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我吃饭饭就好了。”
小家伙努力不去看那格外诱人的鱼片。
江晚挑眉,“你不喜欢吃鱼片吗?”
霍辞忧欲言又止,“我……我……”
“说实话。”
小家伙看了看吃得格外专注的爷爷奶奶,才凑近江晚的耳畔,小声道:“娘亲,我害怕鱼。”
听罢,思索良久,江晚终于想起来了。
以前这小家伙特别想吃肉,原主被他弄得心烦,就给他炖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炖出来又腥又臭,刺还特别多。
霍辞忧年纪小,吃了两口就被鱼刺卡了嗓子。
然而小家伙痛苦的差点死过去,原主也没放在心上,压根不管。
最后还是小家伙自己喝了很多水,咳了很久,才终于将嗓子里的刺给弄出来。
却因此伤到了嗓子,十来天都疼得不能说话,不说话就被骂。
从那之后,小家伙就再也不敢吃鱼了,甚至是害怕。
紧紧握了握手里的筷子,江晚摸摸他的头,将碗里挑干净鱼刺的鱼片递到他面前。
“这个没有鱼刺,慢慢试试。”
霍辞忧犹豫再三,最后眼一闭,拿起了筷子。
在他的记忆里,鱼肉很腥很臭,鱼刺很多,可是当洁白嫩滑的鱼片进了嘴里,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娘亲做的鱼片比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好吃,香香嫩嫩,比豆豆还好吃!
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小家伙眼底露出璀璨的星光,他动作快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小半碗的鱼片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舔舔小嘴巴,他悄悄看江晚。
江晚搂着他的小肩膀,小声逗他,“娘亲做的鱼好不好吃?”
“好吃~”
“不是只想吃饭饭的吗?这回想要吃鱼了?”
小家伙红着小脸儿,不说话了。
捏了一把他软乎乎的小奶膘,江晚继续给他挑鱼刺。
一大砂锅的酸菜鱼,这小家伙足足吃了三小碗。
甚至连米饭都没吃,小肚皮就变得圆滚滚了。
这边吃着,而隔壁简直是鸡飞狗跳。
“小宝!你给我下来!”
“小兔崽子,你这是干啥?”
郑二郎夫妇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围墙边栅栏上小宝,吓得魂都要飞了。
小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爬。
郑二郎快步走去一把将他拎下来,在他小屁股上啪啪拍了好几下,“小兔崽子!真是不听话!”
小宝可怜巴巴地,“爹爹娘亲,香香!”
郑二郎夫妇愣住了。
重重叹了口气,郑氏看着和霍家的围墙,闻着从霍家传来的浓香,无奈地嘟囔:“这霍叔霍婶儿是撞大运了吗?捡了银子了?见天的吃大肉,简直香死了!”
“香香!”小宝还吼了一声。
郑二郎无奈,“算了,小宝这两天吃的饭都少了,再这么下去,都得饿瘦了。”
“我去买点肉回来吧。”
郑氏摆摆手,“去吧,也别买太多。”
晚上,郑氏特地将郑二郎买回来的新鲜肥肉熬了猪油,打算用油渣煮青菜。
许久没吃肉,屋里都是猪油渣的香味。
小宝抱着郑氏的腿疯狂流口水。
“娘亲,吃!香香!”
将一锅猪油渣煮青菜放上桌,郑氏将他抱在旁边的椅子上,给小家伙舀了半碗糙米饭,又在锅里挑了一大半的猪油渣放进碗里,“小宝,吃吧,多吃点。”
小宝吃得香喷喷。
郑二郎看得直笑:“哎哟,一吃到肉,就跟个小猪仔似的。”
霍父霍母帮忙一起将第二天需要用到的豆腐都做出来,江晚才带着霍辞忧回到家。
回到家,天还有点亮光,江晚点上油灯,坐在床边开始尝试给霍辞忧做新衣服。
霍母今天说要给小家伙做新鞋子,江晚就把做衣服的活给揽了过来。
霍辞忧趴在床上,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晃来晃去。
江晚一边做着衣服,一边说:“崽崽,快点盖好被子睡觉,不要调皮。”
小家伙一听,连忙钻进了被窝里,被子将脑袋包住,他只露出眼睛看着江晚。
“娘亲~”
“嗯?”
“喜欢你!”
手里的针猛然戳进了手指,江晚眉心蹙了一瞬,可很快就只剩下耳朵里还回荡着的那道小奶音。
喜欢你……
睫毛颤了两下,江晚咽了咽口水,“嗯,睡觉吧。”
霍辞忧想了想,又开口:“娘亲,外婆和姨姨说……”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江晚直接打断了,“不要理她们,她们不是你外婆,也不是你小姨,以后看到她们就当不认识,知道吗?”
霍辞忧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开心,“娘亲,那……”
江晚直接将手伸进被子里捂住他的小嘴巴,“睡觉!”
“哦~”
小家伙开心地闭眼睛,睡着睡着,忽然扯开小奶腔,“我最喜欢娘亲做的鱼肉肉了!”
说完就钻进被窝里,将脑袋也蒙了起来。
江晚含着笑,摇摇头,继续开始琢磨起手里的衣服。
——
一处环境清幽的宅院外。
伴随着一阵拍门声,一道男声响起,“老周啊,你快点来我家喝酒!”
周博庸打开门,看着门外兴奋的友人,疑惑不已,“老孙,去你家喝酒干啥?要去就去望江楼,点点儿菜!”
孙元寿啧了一声,“天都快黑了,何况望江楼的菜有什么好的?上回咱们吃了那肉,你牙不是还疼了好几天吗?”
“快点跟我来,我今天买了好东西!保管你喜欢!”
周博庸有些怀疑。
两人是几十年的老友,周博庸从前是皇商,近两年才把生意交给儿子,回乡养老。
而孙元寿,因为儿子就在这远江县当县令,所以自然也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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