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一走,秦赴等人又折回来:“灼哥,外面下着雨呢,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不坐一坐就走?”
“就是。”苏哲阳附和,“你和嫂子晚上有的是时间门。”
他观察了一下客厅的设施,装修风格好像跟之前差别还挺大。
他意味深长地笑,“难怪灼哥前段时间门装修房子呢,原来打算金屋藏娇,可以啊,刚回国就追回来了?”
郭允也开口:“我们还都没女朋友呢,灼哥怎么做到的,跟我们分享分享经验?”
三人坐在沙发上,一脸虚心求教的态度。
“想知道?”简灼白睇他们一眼,哂笑道,“首先,你们得去整容成我这样。”
众人:“……”
去厨房拿了点饮料,简灼白每人丢过去一瓶:“书生怎么没来?”
苏哲阳食指一勾,拉开易拉罐盖子,里面呲呲呲的气泡顿时往上涌,他忙喝一口:“刚才给他打电话,说今晚要在医院值班。”
“这么劲爆的消息,我得跟他说一声。”
郭允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书生,惊天大瓜!】
【你知道灼哥结婚了吗?】
【转二百块,我告诉你他太太是谁。】
闻嘉至:【你再加五十,我告诉你他怎么娶到奚漫的。】
郭允眼皮一跳,书生怎么知道的!
他居然连灼哥怎么娶到人的都清楚,郭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刚才问灼哥,灼哥不说,那他问书生好了。
郭允向闻嘉至转账250元。
对面很快收账。
郭允:【快讲快讲!】
闻嘉至:【不知道,灼哥没说。】
郭允:【?】
郭允:【那你收我钱?】
闻嘉至:【我就是试试,看你到底是不是二百五。】
郭允:“……”
两人的聊天内容是在兄弟群里,其他人都看着,一时间门苏哲阳和秦赴两人靠在沙发上爆笑。
简灼白指腹划了下屏幕,也笑了:“允子,你这脑子在书生面前真不行。”
郭允:“……”
秦赴忍俊不禁:“傻子遇上呆子,还是傻子吃亏。”
郭允没好气:“他又骗钱又骂人的,哪点像个呆子?我跟你们说,他这种人就是表面闷不吭声,肚子里憋的全是坏水!”
——
奚漫一口气跑回房间门,把门关上,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楼下充电,忘了带上来。
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她把出差回来的行李规整好。
看到简灼白的行李箱,犹豫了一下,也打开帮他收拾了。
她的充电器应该就是不小心落Z市的酒店了,收拾完也没找到,只能晚点等手机充完电,在网上买一条。
打开笔记本电脑,她坐在桌前随便浏览金融市场动态。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叩门声响了两下,紧接着简灼白推门进来。
奚漫转头看他一眼,又想起刚才被人撞见的窘境,简直无地自容。
她佯装淡定地重新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他们走了吗?”
“走了。”想到刚才郭允被闻嘉至骗走250元,他讲给她听。
奚漫听完双肩颤了颤,笑出声来:“没看出来,闻书生平时闷不吭声,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他那人平时就知道看书,跟谁话都不多,但要真计较起来,郭允那傻小子在他跟前是不够看的。”
简灼白站在她身后,上身微微前倾,那张英俊利落的脸凑近她:“先前不是要我教你怎么亲,还继续吗?”
“……”继续个鬼!
刚才的气氛早就被那群人给搞没了,奚漫想起来就想钻地缝。
那张脸离自己太近,温热的鼻息拂过耳际,奚漫侧身躲了躲:“你走开,别打扰我看资料。”
简灼白视线移向电脑屏幕,上面满是德语,在讲一个德国的大型收购项目,有人专门对此写了论文,做详细分析。
这篇文章他前阵子也看过,有翻译的中文版本,她看得却是原稿。
简灼白看向她,眼底似有意外:“你大学读的金融,怎么还会德语?”
奚漫脊背僵了一瞬,食指随意拨弄鼠标的滑轮:“我大学拿了双学位,不行吗?”
“双学位为什么要修德语?”他穷追不舍,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你管!”她提高嗓门,掩盖自己的心虚。
顺势将那满屏的德语文章关掉。
简灼白却蓦地笑了,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浅浅的气音,能明显听出愉悦。
手指将她一边的长发挽起,勾在耳后,简灼白深邃的眸子凝向她:“那你知不知道,我出国后去了德国?”
“我当然不知道,你又没说。”
“可是书生说,你问过他,他告诉你了。”
“……”
奚漫高三那年,找苏哲阳、秦赴和郭允挨个问了一遍,想知道简灼白到底为什么出国。
那些人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她又去问闻嘉至。
闻嘉至答非所问,只告诉她,他去了德国。
大学第二专业选德语,奚漫其实也不算刻意。
她进了大学后不谈恋爱,不爱参加活动,也不加入任何社团,学习时间门比较充裕,就想着多学一门专业。
当时挑挑拣拣不知道再学个什么好,后来看到有德语,鬼使神差的,她就选了这门专业。
因为这门课,她大学时还给人做过翻译,赚了不少外快呢。
简灼白想起什么,伸手过来:“英语笔记呢,我还没看。”
看着他摊开的掌心,奚漫慢吞吞拉开抽屉,把粉色的英语笔记交在他手上:“我去看看手机电充好了没。”
她说完跑着出了卧室。
简灼白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再次打开笔记本,发现最后的夹层里,果然还藏了一页。
打开,入目是一段娟秀漂亮的文字。
逐字逐句地读完,简灼白心上酸酸涩涩的,又莫名觉得有些甜。
原来,她之前一直怕他不是认真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对他说,想跟他上同一所大学,要做他的女朋友。
都以为简灼白先前追奚漫是心血来潮,只有简灼白自己知道,他对她的喜欢,跨越山川湖海,岁月奔流,从年少悸动,到铭心刻骨,至今为止,已经比十年还要久。
他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这页纸的下方,写了一句话,作为答复。
-
该吃晚饭时,简灼白才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笔记本。
看到奚漫,他递过去。
奚漫赶紧接过来,抱进怀里,嗔他:“你拿下来干什么?”
“你都给我写情书了,我不得给你写个回复?”
“谁给你写情书了?少自作多情!我主要是道歉,别的都是其次。”她嘴上说着,想到他说有回复,满怀期待地翻开最后一页。
她那段文字的正下方,新写的几个字洋洋洒洒,如他的人一样走势凌厉,入笔霸道:
[始于初见,止于终老,独钟奚漫,绝无虚情。——简灼白]
刹那间门,奚漫只觉平静的心湖似被轻柔的羽毛拂过,有美妙的波纹荡漾。
她当初把笔记塞给他时,就期待过回复,却等来了他出国的消息。
然而多年之后看到这样的回答,她还是觉得心底有说不出的愉悦。
简灼白在她边上坐下:“我能吐槽一下吗?”
奚漫抬头。
简灼白半倚在沙发靠背,侧身面对着她:“如今是信息化时代,纸质的情书已经不流行了。我们两个有微信,有联系方式,你要是发信息,我早看到了,还用等到现在回答你?你偏偏把话写在笔记后面,这就算了,你还藏起来。”
奚漫反驳他:“我要是编辑成信息给你,那跟当面说有什么两样?”
“当面说不好吗?为什么不能当面说?你看我喜欢你就天天对着你说。”
“……你脸皮厚,我脸皮薄。”奚漫声音逐渐变小。
简灼白懒洋洋挑眉,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确实薄,都没多少肉。”
他贴过来一些,在她耳畔轻问,“我再把你养胖点,能变厚吗?”
奚漫:“……”
张姨把饭菜摆上桌,叫他们两个用餐。
简灼白把人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去餐厅。
-
晚上奚漫做完护肤,穿着睡衣散着头发从洗手间门出来。
简灼白的铺盖已经铺好,他人仍在书桌前坐着,翻着那本英语笔记。
从前往后,他看得很认真。
奚漫朝那边扫一眼,稀奇道:“你现在又不用考英语,看那些干什么?”
简灼白又翻了一页:“这可是你专门写给我的,如此良苦用心,我正在认真感受。”
奚漫被他的话逗乐,走过去,双手抱臂倚在书桌边缘,饶有兴味地问:“那你感受到多少?”
“感受到……”简灼白沉吟片刻,缓缓掀起眼皮,“每一个英文字母,都是你对我无法自拔的满腔爱意。”
奚漫一时无言,正欲回床上,简灼白把笔记放下,顺势站起身。
不等她走开,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沿,将她整个人圈禁起来。
男人高大的身形靠她很近,他刚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鸢尾根和琥珀的完美融合,清新好闻,此刻混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极具攻击性,让人不自觉呼吸稍停。
头顶的灯光照过来,他的影子将她纤瘦的身躯完完全全罩住。
奚漫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他。
“找个时间门,我们去安芩吧。”他忽然开口,漆黑幽深的瞳底凝向她,“带我去看看A大。”
他没有陪她一起读大学,但还是想牵着她的手,陪她走一遍她曾经走过的路。
奚漫心底一暖,轻轻点头:“好。”
她踮起脚尖,在他嘴角飞快落下一吻。
趁简灼白怔神时,她趁机逃脱,飞奔床上钻进被子,蒙住头。
简灼白站在书桌前,温柔的目光看向床上那团鼓起来的被子,唇角还残留着那抹温软的触感。
她难得主动亲他,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让他一时有些情难自持。
强行压下那股体内窜出的无名邪火,他走到床边,声音不自觉透着喑哑:“要关灯吗?”
奚漫蒙着被子含含糊糊:“关吧,我睡了。”
简灼白关掉灯,室内很快陷入黑暗。
他在已经铺好的地铺上躺下,扯过薄被。
床上,不时传来奚漫翻来覆去的声音。
“睡不着?”简灼白开口问她。
“可能下午睡太久了。”奚漫的脸从被子里扒出来,“你也没睡?”
“我也睡不着。”
“你下午又没补觉,为什么睡不着?”
“脑子里想着些事情,就睡不着。”
奚漫好奇地探头:“在想什么?”
“在想你刚才亲太快了,我来不及品。”
“……”
简灼白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只手臂搭在床沿,俯身凑过去,声线蛊惑:“要不,我们再亲一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