吧!”
会议室里笑声突然消失,就如刚才突然出现一样突兀,就像是一些不搞笑的视频号,非要配上了一段莫名其妙的笑声音效来强行搞笑,难怪马斯克说,如果他把某音某手买下来的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删掉那些傻逼的笑声。
众人挤出几声干笑后,自觉无聊,竟同时吞回了后面的笑声,但由于惯性,脸上的笑容却没能立刻收住,除了楚子吟以外,全都还保持着笑到一半的笑容,像一排遗照,笑貌犹在。场面显得诡异而滑稽。
晋秋干咳两声,开口打破了尴尬:“我们平时所看到的颜色,其实并不存在,都是不同的波长的光线,通过眼部感光神经在大脑中产生的色差明暗,由于感光细胞的数量不同,每种动物看到的颜色数量也不一样,人类能看到的颜色并不多,比常见动物多一些,多数哺乳动物只能看到两到五种颜色,还有一些动物甚至不能分辨颜色,比如蛇类,在蛇的眼里,所有事物都只有明暗的差别,也就是黑白,但有些昆虫却能看到上千种颜色,比如蜜蜂……”
说到这里,晋秋也意识到自己扯太远了,待会儿要是被人打断,那就难免再度陷入尴尬,更要紧的是,那会让自己显得很不专业,于是开始急速转动大脑,想要把话题给绕回病例上去,但越是着急就越捋不清思路,脑子里一片嗡嗡声,像是塞满了蜜蜂。最后只能以尴尬来避免尴尬,于是大喊一声:“科普时间结束!接下来……”
当晋秋说完‘接下来’之后,就硬是没能接下来,可能是因为太刻意,人在紧张往往会产生《穿针效应》,刚才魏远松也说过,喉部神经和声带也是《微反应》的重要观察部位,可见并不好控制,这也是有的人在情绪激动时,会忍不住大哭大笑的原因。晋秋这一声大喊没控制好音量,像是美少女战士准备变身,因为音量太大,又事发突然,众人被吓得一激灵,室内一片寂静,晋秋自己也被吓到了,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后,脸色涨得通红,时间凝固几秒后,首先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忍俊不禁,时间开始流动,像是解除了暂停键,有的人用手捂着嘴憋笑,但仍然从鼻孔里喷出噗噗的声音,就像用手按住了漏气的轮胎,虽然捂住了大孔,由于《帕斯卡原理》,气压全面转移,开始突破旁边的两个小孔。
有人在堵气,也有人在顺气,楚子吟不断用手抚摸胸口,显然是被那一声大吼给吓得不轻。等气排得差不多了,室内渐渐安静,晋秋的失态并没使众人不悦,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呆萌,一直严肃的气氛也足渐趋于轻松。
晋秋原先预想的是,一个巧妙的急刹之后,紧接着神龙摆尾原地掉头,再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没想到刹车暴死,自己也被钉在当场,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在缓解过来以后,脑袋重新启动,才再次开口:“这个,这个简单地说,我们平时说到的《三原色》,是三种不能用其它颜色混合出来的,它们分别是—红-绿-蓝,这三种颜色也是波长最长的三种颜色,所以明显的标识物通常都是这三种颜色,比如,红绿灯、火警、紧急通道、信号塔等,它们和混合出来的四种间色加一起,就组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基础颜色,如果要减少波长,让色彩偏冷,显得不那么耀眼的话,就可以做反向操作,比如——车窗膜!
说到这里,晋秋顿了顿,减慢了语速:“所以,新车与旧车的车窗玻璃膜不同,由于色光原理,伊莎贝尔在两辆车里看到的景物不变,但颜色肯定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晋秋突然停住,大家看到她的表情,眼球朝向左上方,这在微表情中代表思考或回忆,即使不懂《微心理》的人,也能看出她肯定想到了什么,大家都默契地保持安静。楚子吟却突然坐直身体,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警惕地盯着晋秋,准备好迎接她的第二次变身。魏远松看出来,这是一种防备姿势,暗自觉着好笑,但心想这不能怪她,毕竟,晋秋刚才那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