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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是一样珍稀宝器,越挣扎就缠得越紧。
谈郁被拽着到了洞口,那道红菱已经伸入到腰腹的位置,慢慢收紧,仿佛一双手臂固执地圈住他。
一刀一剑瞬时斩向了缠绕的红菱布,猛地将其撕裂。
谈郁扫落身上的红绳,皱眉问另一个人“你想做什么”
“自然与他们是一样的,”云鸿碧瞥了眼弘、索二人,莞尔道,“噬主的邪剑,多有意思,有的人连被砍了几剑都不乐意收手。”
索树月冷嘲道“我也没同意你掺和我的事,你有这功夫不如去找井克枫再续前缘。”
云鸿碧一听这话,顿时转头与谈郁眨了眨眼,说“我和井克枫什么也没有,你得信我。”
“你们很烦。”
谈郁皱起眉。
弘子金看得出来他现在状态不佳,斟酌说道“你该找个地方歇息。”
谈郁的确是这般打算的。
他恹恹说“那就不要跟着我。”
说罢,他御剑飞向空中,地上的三人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默契地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们把你惹生气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找你。系统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马上就结束剧情了。
以前的系统并不会这么三番两次地安慰他。
现在的系统,甚至在剧情点上经常由着他乱来。
为什么
这个混乱的、到处出现两个一模一样角色的秘境,让谈郁有了些许天马行空的联想。
那些角色的相似是有迹可循的。
他们的共同点是占有欲。
也许新系统知道这一点,有意无意地在引导他。
谈郁不和系统绕弯子,直白地问你到底是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系统。它轻笑了声,我和剧情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猜想。
谈郁听到这话,也知晓系统不愿多说。
他干脆不理会了随便你。
我偶尔觉得,你这样很像撒娇,说不定真的是。
开玩笑的,快去休息吧。
山里有一些旧木屋,像是猎人留下来的。
谈郁推开其中一间门,里面灰扑扑一片,一个人也无。
他找了个地方打坐,像以往那般运转灵气。
四周很安静,外头的争斗停下了,谈郁潜心进入到吐息状态,因为今日的打斗和经脉复合的影响,他的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没事,是因为你身体状态不好,自己强行休息了。
谈郁被它提醒,略微睁开眼,又闭上了。
不多久,他咣当掉在地上,又变成了一把剑,进入短暂沉睡。
少顷,这扇门被打开了,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子,穿如出一辙的粉色衣袍,背后系着长剑,两人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很快在地上发现了一把长剑。
“这就是小姐说的邪剑”一个疑惑道,“可是他不是剑灵形态吗,长得很是”
“大概是变成剑身了。”另一个将剑拾起往外走,“小姐吩咐了,尽快把剑带回去,一起离开秘境。他正在那边与索树月打架,也许快打完了。”
谈郁并不知道发生何事,昏昏沉沉地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捧着,过了许久,又被另一双手抚摸着。
这双手温热、修长,指腹上有剑修常有的茧子,一寸一寸地抚着他的剑身,仿佛在膝上抚摸一只睡着的猫咪。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取来了细布,沾了水,动作细致地擦拭着剑身。来自更遥远的地方,谈郁隐约听见女子们银铃般的欢笑。
谈郁,你换住处了。
什么。
你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谈郁缓缓睁开双眼。
事实上没有睁眼这个动作,因为他现在还是一把剑,只是视野忽地明亮起来。
他先是见到了一双手。
修长、干净,十指瘦削骨节分明,显然是一双剑修的手,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将他擦拭清理着,仿佛是很珍惜这把邪剑。
不远处,映入眼帘的是谈郁所在的房间,古色古香的卧房,前方是桌子和书架,桌上摆着一口陌生长剑。
他们已经离开秘境了。
谈郁四周看了一圈,因为角度,没能见到现在拿着他擦拭的男人是何许人也。
对方正将他放在腿上,他只能望见一截袖子,淡青的颜色。
这让他顿时想起了一个古怪女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叩响,另一个女子说“小姐,那几个祸害找到了。”
一把低沉的嗓音从他上方淋下来,语气毫无情绪“处理干净,不必留了。”
说罢,外面的女子便应了声诺离去了。
云鸿碧则继续擦拭剑身。
谈郁被她翻来覆去擦了三遍,被人握在手中把玩的感觉本就古怪,何况是沾了温水,仿佛是被洗了一遍。
这时云鸿碧换了一个坐姿,略微倾身,下颌内收,一双凤眼灼灼地望着手中所持邪剑,银白的反光映在她英气深邃的面庞上,她披散着长发,身着靛蓝的外袍,神色仿佛是在思索何事。
透过那层剑身,谈郁也感知到了她的炽烈眼神。
显然云小姐对邪剑有强烈兴趣。
邪剑的剑身干净而通透,银色,像清澈的镜子,映出了云鸿碧的脸,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邪剑,忽地轻声问“你还在睡”
无人应答。
谈郁注视对方咫尺之遥的脸,并没有回答。
他想知道云鸿碧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人家只是单纯收藏一把邪剑而已,你阴谋论了。
收藏者有概率死亡。
挑战欲。
何况你是个美人。
那些河边挂着的灯笼上,绘着一面美人一面恶鬼,越美貌的越危险。
谈郁毫无兴趣你的发言变多了。
这不是重点。系统笑了声。
这时,云鸿碧忽地将邪剑放到了床上。
谈郁陷进了软软的被褥里,视线范围之内,能见到卧房床榻上的轻纱帷幔,墙上的一幅书画。
云鸿碧正站在床前,背对着他。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肩膀宽阔,手臂也很结实,也许是没有束发梳发髻的缘故,从背后看,谈郁过了须臾才反应过来云鸿碧是个女子。
非礼勿视。
然而他现在是剑身,并没有闭眼的能力,只得将注意力放在墙上的书画上。
画上提了一首短诗,约莫是她自己所做,落款是她的名字和印章。
谈郁已经看着那些古繁字入神。
视野里出现一只手臂,忽地攥住了剑柄将他提了起来。云鸿碧与剑身平视着,似乎是因为无聊,又问“你怎么还没醒”
谈郁一言不发。
只消他不出声,云鸿碧无法察觉他已经醒来。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人他难以理解。
云鸿碧重新将邪剑放在被褥上,倾斜的角度让谈郁得以将床前的女子完全摄入到视野里。
女子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将披散的长发束成马尾,又走出了视线范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谈郁继续盯着那张水墨画,忽然又被云鸿碧拿了起来,一下子近距离见到她的面庞以及身体。
云鸿碧身上的里衣已经褪下了,赤着上身,肌肉结实而瘦削,从肩头到腹肌的位置是一道刚结痂的伤痕,再往下是一截束在寝裤里的精瘦的腰。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低眉敛眸地提着剑,双手抚过剑身。
因为撞破秘密,谈郁甚至忽略了自己被抚摸时的奇怪感觉。
云鸿碧是个男子
原著里没有提及。系统纳闷。
云家不让云鸿碧露脸也是这个缘故
谈郁忖量片刻,男扮女装到二十岁,多半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他无意撞见,只做不知情,在云鸿碧离开他视线之前不能出声,否则对方会知晓自己已知秘密。
何况他的身体尚未恢复,贸然出现反而不利。
谈郁被男人的双手玩弄了一阵子又放下了,对方睡在床榻上,安静了一刻钟,约莫是打算入睡。
此时已经是夜晚。
谈郁身下是两层软被,他渐渐有了些许困意,过了一会儿,他倏然听见身旁的男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初还以为对方是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黑夜里,卧房里传出些许喘息声。
谈郁望着床顶,大概得知睡在身旁的男人正在做何事。
视线昏暗,他看不清对方的动作,男人身上只披了一件里衣,松松垮垮地敞开着,紧实的腹肌和手臂肌肉线条紧绷。
男人低吟着,幽暗的凤目正盯着身旁的一把剑。
床榻微微晃动,因为云鸿碧的动作连带着床上的被褥也被来回拉扯,谈郁的剑身缓缓往下滑,落在男人腿边。
谈郁以往从未有旁观此事的经验。
比这更古怪的是,云鸿碧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如有实质般灼热难以忽略。
甚至将另一只手探出来,随着动作而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剑身,又干脆把玩在手里。
谈郁难以描述这种感觉。
寒冷的夜晚,被褥之间,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手上的高温和黏腻的触感。
呼吸之间的热气拂在冰冷的剑身上,银白的长剑染上了一层朦胧薄雾。
云鸿碧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
谈郁像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视野模糊不清,除此之外的感官却格外清楚,将指腹的触感和热意透过玄铁剑身渗入他的身体。
不知过去多久,云鸿碧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男人脸上带着些餍足后的懒散神色,回眸看了一眼邪剑,轻轻抚了一下剑身。
润湿的指尖划过邪剑。
云鸿碧起身去冲了澡,再返回卧房。
被亵渎的剑此时已经变成了人形,坐在窗边。谈郁没有穿鞋,身着黑色衣袍,裸着细白的双足,手肘抵在窗沿,侧着脸往下看,乌木般黑浓的长发垂落在腰间,侧颜苍白而精致,在听见来人的动静,谈郁略微回眸看向他,问“你把我带回来做什么”
云鸿碧答非所问“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是姑娘,莫非剑灵并不在意这些”说罢,他伸手将门关上,走到谈郁身边,也坐在矮桌上。
他语气自然平和,面色如常,仿佛只是聊寻常之事。
谈郁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将手放在腰间的黑魄剑上。
尽管他之前就被提醒过,进入秘境的修士无一不是亡命徒,云鸿碧也是其一,但他原本不放在心上,在见识了云鸿碧是怎么对一把剑之后,他不由得对这个角色产生了些许微妙的警觉感。
“怎么了。”
他这幅模样落在云鸿碧眼中,仿佛是一只西域的雪白蓝眼波斯猫突然见到了生人,眼神都透着冷意和抗拒。
“别靠近我。”
谈郁冷冷将剑横在二人之间。
云鸿碧本是以为谈郁将沉睡几日才苏醒,今日一整天没有任何动静,他一走开这人就醒了。
几个猜想霎时在他脑海中飞快掠过。
是巧合吗。
“你看见了”
云鸿碧顿时懊恼了片刻。
他把谈郁吓到了吗。
不过也只有片刻而已,他骤然心生了些许害羞也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从后背如闪电般窜入脑海中。
他被喜欢的人看到自读了。
他甚至念着谈郁的名字。
云鸿碧一想到这里,控制不住地目光闪烁,脸上发烫,身上也是,更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剑。
“你是不是看见了,我刚才在呢”
思及此,他倾身朝谈郁靠近了些许,浑然不在乎那把横贯的黑色利刃。
云鸿碧刚从外边回来,身着紫纱裙子,轻柔的袖子和步摇微微晃动,这句反问无端更有几分嗔怪的意味。
他说下一句话也是如此,冷哼道“你既然见了我的脸,也看了我全身,若不对我负责,我自此名声尽毁郁郎,你好狠心。”
说罢,他眼中微微泛起些埋怨的神色。
然而被他注视的少年正面无表情。
谈郁是第一次碰见这等事,他现在一看见云鸿碧,就想起不久前的疯狂场景。
世间竟有这种爱好
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只要你不说出去,无人知晓,我并非有意窥伺。”
“可是你看了,你也听见了我那会儿还叫了你的名字,谈郁,你现在这话像个负心汉。”
云鸿碧说着,垂眸盯着少年的脸。
他像是难以理解,一直拧着眉,蓝色的眼睛像漂亮的琉璃珠子,被薄薄的眼睑半掩着。云鸿碧看得出来他不知如何处理,所以才沉默。
分明谈郁可以解释自己什么也没瞧见,却不撒谎,做过的事干脆利落地认了。
冷淡又诚实的剑灵。
实在很有趣。
系统感受到了谈郁的混乱思绪,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谈郁此时再看云鸿碧,只觉对方英气的眉目之间隐隐染上了些许欲望的痕迹仿佛那一幕即将重演,也许是因为那件刚刚结束私事而带来的错觉。
该怎么处理这种事
云鸿碧见他犹疑不语,又垂下眼帘,惆怅似的问“你是忘不了索树月吗”
谈郁反问“什么意思。”
“我不是他,与谁在一起得看家人眼色,平白让你委屈,”云鸿碧语气轻柔了不少,指尖绕着发辫,“万刃山庄是我的嫁妆,你若是喜欢”
“不喜欢,”谈郁皱着眉说,“今天的事,很抱歉。”
云鸿碧盯着他看了几秒,冷冷道“你可真是个负心汉,刚才看着全程不吭声,很快活吧,现在翻脸不认了”说罢,他迎着那炳架在二人之间的利刃,俯下身勾起谈郁的脸。
剑灵少年正冷冰冰地睨着他。
若是平日里,谈郁约莫早就与他打了一架。
云鸿碧的脖颈被利刃割开了一道口子,但他不在意,反而俯身与谈郁低语“唉,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
“算了,你今日就当做从未看见我。”云鸿碧摸了摸他的脸颊,转念一想,反过来安抚了谈郁,“你好较真啊,你直接说没看见不就好了。”
谈郁拨开他的手,不吭声,转头看窗外树梢上停着的一只鸟。
万刃山庄最出名的就是各色兵器。
云鸿碧自幼学习怎么驾驭它们,但不知晓怎么哄一只无情剑灵。
强硬的手段无用。
谈郁喜欢什么呢。
他很好奇。
云鸿碧垂下眼帘,温热的指尖轻抚着剑灵的面颊,滑到耳垂,那处仿佛被咬过的红痕。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云鸿碧说罢,又低头思索片刻,问道,“下楼去瞧瞧万刃山庄的兵器库你是一把剑会喜欢兵器吗。”
谈郁回了神,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他当然对冷兵器有兴趣,也知道这是云鸿碧给的台阶。
“我可以进去兵器库吗”他疑问。
“可以。”
云鸿碧答了一句,开始介绍万刃山庄炼制的名剑,他一边说,一边拆下了发髻和饰品,当着他的面把女装褪下了,披上男子的衣袍。
“你好像不喜欢女装,不穿了。”
他对谈郁说。
谈郁发觉他好像也不是执着女装,问道“为什么穿女子的打扮”
“是因为上一辈人的心思才把我扮成女子,对外也这么说。”云鸿碧轻描淡写说完,“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但是你不适应,那就不穿裙子了。”
谈郁猜想大概不是什么有趣的往事,也不打算往下问。
云鸿碧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凑近了与他低语“你喜欢的话,可以也穿上试试。”
“不了。”
谈郁毫无兴趣。
“你在我这儿住下吧,”他说,“井克枫正在发疯到处找你,索树月和弘子金也是。万刃山庄风景不错,你就当出来观光休息了。”
这三个人也在
谈郁瞥了眼窗外掠过的鸟雀,回头问道“他们也从秘境里出来了”
“不止是他们,连他们在秘境里的另一个自己也出现了。”云鸿碧冷嘲道,“其他修士的情况也差不多,自相残杀的,取而代之的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原著是没有这一段的,至少秘境里的井克枫没有跟着出来,哪里出了差错呢。
现在秘境已经关闭了,他们应该回不去。
这很奇怪,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抹去了。
抹去
物理意义上的抹去。
剧情不会崩溃吗。
也许会,所以很麻烦。
谈郁心生一种微妙的怪异感。
不论是这个世界,亦或者这个新系统,都透着古怪。
两人下楼,步行去了万刃山庄的兵器库。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头宛如幽深山洞的房间,四周布满刀剑摆放齐整的高架,谈郁走到最近的架子旁边,望着其中一把长剑看了几秒。
他回头问云鸿碧“我可以拿下来吗”
云鸿碧很慷慨“你随便用。”
他站在一旁,看着谈郁跃跃欲试地将长剑取下,拿在手中,又将视线投向另一把。
云鸿碧耐心十足地跟在他身后,介绍这些剑的来历。万刃山庄很擅长炼制兵器,这些都是为山庄上的门客们预备的精品。
“你有这么多名剑,为什么还想和邪剑结契”
谈郁问他。
云鸿碧也像索树月一样,是因为这种剑修的征服欲吗。
“若是我俩结契,你我就是主人与剑灵的关系,难道你愿意”
云鸿碧就站在他面前,隔着一层兵器架,刀剑的反光投射在他一双有神的丹凤眼之中,隐隐潋滟着金属的冷硬光泽,锐利而明亮。
这话仿佛是在试探什么。
云鸿碧在外界传闻是心高兀傲的山庄大小姐,此时在他面前却不是这么回事。
谈郁观察他许久,说“我没兴趣。”
云鸿碧抱着双臂,以烦恼的语气说下去“你不乐意认主。我不知道你是剑灵还是人,不过我从来不是把你当成一把剑。何况你不情愿,我难道能逼你”
“那你为什么把我抢过来”
“因为喜欢你,才想着把你救出来。”云鸿碧说完,移开视线,又飞快转回来,语气怪异道,“你一定收过不少这种话井克枫也对你说过吗。”
谈郁望着他看了会儿,琢磨着问“你”
云鸿碧冷笑“你不相信”
“”
“我以为你看见刚才那件事就发现了。”云鸿碧走上前半步,微微垂下眼帘,仿佛是羞赧,但又在余光里盯着谈郁的神情,“你不必现在回答我。”
谈郁还未回答,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顿时眼神一凛走到窗边,紧跟着又是一声响。
云鸿碧从背后搭上他的肩膀,不以为意地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外面的人来找麻烦。”
谈郁“谁”
一个侍女声音焦急地叩响了门,说道“小姐,外面有两个井克枫”
谈郁身上有魔血的痕迹,被井克枫找上来是迟早的事。
听侍女的意思,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云鸿碧告知他待在屋子里,自己则前去应战了。谈郁并没有听他的建议,自己也提着剑到了山庄入口。
他刚从剑上落地,远处骤然狂风大作,他瞥见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宛如从镜中对称照出来般如出一辙。
云鸿碧正不屑地扬声对井克枫说“谈郁是自愿留在我这里的,别妄想拆散有情人,懂了吗。”
两个井克枫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剑式,在碎石和尘埃之中站定了。
“好久不见。”
其中一个对他说。
另一个井克枫则微微一笑“有情人谈郁,你对他有感情吗。”
尘土弥漫,他们视线的焦点,剑灵少年的身影掩得模糊,他正提着剑走到云鸿碧身边,一步一步走近变得清晰,蓝色的眸子冷冰冰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这不关你的事。”
他想,除了两个井克枫,现在还有成倍的其他人。
实在烦人。
怎么才能让他们消停一点
云鸿碧在面纱下莞尔一笑,斜眼觑着那两个人,冷声道“你听见了他说了,不喜欢你,少碍事了。”
话音刚落,谈郁已经提着剑往其中一个井克枫而去。、
他素来习惯自己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