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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殉葬 段圆圆在马车上把薛家人戴着

作者:竹笋君字数:3923更新:2023-08-13 03:50

段圆圆在马车上把薛家人戴着薛珍首饰的事说给宁宣听。

走之前杜嬷嬷跑过去跟薛珍的嬷嬷说话, 那个嬷嬷抹着眼泪说,那小嫂子待了一个月都快把薛珍嫁妆搬空了。

段圆圆:“估计过阵子就得搬仪姐儿的东西。”

她最怕的是娃娃亲姑舅亲什么的,薛珍三个哥哥都儿女双全, 保不齐商量着怎么吃绝户。

嬷嬷也是想着家里总得有个靠山,自己姑娘日子才好过, 眼看着她跟段大奶奶关系不错,嬷嬷才忍不住扒着杜嬷嬷来探她的意思。

段圆圆估计自己的力量还不如宁幺儿大,薛珍娘家想打薛珍嫁妆和二房财产的主意只能问表哥。

宁宣竖着眉毛有点儿生气:“咱们家里人都死绝了?轮得到薛家来点财?”

他跟史家的老废物不一样,

兄弟间打死了就打死了, 什么时候轮得到姓薛的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宁宣说跟她说:“以后不要跟薛家走太近,你这个嫂子要是想过好,迟早得跟家里一刀两断。”

段圆圆惊讶:“她嘴上日日都说娘, 真能一刀两断?”

宁宣把钱看得跟表妹一样紧, 有点理解薛珍。他抱着人笑:“没钱的人要是到了分钱的地步,那就是要恩断义绝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娘家能不能想通。”

段圆圆看她们不像能想通的样子。

难怪几代人都只能做小官,要不是靠女儿巴结上主家,现在估计都还在京城给大官儿洗脚。

这么个好闺女不好好捧着,竟然还想着把碗摔了, 段圆圆怀疑薛家人脑子有病。

她要是薛珍就鱼死网破,把自己的遭遇跟京城本家通个信儿, 就是自己不能和离改嫁,也能让本家看清楚爹娘真面目。

被本家嫌弃的族人,除非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才,不然一辈子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

薛珍还是太心软了啊。

段圆圆想着, 等下次见她,再问问她怎么想。

宁大有了后,薛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要是她想走,宁宣绝对不会拦她。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还没影的事。

这事也给宁宣敲了个警钟,儿子老子,死的死残的残,他要是有什么,家里还不反了天了?

之后宁宣更注意修身养性,时不时就放了账本出门锻炼。

晚上吃完饭,宁宣抹嘴先到外头抽查今天送过来的布。

小五小七已经洗干净了,两个人都穿着家常衣服缩在段圆圆和陈姨妈跟前下五子棋。

她们有些怕宁宣,宁宣在的时候都闷头吃饭不吭声,等他走了段圆圆就拿吃的玩的逗她们。

在现代七岁的孩子还在年小学一年级,在这儿已经要学着看人脸色讨生活,一点儿活泼气也没有。

小五小七抓着十二生肖的哨子往里头灌茶水放在嘴里吹,玩高兴也不怕了,都捡着话给段圆圆和陈姨妈解闷儿。

陈姨妈笑着给她们分小酥心糖,问:“白天出门好不好玩?”

小五点头说好玩。

陈姨妈问她怎么个好玩儿法。

小五笑起来,说:“娘,二老爷背后有间小屋子,就我和小五瞧见了。他们那丫头偷奸耍滑的,守着人就栽瞌睡,我和小七就偷偷跑进去瞧里头有什么。”

段圆圆猜多半是什么小佛堂之类的,这个也不奇怪,二老爷死得凶。旁边住些和尚道士念经也寻常。

小五神秘地说:“里头是个小阁楼,有足足两层呢!都是木楼梯。我和小七瞧着里头的花儿朵儿都漂亮得很,就是不香。花里还站着几个春姨娘差不多的人,都穿一身白衣服,嘴唇红红的,一个接一个半爬着往屋子里走。”

小七笑嘻嘻地附和:“她们长得好奇怪,腿弯弯的还像个八字,连领口也跟咱们不一样,是反着的。”

只是她们跟着跑进去没看见一个人,只瞧见屋子里摆着几张太师椅,头上到处都是白布条。

屋子里几个大人越听脸色越难看。

段圆圆心头狂跳,这不就是殉葬?

她就说怎么没看到宁二老爷的几个小妾,原来都让殉葬了,这三兄弟比宁文博下手还狠辣。

段圆圆脸色铁青,忍不住缩到姨妈身边。

陈姨妈心疼地给她捂手说:“别怕,别人家的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再说你跟我都是八抬大轿进门的,什么人下去也轮不到咱们!”

婆子丫头都忍不住发抖,去年乡下才闹出老员外让丫头给狗陪葬的事,谁知道哪天轮到自己?

春桃手直接抖成筛子,心里不停地咒让人殉葬的人死了也要肠穿肚烂,下辈子做桥让人践踏一辈子。想着想着又觉得那些女人没用,谁叫她巴心巴肝地做贱妾?贱妾就是这个命!老爷死了没孩子小姐少爷说要你陪葬就要你陪葬。

段圆圆抱着陈姨妈,让三花拉着两个孩子,不让她们继续说了。

这东西上行下效,上头不断绝下头也要偷摸着来。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可没让人给子孙丈夫陪葬的打算,她打心眼里觉得宁家人不如自己尊贵,顶天了陪几口猪下去,用人他们还不配。

老太太只盘算着自己带几个小丫头厨子,下去了还继续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二房那几个妾段圆圆就没见过几次,几个人早让曹氏收拾得几百年不冒头,在宅子里当透明人,吃喝拉撒都跟着丫头来,家里谁也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段圆圆以前去二房拜年,曹氏拉着她坐在桌子上吃饭,几个妾见屋都进不来,在门口站了一溜儿守着她们吃。

曹氏吃完了吃她剩菜的是金嬷嬷和几个大丫头,她们吃干净了才轮到几个妾上来吃丫头婆子的残羹剩饭。

饭菜吃了两遍能剩什么?几个妾扒拉着点菜汤用来泡饭,金嬷嬷时不时留个肉什么的,能喜得几个妾激动得掉眼泪。

段圆圆从来瞧不清楚她们的脸,年年冬天都穿着秋衣。

曹氏笑着跟她说:“你知道我嫁妆薄二房家底也弱,我们家的人都节俭,就是我也用不上金簪子。”

话里话外地点段圆圆穿戴得太过,让人瞧着不像话。

段圆圆只当耳旁风,下次见人还那么穿。

她穿的是娘和表哥买的,关她什么事!

昨儿收拾屋子,段圆圆路过以前曹氏住的地方,杜嬷嬷拉着她指着一块地瞧,说:“做孽的东西,谁家这么糟蹋人?几个妾站的地方砖都薄了一层。”

陈姨妈也说:“太老实了,老实人就得吃亏。”春桃过来磕头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她们竟然肯风雨无阻地干上十几年。

扪心自问,陈姨妈自己绝对干不了这事,第一天她就拿着刀跟主母拼了。

春桃苦涩地想,这宁大三兄弟肯定穿了不少她们做的针线活,就像宁宣和宁珠也穿过她做的。可她们是下人,下人做什么都是应当,人家下毒手也不会心疼,坏了一双手再挑一双手就是。

段圆圆的寒气直接渗到骨头缝,她估计那个屋子是专门用来干这事的,那些太师椅专门用来蹬腿儿,上头的白带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孝布,而是自尽用的白绫。

人断了气脑子不会立马死,手脚还会抽搐挣扎,这么动着等人僵了,双腿自然呈现出被掰开的八字形。

段圆圆想着那情景,肚子小小地动了一下,她坐下来让嬷嬷把小兔子小乌龟和十二生肖之类的小玩意儿都给两个孩子抱回去。

孩子眼睛干净,可能是真看到了,也可能是以前宅子主人的旧影子。

不管怎么说,都太吓人了。

三花脸色也很难看,都怪那些刁奴,生说她身份低贱不能进去,不然也不会让两个小姑娘撞上那等场面。

两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也知道不对了,都怯怯地跑到三花背后站着露一只眼看段圆圆和陈姨妈,问:“娘,嫂子,都怪小五小七说错话了。”

段圆圆笑着说:“没什么呀,就是大家都听入迷了,你们讲得好呢,昨儿你哥带回来一盘子奶糖,你们不是爱吃吗?等会儿嫂子让人给你们送过去好吗?”

还有糖啊?姐姐说有糖的时候就不是大事,小五拉着妹妹点头笑了,说:“以后我们还给娘和嫂子说。”

陈姨妈笑着安慰两个人,又低头喝了一碗热茶,严厉地盯着三花说:“孩子年纪小看迷了眼,以后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没事儿怪渗人的。我和你们奶奶都还在,有我们一日,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变屈死鬼。”

话还没说完,烧灶的丫头跑过来说:“太太奶奶,水都热好了,是现在用还是先坐在灶上?”

陈姨妈心里慌,打发着两个小的过去先洗。

段圆圆怕两个孩子惊着,还专门叫厨房熬了安神汤,让三花睡前给她们灌两碗下去。

半夜三花把两个孩子叫起来问:“你们是真见着人还是编出来骗太太奶奶的?”

小五揉着眼睛说:“好端端的骗人干什么,你不信明儿过去瞧呗。”

两个孩子倒在床上就睡了,丫头婆子在家翻来覆去都没睡着,一闭眼就看到太师椅和三尺白绫。

荡在梁上的或许不是布,是一双双女人的小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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