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宝忙着起身:“就是想出来透透气,看这里景色不错,就坐了一会儿……”
她扭头一看,原来不止薛长东过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三个男人,每个都带着女伴,也不知道这会儿功夫,从哪里约来的。
“走,带你去看个热闹!”薛长东笑着搂过赵嘉宝。
那三对也都是勾肩搭背的,但赵嘉宝还是感觉不自在,薛长东的手搂在她的左肩上,他与别人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有不安分地捏捏赵嘉宝的脸蛋。
又揉又捏,时而还有些手重,赵嘉宝皱着眉头,碍于薛长东的面子,她不好发作,其实,她真想推开他的咸猪手。
薛长东揽着赵嘉宝,那三对在后面跟着,他们也走上楼去。
赵嘉宝看着,他们去的,就是刚刚那个周爷走开的地方。
走到楼上,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宴会厅,富丽堂皇的中式装修,都是红木紫檀风的家具,厚重而奢华,大厅里数十盏繁复的中式吊灯,同时点着,映着大厅中人影绰绰。
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但这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厅上有个小舞池,旁边有乐队在演奏,爵士乐时而奔放,时而胶着,舞池中的人,翩翩起舞,旁边有人卖力地鼓掌。
赵嘉宝被薛长东带着,穿过人群,走到宴会厅中间位置,才发现对面舞台中央,墙上,用红色的玫瑰花拼铺成的,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寿字。
赵嘉宝突然就意识到了,这里是谁的主场,果然,在不远处,被层层人包住的,整个宴会厅的中心,有个矍铄的身影,刚刚他还在与自己在那花墙下说话。
赵嘉宝顿了下脚步,薛长东感觉到了,“怎么了?”他扭头看她,灯光下,她的眼睫毛密密地一排,像蝶翼,她雪白的,一点尖尖的下巴尖。
“怎么不走了?”薛长东问。
“不太喜欢这里,能不能不过去,咱们走吧!”赵嘉宝说道,她不想过去,这个宴会上的嘉宾,必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薛长东待她的态度,大家一定会洞彻他们的关系。
突然的,赵嘉宝有些抵触。
身后那三个男人,带着的女子,穿着都是中式的旗袍,一看都是这里临时叫来的服务人员充当的女伴。
她们陪着客人吃喝玩乐,开着过分的玩笑,做出种种亲密不雅之举。
赵嘉宝做不出她们的样子,虽然本质上,也许她与她们现在,并无大的差别,但她还是不想让熟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薛长东开始还有些耐心,笑着问她,但看赵嘉宝红着脸不说话的样子,他立即明白了,他的脸蓦地冷了,捏着她的脸的手指,微微的用力。
“啊!”赵嘉宝小声惊呼了一声,“你干嘛?”赵嘉宝一直也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一点委屈。
但在薛长东这里,她就是被他这样的玩弄与忽视。
薛长东根本不管她的抗议,拉着她往前走去,穿过那些跳舞的年轻人,又走到中间的那几个人身前。
最先看到他们的过来的,是周骁的那个女人纪雪莲,她第一眼看到赵嘉宝,就认出来了,然后惊讶于赵嘉宝被薛长东搂在怀里。
薛长东这个薛家二公子,在这里是太有名气了,谁不认识薛长东呢,纪雪莲没想到赵嘉宝竟然是薛长东带过来的,她有点气。
薛长东名气大,样子好,身材好,纪雪莲这类的女人,都巴不得得到他的垂青,但薛长东看着花花肠子,风流成性,但能入他眼的女人,也是极少的,听闻他极挑剔,选女人口味刁钻。
纪雪莲看着赵嘉宝就气不顺,但刚刚不过多了两句嘴,就被周骁冷待,她现在,再看不惯也没办法做什么,只得当做看不见。
薛长东搂着赵嘉宝到了那周骁的面前,周骁正与别人说话,感觉身边站了个人,他扭头,看到薛长东,脸上立即带了笑:“哟,这不是薛二少吗!”
他身边的人,看到薛长东,都皮笑肉不笑的,周骁在道上有些口碑,吃得开,又有声望,但薛家家大业大,薛长东又向来痞气实足,并不像别的世家子弟那样的诚心恭敬。
两边都有些假和睦。
薛长东此时听到周骁这样说,他忙松开赵嘉宝,主动伸出手来:“周爷,周爷,听说今天是您六十六大寿的了日子,既然听到了,怎么敢不来问候。田坤!”
薛长东这段话,说得不卑不亢,松开赵嘉宝后,他人也变得正经多了,站在那里,一边喊田少,一边回头对周骁说,“都怪我知道得太晚了,这也没时间给周爷备礼物,只得仓促寻了一样来,希望周爷能喜欢!”
他说完,那田坤忙走过来,他们这四个人里,属田坤最没正形,但此时,他也收敛了身上的流里流气,听到薛长东叫他,他忙走上前来,手里拿了一个卷轴。
因为薛长东过来,这时聚过来的人也变得多了,大家都对田坤手里拿着的卷轴充满了好奇,伸长着脖子盯着。
薛长东看着人越围越多,他倒是一副得意样子,笑着向田坤一扬头,“打开给周爷看看,不知道周爷会不会喜欢!”
田坤依他所说,从卷筒里拿出那礼物来,众人看着,知道是古迹,都不禁屏了气息,薛长东出手,定是大手笔。
果然,一边走上来司雨生司少,他同田坤两个,将那卷轴打开,众人一见,原是副古画。
纸张略微泛黄,有着历史的厚重,随着打开,看到画尾的印章与留款,众人不禁惊讶出声。
“天啊!”有人惊呼。
也有人只知道会很稀有,但并不知道价值如何,便悄然问向旁边的人:“是谁的画?”
“**山人,天啊,是那幅绝迹……”有人轻声说,由于他的普及,众人都知道了,这个**山人是清末大家,少年成名,由于他壮年离世,所以传世的作品也极少,每一副都是现今同时代的画家里的拍卖之首。
周骁也有些吃惊,他自然知道这画的价值,连啧啧两声:“薛二公子,您这太破费了,周某人受之有愧!”
薛长东一摆手,示意田坤收了画卷,他笑着说:“素闻周爷喜欢墨宝,我这随便淘来的,周爷喜欢就好,您向来是豁达的,千万别和我客气,您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