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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作者:瀑布字数:8014更新:2023-09-01 00:12

旅馆老板给他俩介绍房间,原竞不停地问哪个房间暖气效果最好,热水最足。问来问去把彭放问烦了,“将就一晚而已,又不是搁这儿扎根。”

老板点点头道,“我们每个房间条件设备都是齐全的。二位放心,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

“双人!”“单人!”

老板愣愣地看他俩异口同声,回答却截然相反,“那到底是。。”

“单人间,我说了算。”原竞掏了钱包麻利地缴了费,彭放瞪着眼拼命摸着全身的口袋,“老板,我付双倍价钱!你给我们一人开一间!”

手忙脚乱摸了一圈儿后,“我钱包呢?”

“。。。真是傻的可爱。”原竞忍住笑摇了摇头,“你穿的我的羽绒服,你钱包在聂卿车上。”

“………”彭放气呼呼道,“心机。你老早就盘算好了要让我没有其他选择,难怪让我换你的衣服。”

“天地良心,我本来没打算让你住这儿的,”原竞笑道,“感谢那小白脸儿的破车吧,我突然不嫌弃它了。”

彭放皱巴着脸,“那我不住了。我睡楼梯好了。”

“想花儿呢,楼梯多冷啊,”原竞揽着他的肩膀慢慢地往楼上推,“而且万一有鬼有杀人犯怎么办。”

“………”彭放脑补了一下,不自觉一哆嗦,加快脚步,“赶紧回房间。”

彭放对着那张整齐的大床发呆,原竞在卫生间试热水,“你赶紧脱衣服,准备洗澡。”

“我今晚不洗了,”彭放仔细地把所有窗户反锁并检查了好几遍,“明天回去再说。”

“洗一个吧,监狱湿气重,咱们呆了一下午,”原竞走过去帮他拉好窗帘,“赶紧去洗。”

彭放想了想,犹豫地往浴室走,一步三回头,“你别进来啊。”

“你再不进去,”原竞看他慢悠悠脱衣服的扭巴样就着急,“我就进去了。”

彭放身子一转,窜进去锁了门。

原竞无语又心酸地看着他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我上次说过不强上你,就真的不会了。”然后他又顿了顿,“你不要和我这么疏远行吗。。”

彭放把水声调到最大,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原竞沉默了一会儿,把刚滚开的热水灌进了旅馆配置的热水袋,放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捂着。

彭放出来后,光着两条腿蹿溜进被窝,然后立刻愉快地叹了一声,“这被子太暖和了我操。。住旅馆是对的。。人间享受啊有没有。。”

“怎么跟被冻了大半年一样,”原竞微微蹙眉。

“我家这段时间都没供暖,好像物业那边有纠纷,三天两头各种限电限水得闹,”彭放把自己拱进被窝,只冒了个头在外面,

“每晚暖被子都要暖半天,想用电热毯吧又嫌上火,我一用电热毯就上火。”彭放说。

“。。。”原竞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你没住聂卿那儿啊。”

“我住他那儿干什么那又不是我家。。”彭放说着说着脸一红,“我。。我主要是住不习惯别人家。。老给别人添麻烦多不好。”

“没错,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原竞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啥事儿都麻烦我就行了。”

“………”彭放转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原竞笑了笑,没再说话。

彭放裹着被子冥想,想到灯都关了才抿了抿唇,犹豫半天,支支吾吾道,“你睡了吗。。”

“嗯。”原竞轻声道。

“………”彭放皱着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看到原竞半靠在沙发里,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十分冰凉。

“。。。你就睡沙发上啊。。”彭放裹得像个蚕茧一样一点一点往他那个方向移,“你不是还病着呢吗。。到床上睡吧。。”

彭放看不清原竞的表情,只听到他几下重重的呼吸后温柔地声音,“没事儿,我就睡沙发吧。你早点休息。”

“。。。”彭放这哪儿还睡得着啊,“你上来睡吧,这附近可没有医院,你出了事万一又咳血了,我怎么办。”

原竞轻笑道,“你在担心我吗。”

“………”彭放把头往被子里一蒙,“不睡算了,大爷我自己独霸整张床。”

结果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放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在黑暗中睁着俩大眼睛,想着原竞有没有睡着。

又过了很久,彭放在被子里热得受不了了,决定偷摸起来看看原竞,谁知还没动作,突然听到玻璃碎片的炸裂声。

那声音像划破寂静的锋利的闪电,猝不及防又狠戾暴虐地伴随着这惊魂的巨响向房间袭来。

彭放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恐怖袭击”,立马要下床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摁在被子里,只听到一声粗厉的叫喊:“躲好别出来!”

然后他就感到原本喧嚣在房里的打斗声慢慢转移了出去,心中的恐惧却让身体越发寒冷。

是原竞把那人引走了吗。。他怎么样了。。彭放发抖地从床上爬下去,死咬着嘴唇连牙齿打架的声音都怕漏出来,伸手够住一个玻璃台灯,紧紧地抓着往窗户那边动。

他们住的是二楼,窗户外面有个很长很宽的台子,他紧张地瞪大眼睛张望,直到看见原竞倒在那里的身影。

他脸色苍白,手里的灯砰得一声滑落砸碎在脚边,惊惧使他意识不清,心脏抽颤不止。他光着脚爬过窗户跑到原竞那儿,把人翻过来后,借着月光看到腹部污黑的血迹几近吓懵过去。

“原竞。。原。。”彭放眼前发黑,瞳孔急剧收缩张裂,咬着牙小心又不敢大动作地把他往卧室搬,“老板!!老板!!!”

他的叫声在寂静的荒郊野外听起来着实诡异,不一会儿就把老板引来了。在看到床上浑身是血,早已失去意识的人后脸都没了人色,

“这这这。。。”老板望向在原竞旁边手忙脚乱的彭放。

“报警!”彭放找了剪刀,扯了窗帘布剪成条,“拿急救箱过来!”

老板脚步混乱,一颠一颠地跑出去打电话找箱子。

彭放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打通了原炀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哭了,“原炀你赶紧过来!!”

原炀云里雾里,正处于好梦被惊醒的烦躁状态,“我靠你大半夜得哭什么哭吓死人了!”

“原竞出事了你他妈快点滚过来!!”彭放哽着嗓子吼道。

“。。。你说什么。”原炀声音顿了几秒,“你们在哪儿。”

“你弟弟受伤了我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立马飞过来!”彭放果断报了地址,然后啪得把手机扔地上了。

原竞双眼紧闭,脸色唇色融为一体,令人寒冷的白。

老板回来后帮着他一起处理伤口,大爷稍稍掀起原竞的衣角,然后面容一怔,“他身上没有刀伤啊。。”

“。。。不可能,他流了好多血,”彭放凑过去仔细一看,除了衣服上都是腥味儿的血印子,皮肤上确实啥也没有。

“小兄弟,我看你,是担忧过度了吧,”老板长舒一口气,边笑边摇头地帮原竞把被子盖好,“不过他确实发烧了,你摸摸额头烫得,都可以煮鸡蛋了。”

彭放又仔仔细细恨不得戴上放大镜瞅了半天,终于将信将疑那血不是原竞的后,才缓了口气,“他本来就病着,估计又着凉加重了。”

“我这儿有退烧药,你等会儿喂给他。”老板说,“还好他没事儿,不然以后让人知道我这地方还出过命案,我生意不用做了。”

彭放看了看惨不忍睹的窗户和地上尖锐凌乱的玻璃碴,低声道,“刚才有人破窗偷袭,原竞。。原竞一个人把他对付了。。”

“偷袭?”老板重复道,“劫财还是劫色?”

“………”彭放紧锁眉头,沉声道“劫命吧。”

老板面惊,“你别吓我,你们是遇到仇家了吗?”

“有可能,”彭放心乱如麻,看着原竞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模样,特别想抽自己。

“这样,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先帮你把他放到另一个房间休息,等警方和你朋友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老板无奈地看着肆意寒风的窗口和破损的墙壁,“我这上好的花梨樟木啊。。”

风雨残花落,润雨化无声。

原竞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看到暗橙色的天花板,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身体陷在温暖的舒适里。

他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本想继续沉浸宵盹,却突然感到身体下面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有猫用梅花爪子一直轻柔小心地挠他痒痒。他忍不住微微支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一动一动地晃悠在他腿那儿。

“你在干什么。”

一声清凉把那小脑袋瓜吓一跳,随即从被子上方露出一双明亮如雪的眼睛,“那个。。我。。”

原竞看到彭放眼里的无措也愣了愣,“你在干嘛呢。”

“我在。。。”彭放手里拿着毛巾,直起身跪在床上,视线无处可放,“我在帮你。。擦。。。”

“你不会在偷看我的。。”原竞挑了挑眉,戏谑地压低声音,“是不是我太久没用它伺候你了,所以你有点想?”

“………想你妹,”彭放脸一红,把毛巾甩他面前,“你发烧了,我帮你擦一下身体,就这。”

“是吗,原来你一点都不想啊,”原竞拿起毛巾,手叠在留有他余温的地方,舔了舔嘴唇,“可是它想你了,怎么办。。”

彭放一愣,随着原竞暧昧的目光低头一瞥,顿时身心一齐躁动,“你给我老实点好好睡觉!!”

“你不陪我睡,我睡不着啊,”原竞无辜地笑道,“我睡不着的话,我的休息就不够。我休息不够的话,我的病就好不了。我的病好不了的话。。。”

“大爷您老闭嘴吧。”彭放粗鲁地把他按着躺下来,被子盖好,然后爬到了他旁边,对着原竞期待的眼睛扬扬下巴,“睡吧。”

“进被子里来,我抱着你睡。”原竞温声道。

“不用,你自己睡。”彭放没动。

“过来吧,外面冷,”原竞一下一下捏着他的胳膊,“我还发着烧,浑身不舒服,需要你抱一抱,你抱抱我我就能好。”

“………”彭放耳根发热,忍住不去看他,身体却很诚实地有了动摇,原竞眼睛一眯,一把把他拽进怀里,用被子紧紧地包住两人。

“你能不能。。唔。。”原竞直接堵住他的嘴,舌头放肆而深情地掠夺他的口腔,积蓄已久的激情膨胀溢出。

彭放想着他是伤员又不敢乱动,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儿,面色粉红,“昨晚的事到底。。”

“那个以后再说。”原竞抱住他的后脑勺重新吻了上去,**焚身,烧断了他的理智。

彭放渐渐地浑身软倒地贴着他的胸口,禁欲已久的身体好像重新被热情点燃,他闭着眼感受原竞极速的心跳和令人心安的爱意,慢慢地,不由自主地用胳膊勾住了原竞的脖子。

原竞猛地睁大眼睛,迅速而热烈地将他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亲密眷恋地品尝他的味道。他已经想了太久了。

彭放这才意识到,兜兜转转,辗转往复,风过无痕,能带给他最大的安心和快乐的人,始终是原竞;也只有他,给予自己无人取代的痛苦,和无人能及的幸福。

可是大多数情况下,打破自我的,可能还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房门被一阵风刮开,随即而来的是暴烈凌滞的吼声,“你们在干什么!!”

彭放陡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原竞,直接对上了原炀血一般的,像映着魔鬼的眼睛。

原竞看到原炀也明显怔住,只是脸色没有彭放那么惨白,“哥。。。”

“你他妈还有脸叫我哥?!!”原炀想都没想顺手抄起桌上的水壶砸了过去,“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还有你!”原炀狰狞着脸色,手指颤抖对着彭放,“老子跟你称兄道弟这么多年就是让你搞我弟弟的吗?!!”

“原炀你听我解释。。”彭放面露难堪,原炀的话都是事实,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

“你别过去。”原竞在他跑上前时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看得原炀目瞪口呆,头晕眼花。他声音平静,“哥,是我喜欢他,我要他。”

“你要什么。。”原炀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他?!你知道他是谁吗?!原竞你脑子没病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喜欢他。”原竞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住彭放的手,稳稳而坚决地吐出一字一句,“我爱他。你不能动他。”

“。。。”彭放眼看原炀的脸色越来越像要杀人,心急原竞啥时候不能说这偏偏现在说,“原炀别听他瞎说,其实我们没。。”

“没有你还不给我过来!”原炀气疯了似的咆哮道,边吼边撸起了袖子,“你们还他妈牵手。。赶紧给我松开!”

“你不准过去!”原炀刚把彭放吓得不轻,原竞又在他耳边大喝一句,然后目光死沉地看着原炀,“你打我吧。但你不能打他。”

“你以为我不会打你啊,你们俩我他妈都打!”原炀怒气冲冲道。

顾青裴在他行将扑上去之时突然冲进房间,紧紧箍住他的腰,“原炀你别乱来!”

“你别拦着我今天我说我要大义灭亲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原炀红着脸喝斥,“这两个人。。一个我亲弟弟,一个我哥们,他们居然。。操!”

“事已如此你揍人又有什么用!”顾青裴拼命拦着他,“你觉得以原竞的个性他会让你打彭放吗!”

“他敢拦我我就。。”原炀吼道一半儿突然僵住,转过脸呼吸急促地瞪着顾青裴,“你刚刚说什么?”

“。。。”顾青裴道,“我说什么了。。”

“你早就知道了。。。”原炀幽幽地打量着他,瞳仁噬火,“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顾青裴手一松,眼睛头一回有点不知该往哪儿瞄。

原炀看看一脸淡定又防备的原竞,看看愧疚地低着头的彭放,最后逡巡至酝酿台词的顾青裴身上,“你居然。。帮着他俩一起瞒着我。。这么大的事。。你居然。。”

顾青裴皱眉,“你静下来好好听我跟你说行不行。。”然后自然地想去握原炀的手。

原炀狠狠地把他胳膊甩开,愤怒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手一会儿指着他的鼻子一会儿恨恨放下。最后一脚踹翻了垃圾桶,败坏地出去了。

顾青裴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坐到床上,发愁地揉着自己的眉头。

彭放觉得自己四面树敌,惹了好朋友,惹了好朋友的弟弟,现在又连累了好朋友的老婆,这都什么缘什么孽啊。

“我去找原炀说清楚吧。”彭放叹了口气,“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原竞冷道,“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向我哥坦白吗,就是因为我们不可能就这么散了,你想说走就走,门都没有。”

“你也看到原炀那样子,我早就告诉过你他知道肯定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彭放烦躁地抓头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行了不说这个了。”顾青裴眼见原竞脸色一沉,估摸着又要吵架,赶紧拦截,站起来整整西装,“咱们去吃鱼头火锅吧。我刚问老板他说他家鱼头做得特别好。”

彭放:“………”

原竞:“………”

顾青裴发现没人跟上来,“你们不饿吗?”

“您心也是够大的,”彭放没忍住撇撇嘴,“原炀都疯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吃炖鱼头,真不怕哪天原炀把你炖了。。”

“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得誓死保护我,就当作我那天救你的报酬好了。”顾青裴见他俩还是不动,“走吧。老实说我是不想一个人去吃,你们陪我吧。”

原竞踯躅了,“我们自己去吃鱼,大哥知道了会不会更生气。。”

“他昨晚啃了十个鸡爪五个鸡翅目前还撑着呢,”顾青裴笑道,“再说他要真上了桌你们还吃的下吗。”

于是三人达成一致,“风平浪静”去楼下吃大餐了。

“昨晚怎么回事,”顾青裴一边捞鱼肉一边问,“怎么会有人偷袭。”

“我本来在沙发上睡着,突然听到窗户那儿有类似脚步的动静,”原竞挑了鱼刺把肉往彭放碗里堆,“然后突然有人用斧头砸碎了窗户跳了进来。”

“后来那人呢,”彭放问,“你身上的血都是他的吧。他不会死了吧。”

“没,我用废电线吊在一楼窗户前。刚刚让老板带警察去领人了。”原竞翘翘眉毛,“我用水果刀砍了他好几次,刀刀避开要害。”

“这人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顾青裴疑惑道,“你们来这边做什么。”

“查一个以前的付氏合伙人的口供。”彭放说,“那人问题大的很,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你们查出来了吗。”顾青裴不小心咬到一口辣椒,呛得正想要原竞帮他递水,一抬头看到他还在帮彭放清鱼肉,乐此不疲,摇摇头,自己拿了水。

“昨天他情绪不好,我们也不敢再问。”彭放拿了根牙签在嘴里乱戳,“原本我怀疑是不是付氏派人跟踪过来的。可是后来想想,做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付晓云应该不会如此莽撞。。”

“那可说不准,她本来就心思不轨,加上受付强那只老狐狸的培养,心狠手辣程度可不能低估。而且我总有直觉,”原竞严肃道,“付强手下,估计握有人命。通过惠誉的案子不难看出,他还养了不少的掮客。这些人的身份难以定义,但绝对不单单从事酒品行业。”

“原竞说的有理,”顾青裴想了想,“今天的事,或许不是付氏做的,但也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们必须尽快从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嘴里套出点有用信息。今天会有人一路跟踪你们到这里,说明你们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安全了。”

彭放点点头,“一会儿你和我们一起去监狱吗?”

“我。。。”

“你们他妈竟然在这里吃起来了?!!”一声咆哮袭来。顾青裴下意识地把火锅关了火,推到桌子里面的位置。

“哥。。。”原竞一时不知道该摆啥表情。

“你们倒是挺闲!”原炀怒叫,“谁准你们跑过来吃火锅的!!”

彭放和原竞先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看向顾青裴。

原炀气得欲哭无泪,“顾青裴————”

“小点儿声,搞得人家还以为我们要赖账,”顾青裴朝他摆摆手,下巴指了指桌子,“你还吃吗,好像还有点鱼尾。。没办法,最聪明的部位都被你弟拿去给彭放补脑了。”看了看原炀慢慢握紧的拳头,眼睛一眯,“不吃也行,你帮忙把帐结了吧。”

彭放:“…………”

原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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