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奴才……奴才是听说夫人带小郡主入宫,特意给小郡主准……准备了一份礼物。”垂着长睫毛,他不敢看杜若的眼睛,“这……这是我们老家给小孩子带的五彩香包,可以驱五毒,除厄运,是……是奴才亲手绣的。”
与别人不同,夏以安不像其他男孩,喜欢舞枪弄棒,从小就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
常被同龄人嘲笑,家里人也不喜欢,每次看到他绣花总是打骂,后来干脆将他卖为官奴。
夏以安现在也终于可以有机会,每天研究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绣工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杜若起身走过来,两手接过锦盒翻开盒盖。
盒子里,静静地放着一只小香包,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香包上,竟然绣着五样毒物,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
下方彩络打着平安结,精致无比,还透着淡淡的清爽香气。
“绣的好漂亮。”杜若赞叹道。
夏以安的脸上,终于露出第一丝笑纹:“夫人不嫌弃就好,那……奴才告退。”
“等等!”杜若拦住他,扬起声音,“翠莺,将宁儿抱进来。”
脚步轻响,翠莺抱着沈宁走进花厅,杜若走上前去,将锦盒里取出那只小香包,系在小家伙的腰带上,然后将孩子接到自己怀里,抱回夏以安面前,一只手握住小家伙小手。
“来,快谢谢夏公公的礼物!”
眼看着杜若一点也不嫌弃地将小香包系到孩子身上,夏以安的目光,落在沈宁那双水晶般的大眼睛,一对眼睛里终于些了亮色。
“小郡主生得好生精致,以后长大了,必也会像夫人一样国色天时,像千岁一样……天姿出众。”
“谢谢公公吉言,宁儿,夏公公可是你爹爹的好友呢,要不要让夏公公抱抱?”
说着,她就将沈宁向夏以宁面前一送。
小家伙当然不懂这些,只是盯着夏以宁,本能地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那姿态,倒真像是在求抱似的。
“这……”夏以宁慌乱地后退几步,“万万使不得,奴才……奴才这样的人,不配抱小郡主。”
杜若还要再说什么,沈宁也不知道是哪里不高兴,小嘴一撇哭起来。
翠莺和奶娘见了,忙着上前要哄。
杜若侧眸,用眼神将二人制止。
“夏公公看,您不肯抱她,我们宁儿都伤心了。”
“这……”夏以宁一脸犹豫,“可是,奴才……”
杜若两手将孩子向他怀里一送,夏以宁生怕孩子摔着,本能地伸过胳膊。
他天性温柔,以前当然也照顾过皇子、公子,当即忙着抱着沈宁又是拍又是晃地哄。
“郡主乖,郡主不哭……你看,奴才这有什么……奴才在哪儿,奴才没了……”他以袖挡脸,和小家伙玩起躲猫猫,说也神奇,沈宁似乎也喜欢这位漂亮的小公公,睫毛还挂着泪珠,已然破啼为笑,挥着小手,清脆地笑出声来。
见状,夏以宁也是唇角扬起,露出一个昳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