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暮气得变了声, 挣扎了许久也挣不过身后那双手,饶是他先前有这样的准备却也只皱眉喝道:“你滚!”
像是只被主人骗了又骗,终于忍不住真心爆发的小雀。
陶云遮拉着布带把程辞暮带到自己身前,却由着他两只手以十分不顺意的姿势别在左腰,而自己的右手则搂过去,用一种难以逃脱的禁锢姿态把程辞暮圈在怀里。
他深邃的视线隔着背影落在程辞暮的肩膀上、脖颈上,攥着程辞暮手腕的温热手心一股一股地透着热意, 可指间也不老实, 若有似无地拂过程辞暮的腕子。
陶云遮的下颌紧贴着程辞暮的肩膀, 说话呼吸的热气毫无阻挡地沿着程辞暮的领子钻到令皮肤酥麻的每一个地方。
稍微使了力把程辞暮的身体拉得靠自己更近,侧脸贴着侧脸而摩擦出的温热尤为张扬。
可即便是霸道禁锢,陶云遮的声音却依旧破碎得像是星星一样。
他用唇贴了贴程辞暮的脖子, 几不可闻地继续颤着:“暮暮, 别躲我。”
程辞暮眼角闪过一丝弧度, 随即眨了眨眼睫,泪水瞬间滴落,伴随着一句带了重怨的“我没有”, 多少起到了他想要的作用。
程辞暮一直知道, 这个没日没夜老是跟着他的视线属于谁。
他招惹来的东西,他自己当然是最清楚了。
大骗子,吓一吓你!
程辞暮佯装倔强地偏过头, 话语间尽是讽刺之意:“我怎么敢呢?陶大人这官当得好, 徇私枉法一把好手。怎么, 现在还要对治下百姓用监禁手段了?”
他虽是这么说, 却发觉陶云遮手上的力道好像松开了一些。
可是戏没演完,程辞暮也不好撂挑子,反倒自己使了心眼把布带握紧,小心地深呼吸后转头对上了陶云遮的眼睛。
可这时,对方一声放松的闷笑却从他脖子间传进了耳朵。紧接着便是他熟悉的温柔的声音:“暮暮,你骗人的技术不好的。”
糟了,被看穿了......
话音将落,陶云遮扣他腰的手陡然收紧。
被腰带束紧了双手的程辞暮艰难地偏头,可刚刚只动了一寸,对方就顺势扼住了他的下颌,冰凉的手指反常地摩挲着他下巴上的皮肤,直激得程辞暮哆嗦着起了一层小疙瘩。
陶云遮难耐地享受着手上细腻的肌理,却突然发现方才嘴上还不饶人的程辞暮,这会儿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着魔于程辞暮这件事,哪里是会那么容易就得到满足的呢?
陶云遮唾弃地责怪了自己一遍之后,便又迫不及待投入到了新的渴望中。
借着巷子了里那唯一一点细碎的月光,陶云遮搂着程辞暮腰间的右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收紧,只一低头,便叫他看见今晚最美的景色。
程辞暮那双藏在月光里受惊的眼睛,像是淋了细密的春水一样。
以为自己算盘打得又快又好的程辞暮,万万没想过自己这几句话就露了马脚,连带着先前的气意和委屈一并变成了小可怜。
忍了这么久,他紧抿的唇瓣到底还是忍不住瘪了下来,秀气的眼圈蓦地沾上了胭脂般的绯红,甜甜腻腻的哭腔在陶云遮耳边倏然响起:“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坏啊…坏,都是你坏…嗝…”末了,居然还沾上了一声稚嫩的嗝音。
想来也是程辞暮突然哭起来的后遗症了。
程辞暮也察觉到了嗝音的窘迫,哭着又埋怨了一句:“你走开啊…”
甜腻的声音之后,陶云遮登时便是占有欲上了头,摩挲程辞暮下巴的右手终于还是移到了他唇边,混着眼泪来来回回地在他唇瓣上流连,甚至有借着微红的唇瓣贴进去的念想。
还是收住吧。
程辞暮甜腻的哭腔,一面刮得他心肝颤微地发疼,同时也叫他再也没法收敛心底沉得比泥潭还深的蠢蠢欲动。
这种矛盾的心情就像是他甘愿抓扯在手里的一只火把,只要随随便便一扔,熊熊燃烧的欲望瞬间便能把程辞暮缠得死紧。
暮暮的哭腔真好听……
呵,你别妄想逃脱我……
程辞暮嗫嚅着的声音戛然而止于陶云遮的臆想,几乎力道全无的噬咬叼住了陶云遮那截修长的食指指节,可这发狠的一口几乎让陶云遮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感。
“你……”刚想说你这是小狗崽子的陶云遮,瞬间便被程辞暮的下一步动作给震住了。
紧跟着那口力道全无的噬咬的,是程辞暮堪比虔诚的舔舐。
柔软的小舌舔过那一小截牙印,嘟嘟囔囔着:“坏人…”
末了,那人又异常理直气壮地命令着:“给我解开!”
陶云遮有些为难,心里一杆秤颠簸得左摇右摆,浮起的那面是程辞暮往后欧都不会再理睬他的板上钉钉,沉下的那面则是他夜里多半的倚靠——程辞暮甜甜腻腻的嗓音还有要人命的哭腔……
纠结了许久,陶云遮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强行把那杆秤的沉浮颠倒,颇为不情愿地松开了程辞暮手腕上那条蹩脚地绣着他名字的腰带。
毕竟得考虑来日方长,是吧?
为了掩饰自己脑子里那点儿衣冠禽兽,陶云遮把眼睫上还湿哒哒的程辞暮正面搂进怀里,轻轻软软地拍着他的背。
本来是挺温馨的一幕,可陶云遮拍背的手情不自禁就变得邪恶起来,黏黏腻腻地流连在程辞暮的腰腹位置…真是,贼心不死。
再见着程辞暮半哭着委屈模样的时候,陶云遮心中那股被他强压了整整两年的癫狂,顷刻间就如同崩裂的火药一般,噼里啪啦猛然炸开。
癫狂被他纵容着从牢笼里释放出来了,还得寸进尺地把占有欲和臆想一同放了出来,带着硫磺味儿的火焰毫不示弱地唆住了他那颗摇摇欲坠又不遮掩欲望的心尖儿。
两人相拥的一瞬间,陶云遮沿着程辞暮红润的嘴角一一舔舐过去,最终留在那柔软又甜美的梨涡上。
“阿云,你要带我出去的。”
这一幕的温情被程辞暮带着哭腔后遗症的声音打断,他非常不在意地把鼻涕蹭到陶云遮的外衣上,打了个哈欠,继续哑着嗓音:“天太黑了,我有点看不清楚。”
程辞暮觉得这具身体和自己像的地方很多,样貌、习惯、小毛病。
如果不是为了诱着陶云遮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他才不会在自己有一点点夜盲的情况下还来钻这条小黑巷呢。
说话间程辞暮微微抬了头,却发现自己被陶云遮过激的眼神给钉住了。
程辞暮一下子没了准备那么久的坚定,欲盖弥彰地伸手捂住了陶云遮的眼睛,别别扭扭地替自己辩解:“不许看!”
陶云遮笑着把他的手握住,贴在唇边一根根吻过他的手指,宠溺地点点程辞暮的鼻子:“送你回家。”
他几乎尾随的每天都能和自家暮暮对上视线,傻子才察觉不到自己已经被发现。
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毛病吗?
程辞暮,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一个月足够我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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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兴奋地发抖的陶大人:嘿嘿嘿~
程辞暮:不知道干嘛就想掀桌 (ノ=Д=)ノ┻━┻ 再他妈的掀一次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