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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作者:瀑布字数:8282更新:2023-09-01 00:12

原竞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悲哀,看到他屈服于自己后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不出是心疼更多,还是达到目的后的痛快更多。痛快吗,怎么不痛快,敢让他难受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他是谁。

彭放把方才被原竞撞倒在地上的杯杯罐罐一一拾起来重新摆在茶几上,然后慢慢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竞报复的恶意像沙漏一样持续不断地往外溢,“我不是让你回来装哑巴的。”

彭放看都不看他,掏了手机出来,声音轻得没有重量,“我给施颖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自己总不能无缘无故突然没了音讯吧。

原竞啪得一下把他的手机打在地上,“你他妈这时候还想着她,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我不想她难道想你啊!”彭放脑回路也不知怎地冒出这么句话,说完他就后悔了,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再说一次。”原竞看上去跟头快要发疯的野兽。

“我。。。”彭放有点心虚,“我总得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不然她会觉得我突然断了联系。。”

“怎么,你怕她以后结婚身边新郎都没有是吗,”原竞嘲弄道,自己拿着彭放的手机给施颖发了条“绝情”的短信过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彭放用复杂的目光扫描了他一会儿,暗暗纳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原竞觉得自己想和施颖在一起啊。

“做饭去。”原竞踢了他一脚,“别指望我再伺候你。”

“。。。哦。”彭放晃晃悠悠地打开冰箱把头伸了进去,“你想吃什么。”

“番茄炒蛋。”原竞随便翻了本杂志。

彭放在厨房切番茄的时候,原竞就举着杂志挡自己的脸,视线偷偷地往厨房那个背影瞄。

彭放切番茄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冷静了下来,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原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不对劲儿的,重庆那次吗,重庆那次自己到底做什么了,还是原竞发现了什么,自己也没啥还让他发现的啊,他以前也没那么讨厌施颖,这次到底是为什么。。

“嘶。。。”突然一刀下去感到手指莫名地钝痛,彭放下意识地放到嘴里去含着,食指指腹被划了一道大口子。

原竞听到声音神经一紧,几乎是蹭得一下跳起来,跑到厨房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拽出来,皱着眉看了一眼,低下身子从柜子里翻出了创可贴。

他一抬头,正对上彭放睁着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很明显也有些意外。

原竞闷咳一声,松开他的手,把那板创可贴扔在他脚下,厉声道,“蠢得要命菜都不会切,自己贴,别让你的血把我的西红柿弄脏了。”

“………”彭放还能说啥呢,把原竞推到厨房门口又转过身,“知道了,你出去吧。”

原竞见他小心翼翼地握着菜刀,忍着伤口发麻的疼痛,青白的脸上是微微蹙起的细眉,看得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要上去夺刀了。这个自己以前连厨房都不舍得让他进的人,这个受一点点伤就可以让自己紧张半天的人,他们都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切完了所有的西红柿,彭放正准备开火,就看到原竞拿出一块冷冻牛排甩在他面前。

“不吃西红柿了,”原竞硬声道,“把牛排煎了。”煎牛排应该不需要用刀了吧,原竞暗想。

“………”彭放叫道,“那你干嘛不早说!我西红柿都他妈切完了!”

“让你做你就做!”原竞把他“辛辛苦苦”做好的一盘卖相很丑的番茄块当着他的面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给你五分钟。”然后就在彭放的瞪视下潇洒地走了。

彭放把手里的锅铲狠狠往锅里一摔。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五分钟。。拉肚子拉死你。。”

彭放端着晚餐出来时,原竞正喝着红酒坐在椅子里,翘着个二郎腿,脸上是非常欠揍的表情。

“啪——”彭放把盛着牛排的白瓷盘往原竞面前示威般得一砸,“吃吧。”

原竞没问他怎么只有一份,也没说让他坐下来一起吃,自动无视掉干巴巴站在一边的彭放,切了块牛肉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就吐了出来。彭放眼睛都直了。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原竞把刀叉往地上一扔,“重做!”

“。。。”彭放不敢相信地拿筷子蘸了点酱汁放嘴里一舔,“这味道挺正常的啊,你不能吃太生的会拉肚子。。”

“真是什么人配吃什么东西,”原竞冷冷地说了句,“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重、做。”

“。。。”彭放把腰上的围裙脱下来往原竞身上一扔,跑进厨房砸上了门。

“太咸了,重做。”

“怎么这么淡你不知道放盐吗!重做。”

“你自己看看肉老成啥样了,重做!”

“这都是血丝你是想毒死我吗,重做。”

“端回去,重做重做。”

。。。。。

彭放把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原竞面前,抢在原竞之前哐当一声拍了桌子,压低声音问他,“你故意的是吧。”

“是,”原竞挑衅地看着他,“受不了你可以不做啊,我想起来你忙活一晚上还没吃饭吧,真可怜,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吃海鲜了,然后明天你和警察一起去接施总监。”

“你!。。。”彭放特别想把牛排全部甩他脸上,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松了。

“我做,”彭放咬牙切齿地低下头收拾了盘子,“小人。”

“你说什么,你说我小人,”原竞一把把他推倒在椅子上,曲起一条腿跪上去压住他的挣扎,“也是,你们多高尚啊,你们再高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到头来,一个把自己玩儿进了监狱,一个只能委曲求全乖乖地给我做鸭。”

“我靠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彭放怒瞪着他,这些话他亲口说出来,他就不觉得难受吗。

彭放深吸一口气,施颖的事还没彻底解决,他还不想把原竞逼急了,“你答应过我放过她,你不能言而无信。”

“你放心,我既然说过放过她,就不会再动她,”原竞冰冷道,手指轻浮地捻着他的下巴,“不过这还是取决于你,到底听不听话。”

彭放抓住他的手腕,悄无声息地用力按了下来,声音低沉,“原竞,你这样逼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原竞恶毒道,“是你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那我能不能求你把话说清楚!”彭放戳了戳他的心窝,又指了指自己,“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会这么恨施颖,也这么恨我!施颖是我朋友,和郑烨邓铭他们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她发生这种事难道我还可以袖手旁观吗!更何况她承担的是你莫名其妙的恶意和对我间接的报复,你觉得我能心安理得地坐视不管吗!”

“你现在知道撇清关系了?!”原竞瞳孔嗜火,“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离开我赶紧跑去找她吗,你以为我到今天还会选择相信你吗!”

“你是觉得,我想离开你是因为我想去找她?”彭放觉得又残忍又可笑,“从始至终和我谈恋爱的人都是你,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你自私地把无端的脑洞强加在我身上,从而给我们的关系带来无妄之灾。”

“你少把自己说得多无辜!”原竞掐住他的后颈怒吼道,“你和施颖在重庆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平常我都忍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你现在有脸跟我讲都是我的错?放屁!”

“我到底跟她在重庆做什么了?!!”彭放胸口发疼,现在的原竞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让他陌生又害怕。

“你自己。。”原竞还没骂完,一阵仓促的铃声暂时叫停了这场“悲剧”。原竞从他身上起来,喘着气去拿手机。

彭放的后颈被原竞的指甲掐出了几道血印,他伸手想去揉,却越揉越疼。偏头看着桌上这么多被原竞嗤之以鼻的牛排,鼻头一酸,心中的委屈直冲眼眶。

他想起以前,原竞从来都不舍得让他做饭,都是原竞从洗菜到洗碗一一包办,他会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有时自己随口开玩笑地抱怨一句这个菜咸了那个汤淡了,第二天绝对会发现口感明显变得更好了。彭放不吃姜,原竞第一次做清蒸花甲的时候不知道,就把姜丝一根根挑了出来并用除姜味的汤底把花甲重新做了一遍。原竞喜欢吃灯笼椒,吃泡椒却会口腔溃疡,然而他陪彭放不知道吃了多少泡椒鸡爪,还都是他自己亲手卤的。

原竞挂了电话,从卧室里取了外套,彭放还坐在那里盯着餐桌发呆。

彭放突然觉得衣服口袋被随意地扒拉了一番,抬起头,原竞拿了他的钥匙装进自己包里。

“你干什么?”彭放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出去一趟,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想出去,”原竞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回来再收拾你。”然后厚重的防盗门砰得一声合上,咔嚓一声反锁了。

彭放可能最近被原竞搞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原竞关在了家里。

他整个人身心俱疲,慢慢荡荡地晃到门口,伸手握着门把转了几下,打不开。

无从发泄的伤心和难受使他越来越觉得憋屈,下意识地举起旁边的一个装饰陶罐就要往地上摔,手悬降到半空突然停了。

这个陶罐是他们今年去景德镇时,自己买给原竞作礼物的,买的时候只剩最后一个了,加上历史底蕴深厚工艺脱俗,价格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好看”的。。

彭放最终悻悻地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付晓云和原竞约在了一家日本餐厅。原竞刚到,付晓云朝一个厨子微笑打了个手势,桌子立刻就被各色各样的美食摆满了。

“请你吃顿饭真不容易,”付晓云笑着给他夹了块寿司,“尝尝,这家我常来,味道很棒。”

“你找我什么事,”原竞没动筷子,开门见山道。

付晓云表情一僵,语气失望,“非要有什么事,你才愿意陪陪我吗。”

“三秒钟,不说我就走了。”原竞作势要起身。

“当然有事,”付晓云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信件袋,“看看是什么。”

原竞顿了一会儿,接过来打开了。

“真搞不懂干嘛这么急着回去,”付晓云不满地撇撇嘴,“家里难道藏了宝贝怕别人偷吗。”

“。。。,是,”原竞看了一会儿便拧眉抬头望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彭放应该告诉过你,他去重庆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房产商暴发户,打算低价转租土地给业内人士提供规模扩展空间以及必要的基础设施。两个月后这场招标会在北京举行,但凡有点头脑的,都不会愿意放弃这个香饽饽。”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原竞道,“我不关心。”

“你怎么能不关心呢,”付晓云眯起眼睛扫视他,“这钱不是给你家大老板挣得?你愿意让你家老板难过?”

“不靠我,他也完全有能力,”原竞认真说道,不耐烦地看着付晓云,“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对,彭总那么精,我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呢,”付晓云抿了口烧酒,“到时候他赚了大买卖,整个公司都跟着沾光,尤其是施经理。。”

“你说施颖?”原竞冷笑道,“你家是断网了吗,没看新闻吗,施颖已经要离开骏綦了。”

“她人是可以离开,”付晓云幽幽道,“可是她的股份离开不了啊。。”

原竞皱着眉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施颖走了以后,你觉得彭放会允许公司全权分割掉她的股份吗,不如你猜猜,彭放会怎么做?”

原竞不知想到了什么,觉得大脑一片黑云压城。

“他会暗地里说服董事会,重新把施颖的股份划归到自己名下,凭他最高持股人的身份,想要做到并不难。那么,不妨再想想,彭放为什么要把施颖的股份收到自己手里,我相信,你从他暗地给施颖母亲帮忙餐厅的事,也应该明白吧。”

“他想保护她。。”原竞冷汗直冒,突然大吼一声,“你少胡说八道!这不可能!”

“到底可不可能你自己清楚,”付晓云突然嘴角一勾,压低声音,气息喷在原竞的脸上像巫蛊的毒咒,“你一心一意为了他,甚至差点在火灾中丢了性命,而他,却一心想着怎么和施颖双宿双飞,怎么才能保护好施颖不受伤害,你不觉得非常难以忍受吗?”

“闭嘴。。不要再说了。。”原竞声音发抖。

“原竞,你不能心软,做错事的从来就不是你,是他们,”付晓云趁他失神捧住了他的脸,耳语寒冷犹如蛇蝎,“但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让他们俩再没有机会威胁到你。”

原竞就跟着了魔一样,抬起了头。

付晓云温柔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信件,“我可以帮你,拿走施颖全部的股份。”

“不行。。”两年前的记忆重回大脑,他由于私自干涉彭放公司的事最后落得的可悲下场是一辈子的教训和梦魇。

“你再这样犹豫,就不要怪彭放自己走到施颖身边了,”付晓云抓住他手心冒汗的双手,“你自己的东西,如果不能牢牢抓在手里,那就不要怪别人钻了空子。问问你的心,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为了得到为了自己,即使做出点过分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说对吗?或者,你愿意承受失去他的代价,那我无话可说。”

原竞心神自乱,眼里飘着散不开的阴霾和迷雾,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你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我要你,你给吗?”付晓云声线愉悦,在对上原竞毫无感情的眼神后笑着摆摆手,“我开玩笑呢,不过,我确实,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原竞开车回家,心情异常烦躁沉重。

自己当初对付施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陷害施颖离开,以及让她声誉具毁,这不正好给了彭放顺理成章进一步帮忙施颖的机会?!就算暂时扣住了人又有什么用,来日方长,这个威胁必定阴魂不散。原竞突然提档加速,内心的阴暗面在飞速流转的空气里驰骋。

原竞踢开门,故意造成噪音污染,惹得彭放忍不住回头。

“你在干什么。”原竞大步上前,彭放面前的笔记本里,是骏綦这几年的进出账单记录。

“我在找会计问点事儿,原竞你。。”彭放声音戛然而止,他觉得原竞有点不对劲。

他想查什么?他是不是想帮施颖?!那个女人说得没错。。他就是要离开。。

彭放觉得原竞那双眼睛像凶劣的孤鹰,跟要撕了他似的,“你没事吧?”

原竞突然一只手搬起他的笔记本暴烈地摔在了墙壁上。笔记本应声倒地,铮铮裂纹,引起的巨响让在场两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

彭放原本升到爆破的愤怒不知怎么的,一刹那化作黑不见底的死水,那里关押着绝望,失望,和疲惫。

原竞好像这才清醒,他看着墙上明显凹陷进去的伤痕,又看了看完全报废的笔记本,一时心慌。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没问清楚就。。

“彭放。。”原竞声音发虚。

彭放看都不看他一眼,绕过他,蹲下身把半死不活的小电脑放在腿上,随便按了几个键,便合上屏幕,重新放在了“车祸现场”。

“今天的工作总结我没做完,刚刚在补,现在看来也做不成了,算了,明天去公司做吧。”彭放平静地说完,全程没给原竞一个目光。

“对不起,我刚才。。”我没搞清楚。。

“对不起。。”彭放笑了一下,这笑容在原竞看来尤其讽刺,“你跟我对不起什么呢,我是什么样的人渣,我有多该遭报应,你不是比谁都明白么。”

“你。。”原竞有口难言,他很想解释,但又觉得自己根本不必解释。

“很晚了,睡觉吧。”彭放推开他,径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原竞这才注意到他洗了澡换了睡衣,轻丝绸的棉薄款制,白皙的脖颈下是优美的锁骨线,裤脚微微往上折,露出了纤细的脚踝。仔细一闻,还可以闻到沐浴露清扬温柔的味道。

“为什么睡这里。”原竞看到这种无声的抵抗,原本的一抹愧疚荡然无存。

彭放闭着眼睛,“我睡沙发就行了。”

“不行,去床上睡。”原竞眼神一暗,“你答应过我什么,忘了吗。”

彭放闭着眼睛,像梦呓般低语,“原竞,你一定要这样欺人太甚吗。”

“讨价还价?你不配。”原竞冷道,双臂一捞把他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彭放再也装睡不了,在原竞怀里拼命挣扎,就是不愿进卧室,“我不进去!你放开我!”

“也行,”原竞停下脚步,胳膊有力地扣着他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拢,“改天,我陪你一起去为施颖探监,你觉得如何?”

彭放眼睛里像黑珍珠金线脱落,坠了一地,迸斥着难以言说的委屈和自我放弃。整个人瞬间静了下来,不再反抗,低着头任由原竞把他抱进卧室扔到了床上。

那晚的**不堪回首,只是单方面冷酷无情的施暴和双方默契达成的沉默。原竞结束后不管不顾地出了房门,彭放依旧维持趴着的姿势,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嘴里咬着全程没放开的床单。

一股血腥味儿顺着床单上密合的齿印蔓延开来,炎炎夏日,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腰部以下痛得没了知觉。他摸着被子慢慢地给自己盖上才显得没有那么难堪,只是脸始终不愿从枕头里抬起来,不一会儿,温热的液体湿了枕巾。

彭放第二天刚到公司,邓铭就窜到到跟前,“哎哎哎,你可以啊,胡老大给你一天,结果你一晚上就解决了,嘿嘿,其实胡老大还是很疼你的,昨天他说话不好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待会儿见到他,记得态度放端正一点啊。。”

“解决了就好,是我惹得麻烦,怪不了别人。”彭放说道。

“这怎么能怪你,你啥也没做,要怪只能怪施副太倒霉不知道招惹了哪个茬,”邓铭端详着他,“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怎么气色这么差,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感觉你都瘦了。。”

彭放揪了揪脸,“没有的事,那个施颖现在在什么地方,行政部那边有没有透露什么。”

“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以为你跟她在一起呢,”邓铭道,“骏綦,施副是呆不下去了,虽然那些大的罪责子虚乌有,但是也免不了一些米里挑虱子的小疙瘩,所以能全身而退已经很不错了。”

彭放舒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那就好。”

“不是,这事情都over了你怎么还无精打采的呀,”邓铭拍了下他的肩膀,“今晚北巷小龙坎,走一波?好好给你补补,要不把施副也叫上,给她来碗猪脚面线去灾消灾。。”

“我晚上有事,你们去吃吧,”彭放略过他进了办公室,“你和小郑好好安慰安慰她,叫她别想太多。”

“哦。。。”邓铭无奈地叹道,“那成吧,你自个儿注意休息,多吃点儿,你看你那俩眼睛肿得,本来就大,现在大得营养不良。。”

“出去吧你。”彭放哭笑不得。

彭放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晚上,现在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晚上,他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充满火药味和伤害冲突的地方。

从前天施颖出事,到今天晚上,他整整三天几乎没吃一点东西。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他觉得胃里塞满了原竞的敌意和压迫,这让他不仅没胃口,还老是想吐。彭放晕晕乎乎地觉得,可能是胃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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