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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实则没有提到井克枫也对邪剑感兴趣。
谈郁不解“你怎么找到我的”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血。”
井克枫凝视他的脸,撩起他耳畔垂落的发丝,看了眼那道发红的咬痕。
“那个半魔是你”
谈郁顿时心情复杂。
男主有化形的技能,但在前期几乎没有用过,却成了他混入到弘府的手段。
“当时我一直想见你,然而他们把你藏得很好,”井克枫缓缓说,“总有种欲念催促我去找你不然就迟了。”
他朝谈郁伸出手,说“走吧,主人或者该叫你哥哥我发现你对弱者总会更怜悯温柔一些。”
欲念
谈郁微妙地也怀疑这人也是角色意识之一。
占有欲,疯狂,偏执
谈郁对被他带走没有兴趣,相当于从索树月的剑变成另一个人的剑,但他很好奇,井克枫是否也是过往角色意识的残留。
怎么才能让他说出来更多呢。
“你说的欲念,是指什么”他对井克枫说。
“一种模糊的声音。”
“说了哪些话”
“你很好奇这些”井克枫面上微微露出些思索的神色,又朝他走近了半步,这个距离二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低头说,“先与我回去,你独自在这里很危险。”
井克枫语气很温和,甚至有那么点引诱的味道,分明是看出来谈郁对那些声音有兴趣。
谈郁对他生了些许耐心,问“你打算把我带回去做什么”
“结契,拜堂,成亲。”井克枫说着,见他不配合,自己慢慢收回了手,朝他走近了一步,“你好像还没有反噬索树月我记得你们结契已经很久了,他还没死。”
“成亲”谈郁皱了眉,“我是一把剑你在想什么。”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井克枫看着他,也不惊讶于谈郁的态度。
话音刚落,一瞬间四周狂风大作,黑色的雾气宛如瘟疫蔓延,最后一丝月光也被彻底遮掩,谈郁的视线陷入漆黑浓雾,他闪到另一处,捏了个诀,火光刚刚擦亮的刹那就被一具温热身体从背后抱住了。
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圈住了他的腰,下颌抵在他颈窝,一种亲昵至极的姿态,井克枫与他耳语“我好像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谈郁的剑刃斩破了黑暗,一瞬间也看清了四周场景的混乱,如同跌入混浊器皿之中,四周的竹林和幽暗月色都被模糊拉扯不成形状,反倒像是某种阵法和法器的作用。竹林里混入别的力量,谈郁瞥见几人已经撕开了阵法一角,如同明火般闯入。
井克枫身周浮着一串旋转的珠子,他拈起了其中一颗,往脚下一丢,两人骤然腾空。谈郁身上顿时一轻,仿佛被吹散般浮起。
井克枫朝他在半空之中走近,问道“你应该去反噬索树月。”
“我不想反噬他。”谈郁对他说,“也不想和你结契。”
隔着一道屏障,在不远处,他见到了竹林之中的索树月,脚下是一片残破翻滚的黑雾,剑刃割破了那些痕迹。
“你若是早些反噬他,他也不必看着你被旁人掳走。”
井克枫又丢了一颗珠子,顿时场景拉扯变幻,二人转移到更远的地方。
谈郁看了他一眼,问“去哪”
“秘境里有许多落脚的地方,摆好阵,很隐蔽,也适合你。”井克枫缓缓说道,“你会喜欢吗。”
谈郁没有回答,一脸冷淡的神色已经在告知他答案。
他一贯知晓这位剑灵是这般冷酷不近人情的脾性,也不生气,而是上前将谈郁拥在怀里。
考虑到谈郁是一把邪剑,他身上带了法器,古时候用以镇压邪物,他随手打开了盖子,一股萦绕的烟雾飘散开来。
在谈郁的剑刃摧残他之前,井克枫自言自语地与对方说“总算找到你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当时你站在迷幻光线、奇装异服人群和酒水旁边。”
谈郁听到这里,握剑的手微微一顿。
这种场景显然不可能出自于这个世界,而是别的意识。
他的描述模糊不清,谈郁分辨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问道“然后呢。”
剑刃离井克枫脖颈只有几寸之遥,但他浑不在意,俯身靠近了些许,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种事你见过我那种地方像是秘境。”
锋利的黑魄剑身已经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痕,慢慢往下渗血,像倒挂的皇冠。
谈郁皱了下眉,将剑收起。
此时四周的场景依然变幻到一个陌生地段,井克枫敛眸牵着他的手,将他带下去,落地时他见到周边仿佛是山林,从未见过的地方。
一处宅子隐匿在黑暗之中。
谈郁被他带进门里,吱呀叫唤的沉重木门被推开,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井克枫垂首点燃了煤油灯,四周才慢慢亮起来。
在他视野里,谈郁正站在桌边,往四周逡巡,每一处都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仿佛在视察领地的猫。
井克枫对他很有耐心,过了一会儿,等到谈郁在前厅绕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盯着墙上的挂画时才叫住他。
“你该休息了。”井克枫这般说着。
“我想和你谈谈。”
谈郁的注意力,从那张旧挂画上转到他身上。
井克枫应了声,与他走到桌子边上,那儿是一双黑木椅子。谈郁坐在那儿,腰背挺直,手肘支在扶手上,虎口抵着尖细的下颌,井克枫垂眸看过去,谈郁的肤色是一种苍白和光洁的淡色,从额角到眉梢,透着一种脆弱病态感。
他身上是不知从哪里继承来的,天生的沉静和冷漠的气质,从他蓝色像冰一样的眸子里也能察觉。即便是如今被旁人掳走、被法器镇压,他坐在这把狱中的椅子里,也显得格外沉着,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你什么时候在梦境里见到那些场景”
他问。
井克枫摩挲着扶手上的痕迹,说“在见到你之后。”
“还有什么细节我是指你做的那些梦。”
谈郁脸上是一种思索的神情。
井克枫仔细地端详着他,从眉目到他裸露在外的双手和脖颈,垂首捏住了他的右手,灌入了一丝灵力,答非所问“你被封印的时候经脉受损,这种情况很奇怪,你应该是剑灵而不是人。”
谈郁听出来他对那些梦境漠不关心,反而是对剑灵的情况更感兴趣。不止如此,井克枫径直忽略了他的疑问,走入到一处卧房之中,向他出示了几枚白色灵药。
谈郁拒绝了“我不想用这个。”
“但是我很担心你,”井克枫的眸色比发色更深一些,黑沉的一双眼,盯着旁人时总有种兽类的错觉,“不是害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拿的不是毒药,井克枫干脆捏着一颗药放进嘴里吞下去。
谈郁盯着他轻滚的喉结,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知道这人现在是在发疯,尽管看上去慢条斯理而冷静,根本不会有人为了抢一个反噬主人的剑灵,而将镇压邪物的万寺之灵也拿出来大材小用,那种东西是后来屠魔时井克枫才拿出来的压轴宝物。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相信”
说着,井克枫从瓶子里倒出来第二颗,放进口中,接着轻轻捏着谈郁的脸吻下去,用舌尖将灵药渡入到对方张开的唇里,另一只手则扣着脖颈,强制让那颗灵药吞进去。
谈郁在他的舌尖上尝到了血的气味。
不止是井克枫,他自己吞下那颗灵药之后也感觉到了烧灼的痛感,仿佛胃里绞得流血,井克枫抱着他,在他背上轻轻抚了几下,说“接下来会有点疼。”
卧房里有一张木床,井克枫将怀中人藏在帷幔之下,自己也跟着躺在他身边,将他圈在怀里。
谈郁被这颗药折磨得很痛,在榻上短促地喘着气,井克枫的手抚过他的脸,想安抚他,在碰到嘴唇的时候被咬了一口。
“滚。”
谈郁冷声说。
“你不像是剑灵,更像是被困在剑里的灵识。”井克枫舔着手指上的血迹,不以为意,“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谈郁意识昏昏沉沉的,井克枫凑近了,在他面前与他低语,说了些之前在秘境里见到他的话“你被绑在索树月背上,我一眼就看见了对你来说,变成剑的原型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井克枫说着,低头亲了他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
之后的事情谈郁没有多少印象,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晨,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裸背。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在井克枫身上,他背对着谈郁正在穿衣,劲痩的上身肌肉紧实,很快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外衣,朝床的位置回头,问“好些了吗”
谈郁从榻上坐起来。
他仍然浑身不适,经脉修复时一运作灵力就疼。
井克枫见他病恹恹的,也没再问下去,走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我先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谈郁掀了掀眼皮,头疼,扶额问道“你去哪”
“到外面看看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最近他们在围攻一处堡垒,里面应该是秘境里的一些修士,”井克枫喜欢这种近似关心的问句,又摸了摸谈郁的脸颊,“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我不担心你。”
谈郁拨开他的手。
井克枫笑了下,垂眸说“等会儿再见。”
见他拿起剑往外走,谈郁也下了床,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是一片山野,四周都很安静,只有黄鸟在桌边啾啾的声响。
屋子的门是被反锁的,他运了下灵力,顿时飞快在四肢周转,比以往更充沛和迅速,但随之而来的是某些剜骨似的疼。
谈郁将黄鸟拢在手里,又睡到床榻上休息。
他睡得很不安稳,第二次醒来时又见到了一个人影。
井克枫换了身白色衣袍正坐在床边,手边放着一口剑,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外边怎么样了”
谈郁坐起身,将蹲在枕头旁的黄鸟捏在手里摸了一把。
井克枫答道“还好。”
井克枫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何事,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忽地又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问道“你们是道侣生病了他怎么把你丢在这里。”
井克枫的手是冷的,抚过他的脸时像一块冰。
谈郁躲开了,奇道“是你”
这是秘境里的井克枫。
对方轻轻应了声,凑近了些许,将刚才那只手伸入到谈郁的领口里。
他只穿了件里衣,宽松地披在身上,领口敞开着。
井克枫一手按住他拔剑的动作,另一只手慢慢滑出来,像是回味似的,等了会儿才说“你身上很热。”
谈郁恹恹地皱起眉,不与他搭话。
井克枫望着他苍白的面庞,心里浮起些许模糊的愉快之意,他又低下头,想安抚这个病中的道侣,与他说外边的情况,忽地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黑衣的青年。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就看出来彼此的身份。无他,两边都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黑衣的井克枫是提着剑回来的,身上染着血腥气,他一进屋,先是走到了床前,看了眼床上的剑灵。
白衣的井克枫也将视线投向床褥里沉默的少年,他正一脸冷淡,又像是在恼火边缘。
黑衣的井克枫与他说“外面情况不太好。”
谈郁无视了那位穿白色衣袍的人,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索树月和弘子金,还有一些其他人快过来了,他们在找你。”井克枫思索道,“谈郁,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白衣的井克枫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盯着谈郁看了几秒,问道“原来这是被你抢来的道侣”
床上的少年衣服散乱,浓黑如墨的长发垂落在腰间,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因为病态而显得格外脆弱,玻璃似的蓝眼睛。
井克枫将谈郁耳畔的碎发拨到耳后,应了声“差不多。”
“这是你和我唯一的差别”
“应该是。”
身着白衣的井克枫脸上微微露出些遗憾的表情,很轻地抚过他的脸颊,说“我也想和你相遇。”
黑衣的井克枫在一旁看着,语气平常“已经不可能了。”
两个井克枫都心照不宣,尽管他们都对谈郁很有兴致,但所有秘境之中都没有邪剑的痕迹,邪剑是唯一的,不可能一人分一个。
如果想要,就得去抢。
与此同时,谈郁被二人凝视着,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现在有两个井克枫。
此时他们都站在床边,交流着关于邪剑的来历,视线都停在他身上。
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是同一个灵魂捏造的不同身体,所有思维反应偏好都是一致的。
谈郁意识到这两个人对他也是一样的偏执兴趣。
身着白衣的井克枫又靠近了些许,几乎将他堵在床榻和墙壁之间,做了与另一个自己如出一辙的动作,抚摸他乌黑的长发,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庞。
谈郁注意到另一个井克枫也坐在床边,垂眸静静看着他。
两个高大的青年,几乎将他的去路全然挡住。
“你们又想做什么”
他不耐烦了。
“不做什么。”
着白衣的井克枫牵起他的手,低头吻了一下,指腹蹭着手背留下的淡色疤痕。
他刚说完,另一个井克枫也凑近了,轻吻谈郁的脸颊,垂眸说“主人能接受的程度只有这一种,不能太过分了。”
他这句话仿佛像在提醒他自己。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谈郁身前。
谈郁的反应十分冷淡,说“你很烦。”
在井克枫眼中,谈郁如今脆弱得像一块玻璃,无法反抗任何事。
那些男人会把谈郁翻来覆去地争抢,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
这让他想起趁虚而入之类的词。
他的两个身体,也可以对谈郁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