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儿完全是瞒着穆王妃的。
北夏皇派的宫人来当面只说是邀请穆王下午进宫里议事。
只是待要出门时,穆王妃见了穆王,随口道了一句:“昨天不是才去了么,很晚才回来,今天怎的又进宫议事?”
穆王一听,就一脸紧张:“这……”虽然他不能把赌钱的事说出来,但既然王妃都问起来了,他正好顺水推舟,说不定还可以推掉宫里的邀请呢,那不就成功地躲过一劫了么。
果真,穆王妃见他一脸为难又紧张的模样,好看的眉头就慢慢皱起来了,道:“怎么,说不得?”
穆王嗫喏了一下,努力摆出一副平时惯常的做贼心虚之感,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进宫议事的。”
穆王妃一下就拿捏出他话里的味儿了,道:“我又没说你不是进宫议事的。”
她怀疑穆王有事瞒着她但是一时找不到证据,皇上那边派了人来请,莫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专替他打掩护?
遂穆王妃问:“昨天你们议的都是什么事?
要是不好说的话,就说说都有些什么人在场?
有谁能替你作证?
你确切几时进宫又几时出宫的,除了昭阳那个替你打掩护的,还有谁能替你说明?”
穆王心忖,以前怎么就没见他的王妃多疑起来这么可爱呢?
他嘴上道:“夫人莫不是不相信我?
我真的是进宫去议事了。”
穆王妃斜睨他:“我又没说我不相信,你用不着如此心虚。”
于是穆王赶紧叫了身边的一个跑腿的,吩咐道:“你快些进宫禀皇上去,今日内人多疑难缠啊,不肯放人,请皇上另择贤明议事!”
跑腿的匆匆忙忙就传话去了。
穆王顿时身心一舒,喝着茶,缓缓对穆王妃道:“夫人不相信的话,那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夫人吧。”
跑腿的到了北夏皇跟前,如实禀报。
北夏皇非常上火,道:“这个老东西,还跟朕耍心眼儿!”
没到半个时辰,宫里边的人又快马到穆王府,传皇上口谕:“朕找你商议国家大事,你却推三阻四,还躲在妇人身后,朝廷养你干什么?
浪费粮食的吗?
朕限你半个时辰,赶紧滚到朕面前来!”
往时北夏皇可不会这般杀气腾腾,穆王妃一听,便知多半是有大事商议,赶紧把穆王送上马。
穆王汗涔涔苦哈哈地只得骑马往宫里去。
午后,这厢宫院里,沈娴催促着苏折:“你不是要去你爹那里商量事情吗?”
苏折道:“不急。”
他边看折子边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娴摇着扇儿过来他身边坐下,道:“这几天是有点气虚嗜睡,但今天精神多了。
你去吧,剩下的这些我又不是不能处理。”
苏折道:“你不睡了?”
沈娴道:“前几天睡得够多了,这会儿睡不着。”
而后沈娴便坐在案前看一看折子。
苏折起身,拂了拂衣角,道:“那我去了。”
沈娴动手执了他方才用过的笔墨,道:“去吧去吧。”
苏折道:“晚上给我留饭。”
沈娴道:“你爹好歹给了个好宝贝,你不赏脸在他那里吃个饭?”
苏折道:“我回来吃。”
她勾唇笑,道:“今天你爹的公公来没能要回这宝贝,”她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如意树,珠光宝气漂亮得很,不由用笔杆子去拨了拨上面的红柿子,“莫不是后面你爹真会来要吧。”
苏折道:“我拿回来便是你的,他要不走。”
沈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身影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