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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你教教我

作者:夜子莘字数:11387更新:2023-09-11 09:30

机场里见到奚漫之后,沈温一路上格外沉默,薛秋妍跟他说话,他明显心不在焉,很久才回应付一句。

薛秋妍明显感觉到他的失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再吭声。

车子驶进水明湾别墅,沈温看向她:“劳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

薛秋妍直接将车熄火:“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我在机场等了你很久,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温不说话,她言语间门透着撒娇,“已经这个点了,吃个午饭总是应该的吧?”

见沈温没拒绝,薛秋妍开门下车。

玄关处,沈温换了拖鞋,对她道:“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不用换了。”

薛秋妍并不在意,踩着高跟鞋往里进。

莫姨听到动静从厨房迎出来,看到沈温旁边的女人时,她愣了下,礼貌笑道:“先生回来了。”

沈温微微点头:“这是薛小姐,中午多添一副碗筷。”

莫姨应着,对薛秋妍打了声招呼,重新去厨房忙碌。

奚小姐离开后,先生郁郁寡欢,有时候在奚小姐的房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明显是心里惦记着奚小姐。

可如今出差一趟回来,莫姨没想到他居然把薛小姐带来了这里。

先生做事情,莫姨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她只是个保姆,也不好多问,只得专心在厨房做自己的菜。

客厅里,薛秋妍很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阅:“阿温,你家保姆手艺怎么样?”

“你尝过不就知道了。”沈温看过去,脸上不见情绪,“午饭后我让司机送你回薛家。”

薛秋妍抬眸:“我没说我要走呀,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我要住这里。”

沈温坐在距离稍远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这里没地方住。”

薛秋妍低着头,语带羞涩:“我们都要订婚了,我当然住你的房间门,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轻若蚊喃。

大学的时候,是薛秋妍主动追的沈温。

后来两人在一起,他们成了别人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总是能收到周围同学艳羡的目光,说他们般配。

但其实沈温对她很淡,薛秋妍说不出他哪里不好,但也算不得很好。

他甚至很少动情地主动抱她,吻她。

薛秋妍知道,沈温不见得多喜欢她,答应和她交往,无非是她家世好,模样也不差,跟他站在一起很体面,很合适。

沈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并不注重七情六欲,在他那里,体面、声誉高于一切。

可那又怎样,他喜欢她的身体,她感受得到。

也唯有在那种事情上,他血气方刚,又初尝滋味,是少有的热情。

但他不是个纵欲的人,并且有着远非常人所及的自我管理能力。

他们每个月只固定开房一次。

薛秋妍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永远理智、冷静。

而他温柔的外表下,是早已融入血骨里的无情,他的心里只想着自己的野心,不为任何人停留。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她多年来不甘心,忘不掉,想要去征服。

她想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例外。

薛秋妍放下杂志,起身走到沈温跟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温眉心微凛,瞳底透着深重的不悦:“坐回去。”

他声音淡漠的毫无温度。

薛秋妍仿若未觉,搂住他的脖子,另只手落在他衬衫上方的纽扣处,要解不解:“听说沈大才子这几年极度禁欲,除了养个落魄千金在身边,从来不近女色。沈家父母跟我说,你只是把她当妹妹养,没有男女之情,那也就是说,跟我分手以后你改吃素了?”

她俯首凑近他耳畔,“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话音刚落,薛秋妍的手腕被他攥住,沈温强行将其拉开:“你觉得可能吗?”

薛秋妍被迫站起来,他力道很大,将她皙白的手腕抓出红痕,隐隐作痛。

大学毕业后,她说要出国,沈温没有半点挽留。

后来他们相隔异地,他连电话都很少打给她,更不用说见面了。

她主动联系,他总是在忙。

薛秋妍太想让他在意自己,终于有次气昏了头,她设计了一出和别的男人在酒店的场景,让沈温亲眼看到。

她快被这场单箭头的恋爱逼疯了。

她当时就是想看到他冷淡之外的表情,哪怕是为了他作为男人的面子而愤怒也好,她都能从中找到点平衡,获得报复的快感。

他明明是一个最在意名声的人,女朋友背叛他,他应该很生气的。

可是那天他推门而入,转瞬即逝的错愕之后,脸上只剩下平静。

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转身离开时,还贴心地给他们把门带上。

薛秋妍追出去,只换来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知道,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幸福。”

多么体面的分手。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只怕都会觉得他沈公子宽容大度,有气量。

薛秋妍却分明从他的温柔里,感受到了他的毫不关己。

他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或许从始至终,在他心里,就没真正把她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上。

他们谈了四年,他甚至从来没有跟她聊过和她有关的未来。

原本多年过去,薛秋妍有了新的生活,对这些已经看淡了。

她自己年少无知,喜欢上了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能怪得了谁?

她能接受沈温是这样的人,却接受不了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例外。

他那么孝顺,却不惜与家人反目,也要把奚漫养在身边。

连个名分都没有,他竟带她进入自己的朋友圈,对她关怀备至,允许那帮人叫她嫂子。

而自己呢,曾经是他的正牌女友,却从来没有机会被他带去那样的场合,没有见过他任何一个朋友。

一个月前沈温为了薛家的芯片找她的时候,薛秋妍就是出于报复的心理,说让沈温娶她。

她想看看,奚漫和利益之间门,他如何取舍。

沈温终究还是没让她失望。

他那么宝贝的一个人,还不是为了一场生意上的合作,说放弃就放弃了。

在他心里,薄商集团掌权人的位置,终究是排在第一位的,无人能及。

沈温答应娶她的那一刻,薛秋妍忽然觉得,奚漫和她一样可怜。

不对,奚漫被他捧的更高,摔的也只会更惨。

她没了沈温,仍是薛家的大小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奚漫没了沈温就一无所有,她比自己更可怜。

腕上的疼痛彰显着男人方才的粗鲁,薛秋妍用手捂住,面上微微不悦:“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你未婚妻。”

沈温似沉吟了许久:“秋妍,薛家提供的芯片,让我成功和简灼白签下那批器材的订单,度过危机。我感激薛家,愿意与薛氏自产的芯片签下年合作订单作为回报,你我联姻的事,还是算了。”

薛秋妍神色微怔,难以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薛氏这次为沈温提供的芯片,是薛家和海外一家芯片公司联合研发而成的。薛父胃口大,一直想摆脱海外的芯片公司,独立发展薛氏自产的专属芯片,但目前研发成果并不显著,那些芯片沈温怎么可能看得上?

与薛氏生意合作,并且一签就是年,这对沈温来说是一笔赔本的买卖,远比不上娶她来的划算。

没了海外的芯片公司,薛氏给他带来不了红利,如今他又处在与沈宴竞争的关键时期。

沈宴也是纵横商场的厉害人物,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沈温因为那批医疗器材,已经处于弱势了,若是签下薛氏这样的合作商,很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居然为了不和她联姻,做这么大的牺牲。

“为什么?”薛秋妍指甲抵着掌心的软肉,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嘴角扯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因为奚漫吗?”

秦远婚礼上的那场风波,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有人还录了视频,薛秋妍看过。

婚宴上,奚漫离开后,沈温表现出少有的失态。

他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一人。

就连刚才在机场看到她,他都会情绪失控。

薛秋妍笑意里带了嘲讽:“听说奚漫已经结婚了,现在才补救,你不觉得迟了些吗?”

既然现在愿意拿与薛氏年的合作来交换,当初为什么不?

因为那个时候,他只计较利益的得失,觉得奚漫也没那么重要。

人走了,他反倒后悔了。

当初和她分手,沈温怕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薛秋妍原本觉得,既然沈温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她认了。

她只要做了沈太太,成了他的家人,怎么也能在他心里排在事业之后。

所以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

现在才知道,在他心里,薄商集团早就已经不是首位了。

原来奚漫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她才是。

忽然觉得一切都好没意思。

薛秋妍拎起座位后面的包包,有些失神地朝外面走。

站在门口,她转身望向客厅的方向,盯着那道冷漠笔挺的身影:“沈大才子,我祝愿你这一生都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门被重重的关上,传来“砰”的一声响。

沈温平静地坐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莫姨做好菜端上来,狐疑地上前:“先生,薛小姐呢?”

“走了。”沈温看过来,“莫姨,我今天在机场看到漫漫了。”

莫姨错愕了一瞬:“奚小姐?她还好吗?”

“她和简驰集团的总裁在一起。”沈温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找到简灼白的照片,屏幕对着莫姨,“那天来拿漫漫行李的,是他吗?”

莫姨看了一眼便确定:“是他。”

这人长得太过英俊,莫姨印象深刻。

这时,沈温的手机铃响。

沈温看了眼备注,是李秘书打来的。

刚才在机场见过奚漫之后,他对这两人为何会凑到一起心中生疑,便让李秘书帮忙查一下。

沈温直接点了接听,手机放在耳边:“怎么样了?”

李秘书道:“沈总,奚小姐和简总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查到了。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高中一个班的,简总追过奚小姐两年,在学校里很轰动。”

沈温拧眉:“确定吗?”

李秘书:“我问了好几个他们同届的同学,都是这样说的。”

“知道了。”沈温无力地把举着的手机放下,嘴角勾起一抹轻嘲。

简灼白和奚漫一般大,澜城豪门世家的子女,所读的贵族学校就那一所,他们理所应当会是同学。

他居然从来没有把简灼白和奚漫联系在一起过。

沈温想起以前奚漫偶尔会跟他聊学校里的事,他知道莫沁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人是同桌。

他知道有个叫闻嘉至的,时常跟她竞争年级第一。

就连班里谁跟她关系不好,她都会闲话家常那般,说给他听。

沈温独独没有听她说起过简灼白。

哪怕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语,都从未提及。

是因为不重要,还是深藏心底,讳莫如深?

沈温又忆起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去奚家门口接她。

奚漫当时四下张望,明显在等什么人。

她那晚其实想等的人,就是简灼白吗?

可这七年里,分明是他陪着她。

简灼白才刚回国,两人领证的速度未免太快,这中间门必然有什么缘故。

——

午饭过后,奚漫觉得困倦,简灼白在逗蜥蜴,她去楼上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到床上补觉。

刚躺下还有些睡不着,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拍了张照片,发给莫沁。

沁宝:【婚戒?】

奚漫:【嗯。】

她把刚和简灼白达成的新协议,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沁宝:【变得挺快呀,之前还对感情不怎么看好呢。】

奚漫:【主要这次还是他主动的。】

如果简灼白不表白,奚漫自己是不敢想的,毕竟她现在和简灼白的差距挺大。

他仍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而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奚漫了。

不过如今他坦白心迹,奚漫并不想因为身份地位这种外在的因素,与他轻易错过。

他们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了。

这一次,她也想跟他试试。

奚漫:【其实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这才刚重逢没多久,以前也没谈过,还不知道做恋人究竟合不合适。现在就是先慢慢培养,看看情况吧。】

沁宝:【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简灼白在外面七年都没谈恋爱,一回来就找你做交易,跟你结婚,我就知道他肯定还喜欢你!】

沁宝:【别想那么多,就算没有奚家千金的身份,你自身也足够优秀。】

沁宝:【我们奚宝,值得拥有最好的!】

莫沁的话给了奚漫很大的鼓舞,有人支持,她的心绪越发坚定了。

又聊了几句,她困意袭来,给莫沁发消息:【我睡一会儿,晚点再联系你。】

沁宝:【嗯,终于出差回来,赶紧休息一下吧。】

奚漫放下手机,很快睡着。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傍晚。

再睁开眼时,室内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空气中像笼着一团化不开的青雾。

感觉还有些困,但奚漫看看时间门,觉得不能再睡,否则今晚上就该失眠了。

手机快没电了,她正打算充个电,打开行李箱,没找到充电器。

她不会落在酒店了吧?

奚漫拿着手机从卧室里出来,打算找简灼白,先用用他的。

楼上的客厅亮着灯,张姨在打扫卫生,看见她笑着问:“太太醒了,饿不饿?我把楼上收拾一下就去做晚饭。”

奚漫一脸倦意:“不着急,我还不饿。”

她又问,“简灼白呢?”

张姨道:“刚才在书房,这会儿好像下去陪蜥蜴玩了。”

奚漫点点头,顺着电梯下楼。

-

楼下,简灼白此刻已经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在后院陪蜥蜴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门,怕奚漫直接睡到昼夜颠倒,打算去楼上叫醒她。

刚到客厅,外面门铃声响,他意外了一瞬,走过去。

门口有安装摄像头,简灼白扫了眼屏幕,看到外面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神色淡了些,下颌线条冷下来。

门打开,沈温站在外面。

上午在机场遇到他,简灼白就已经预料到,他早晚会登门。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刚出差回来,当天就来了。

四目相对,简灼白眉眼冷淡,也没请他进来:“沈总来我家,有什么事?”

沈温也开门见山:“让漫漫嫁给你,是简总收购我那批设备的条件吗?”

沈温想了很久,即便简灼白曾经追过奚漫,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这些年奚漫心里分明想嫁的人是他。

除非是因为别的原因,奚漫才会跟简灼白结婚。

先前他找过简灼白多次,无论开出怎样的价码,他都不愿意跟他合作。

后来突然答应合作,紧接着,奚漫就说她结婚了。

沈温想起一个多月前,他用莫姨的手机,和奚漫的最后一次通话。

当时她说,他当初收留她的恩情,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

所以,奚漫嫁给简灼白,是为了他。

这个发现让沈温感到惊喜,直接便找了过来,他想和简灼白当面对质。

简总靠手段得来的婚姻,能长久吗?她根本不爱你。

简灼白冷嗤一声:“你怎么知道她爱的是谁?”

沈温笑了,一脸风轻云淡:“如果她爱你,还需要你耍手段才能得到吗?”

“你曾经追过她,可也仅仅是追过而已,她从未给过你回应。”

“澜城的上流圈里都知道,她近两年想嫁的人是我。她愿意跟你结婚,无非是因为你开出的条件能帮我,也因为我和薛家联姻,她故意气我。”

“你们结婚了,也改变不了她心里更在意我的事实。”

“简总心里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横刀夺爱,费尽心机拆散别人?”

简灼白面部线条凌厉,漆黑的眸中带着狠绝的戾气,却迟迟没有开口。

垂在一侧的拳头倏忽间门被人握住。

简灼白侧目,奚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平静地看向沈温:“你想多了,我即便在生意上帮你,也是因为想要还了你的情,从此与你这种人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至于婚后怎么样——”她分开简灼白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我们好着呢,不劳烦你操心。”

奚漫的话,将沈温方才所有的自信踩在脚底。

他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依旧不相信。

他看着奚漫,试图解释:“漫漫,我当时只是一时没有想通,才答应和薛家联姻的,如今我已经拒绝她了,不会跟她订婚。”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粉钻戒指,给她看:“这枚戒指是我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打算有朝一日向你求婚。这些年除了你,我的心里再没有其他人。”

奚漫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想到自己先前发现戒指时,做得那段近乎荒唐的美梦。

她一时有些好笑:“这戒指既然已经被你扔了,又何必再捡起来?难道你当真觉得,我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奚漫望向沈温,“我大学毕业后,你身边那帮人突然开我和你的玩笑,暗示我在这世上无亲无靠,只有你对我好,让我产生想要嫁给你的念头。这些,是不是你授意的?”

沈温眸中躲闪了一瞬,没有说话。

奚漫心底失笑。

果然是这样。

她大学的时候人在安芩,偶尔才回澜城一次,当时她还对沈温没有任何想法。

一切的起点,都是从毕业后那群人一遍又一遍的起哄开始的。

他费尽心机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最后自己转头与别人订婚。

“既然当初的事是你一手促成,你就应该知道,我只是在那些声音的影响下,错把感动当成喜欢。”

奚漫抬眸,不卑不亢地质问,“你现在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质问我老公刚才那些话?”

“我不爱他,难道还能爱你吗?”

沈温喉结滚动了下,欲言又止,所有的话梗在喉头,眼底满是挫败。

奚漫继续道:“我觉得我们之间门还是体面一点比较好,不要非把事情闹得很难看,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谁也别揪着不放,各自安好。”

她看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把门完全打开,“已经很晚了,就不留你在这吃晚饭了。”

沈温一时无话,最后落寞地收回戒指,转身离开。

奚漫正要关门,发现蜥蜴不知何时跑到前院去了。

它经常前院后院来回跑着撒欢,奚漫把门带上时,特意虚掩着留了条缝,方便它一会儿自己进屋。

奚漫看到茶几上他的充电器,拿去给手机充上电,人在沙发上坐下。

她看了简灼白一眼:“你平时这张嘴不是挺能说的吗,他刚才说你半天,你怎么一句都不反驳?”

简灼白深邃的眼眸凝着她:“我以前没追上你是事实,你之前想嫁给他也是事实,我靠手段娶的你还是事实。你让我反驳什么?”

他唇角牵扯出一抹涩意,“我怎么知道如今在你心里,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无比自信的。

奚漫错愕地看着他。

当初是他告诉她,她对沈温只是依赖,让她还了恩以后做自己。

她都听进去并且觉得很有道理了,他自己居然还怀疑她对沈温有什么。

他连自己都没说服,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说服她的?

邪了门了。

简灼白坐在沙发尾端,离她很远。

奚漫伸出脚丫,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润白脚趾轻勾,隔着布料挠了挠他的大腿。

男人看过来时,她抿了下唇:“你要不要坐过来一点?”

简灼白侧目看着她,坐着没动。

“不来算了。”难得主动一下,还被他拒绝,她把脚收回来,不满地扭过头去。

简灼白叹了口气,主动挪过来。

他一下子贴得很近,奚漫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你抽烟了?”

“……就抽了一根。”

“抽烟对肺不好。”

“那我戒掉。”

他忽然这么乖顺,奚漫忍不住低下头,弯了弯嘴角。

思索一会儿,她还是跟他说清楚:“刚才我和沈温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我之前对他没什么想法。”

“那你之前对谁有想法?”简灼白灼热的目光凝着她白净漂亮的脸蛋。

“你还问!”奚漫忽地踢了他一下,“我熬了好几个晚上给你做的英语笔记,还在后面写那么多心里话,放你那里七年,你看都没看过,现在又来问我。”

简灼白眼皮一跳,那些笔记居然是她特地写给他的,不是简单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

笔记本后面有写什么话吗,他都翻过了,并没有。

不会藏在最后面的夹层里吧?

眼角狠狠一抽,他看向奚漫:“笔记本呢?”

奚漫咬了咬下唇的软肉:“卧室抽屉里。”

他作势便要去拿,奚漫忙拽住他,刚说完他就去看,有点难为情:“你晚上自己看,现在就别去了。”

简灼白压下内心的迫切,重新坐回来。

奚漫睇他一眼,眸色黯了黯:“现在着什么急,我当初在奚家门口等了你那么久,你也没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蜥蜴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回来,抖了抖身上的水,颠颠跑来茶几前的地摊上,趴着休息。

简灼白看向奚漫:“那天,我去了。”

奚漫瞳孔蓦地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简灼白想起那个周五,那天上午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红糖水被她打翻,又说出那些话,他心里烦躁,放学后和郭允他们去了网吧打游戏。

无意间门看到电脑上弹出的新闻,才知道奚家出事了。

他给奚漫打电话,显示关机。

着急忙慌地奔过去,看到她上了沈温的车。

而他送她的许愿瓶吊坠,就那么被遗落在地上。

“我去了。”他自嘲地笑,漆黑瞳底浸满失意,凝神看着窗外的雨,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可惜,晚了一步。”

他当时就站在雨里,眼睁睁看着她被沈温带走。

那时的他如何能想到,错了一步,就是七年。

奚漫的心猛地震颤。

简灼白忽地扣住奚漫的腰肢,将她抵在沙发一角,眼角因悔恨和嫉妒染上红晕:“沈温这样抱过你没有?”

奚漫被他倏然间门的失控惊到,却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轻轻摇头。

“亲过你没有?”

“没有!”奚漫黏人地勾住他的脖子,“怎么亲,你教教我?”

话音刚落,蜥蜴忽然冲着门口“汪汪”叫了两声。

奚漫一个激灵,和简灼白齐齐转头。

结果发现门开着,门口站着个人:郭允,苏哲阳,秦赴。

他们纷纷瞪大眼珠,石化了一般地看着他们俩。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

郭允白天打电话时得知灼哥找了女朋友,赶紧跟兄弟们通风报信。

原本灼哥说让他们明晚过来玩,但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等到明天呢,当然今天就想过来看看新嫂子长什么样。

但是此刻,人有点懵。

任谁也没想到,灼哥的女朋友会是奚漫。

不对,奚漫公开说过她结婚了。

所以搞了半天,跟她领证的人居然是灼哥!

秦赴听他哥秦远说过,前阵子沈温一直派人找奚漫的下落,却没找到。

原来被灼哥藏在这儿。

有灼哥出手,难怪他找不到。

奚漫反应过来后,脸颊蹭地烧了起来,迅速推开身边的男人。

简灼白顺势在沙发上坐好,看着那人,因为被打搅到,他面露不悦:“你们怎么进来的?”

郭允:“门开着,我们就进来了啊。”

简灼白这才想起来,刚才蜥蜴跑外面玩,奚漫只是把门虚掩住了。

郭允和苏哲阳很久没见过奚漫了,她和灼哥结婚,大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谁都见过灼哥曾经为她动情伤神的样子。

郭允主动上前,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嗨。”

“嗨什么嗨。”简灼白平静地看着他们,“叫嫂子。”

人已经很识趣地站成一排,异口同声:“嫂子好!”

奚漫:“……”

简灼白从沙发上起身,推着那人往外面走:“喊完可以走人了,我和你们嫂子今天有事,改天再来。”

刚被人撞见那种场景,他居然说他们两个有事,能有什么事?

他不会想把人赶走然后继续吧?

奚漫忍着羞窘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尽量保持淡定:“你们玩吧,我先上楼了。”

说完匆匆进了电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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