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赵嘉宝也没有急着回薛长东那个包间。
她在走廊里走了几步,看到一边有个过道直通到外面的天井,天井里有个漂亮的亭子,还有精致的小桥,看着还不错,她走了过去。
这天井有些隐蔽的,在正房与厢房之间,靠墙种了一片竹子,下面圈着篱笆,本城地处北方,极难种养竹子,也不知道这些竹子是如何在这里生长的,赵嘉宝走过去,好奇地用手扒了扒那竹叶,想确定是不是真的竹子,还是假的。
就在这时,有人在她身后说:“是真的!”
赵嘉宝吓了一跳,回过头时,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大概有五六十岁年纪的男人,个头不高,但身姿极挺括,走过来,脸上带着丝笑:“这里冬天就盖上暖房,所以,竹子才能活下来!”
听到他这样说,赵嘉宝点点头,收回手来,嘴里喃喃说道:“这样啊,我说从来没看到别处有竹子啊!”
“你是新来的?”这男人打量了下赵嘉宝,突然开口道。
赵嘉宝怔了下,一时间没明白他话的意思。
见赵嘉宝没有说话,周骁向着她走近了两步,这时他才有看清赵嘉宝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着纯粹的美感,整个张脸,即美艳又有些幼态。
男人断定,自己刚刚猜错了,这女孩子虽然穿着的衣服样式很像这里的工作人员,但她的气质却让他认定了,这女孩子绝不是服务人员的,来这里的,一定也是客人了。
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知道是哪个带来的女伴,周骁挑了下眉头,心里有点可惜,竟然不是这里的,他刚想再问问,就有人又走了过来。
“周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大家都等着您呢!”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声音。
赵嘉宝看过去,见迎面走来的这个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打扮妖媚,上面抹胸下面包臀裙,走一步摇三摇,一路走来,那叫一个摇曳生姿。
在赵嘉宝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赵嘉宝,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敌意,尤其是看清了赵嘉宝的脸后,她目光中的戒备就更甚了。
扶住了那个男人,也就是周骁,她笑着说:“周爷,这位小姐是?”
问着周骁,眼睛却看着赵嘉宝,毫不掩饰地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头到脚,清清楚楚地看着赵嘉宝。
难得这个女孩子将一身办公室的装扮,也穿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来,她怎么这样的白,皮肤这样的好,女人嫉妒极了,尤其是,刚刚看到周骁看着这个女孩子的眼神,明显有着好奇,她就更防备了。
周骁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呢,这位小姐,还不知道你叫做什么?”
赵嘉宝看着他,忽略了那个女人眼里的不善,她笑着说:“周爷您好,我叫赵嘉宝,是赵旬的女儿!”
“赵旬?”周骁愣了下,好像在想,这个赵旬是谁,不过片刻,他恍然道:“你说是爱嘉家居那个赵旬?”
赵嘉宝笑了笑,点点头。
周骁微皱了下眉,想起了最近的一些传闻:“你爸爸现在怎么样?”
“谢谢周爷问询,他还好,靠着机器活着,暂时没有清醒!”赵嘉宝说道。
周骁点点头:“关于你父亲的事,我略有耳闻,你父亲人不错,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赵嘉宝笑了笑,“谢谢周爷!”
那个女人急于插嘴,此时忙说道:“周爷,大家都等着您呢,我们回去吧!”
周骁点点头,女人得意地挽着他的胳膊,拽着他就要转身走开,临离开前,还有得意地瞪了赵嘉宝一眼。
赵嘉宝笑了笑,没有在意,也想转身走开,却听到周骁在叫她。
“赵小姐!”
赵嘉宝怔了下,回头看着周骁。
“我不记得我见过赵小姐,赵小姐是如何知道我的?”周骁问。
赵嘉宝听他这样说,笑道:“刚我进来的时候,在楼下就听到有人说,您今天在这里办寿宴,而刚这位女士叫您周爷,虽然我没见过您,但有如此声望且您周身的气派,也让我一下子就知晓了您的身份啊!”
周骁笑了:“你这个丫头,还蛮聪明的,我说嘛,也算咱有缘,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赵嘉宝愣住了,不止是她,连周骁身边那个女人,也愣住了,周骁抿嘴笑下,嘴边皱纹轻缓,“是我周某人多嘴了吗?也许小姑娘用不到我帮忙……”
“没有,没有,周爷这样看得起晚辈,我先谢过周爷了!”赵嘉宝恭敬地说道,周骁的名气,是她早有耳闻的,五十余岁的周骁,黑白两道都敬畏的人物,一人一马闯出来的名气,手下喽罗众多,那些商场大鳄,官场名人,都与他称兄道弟,他竟然说出会帮赵嘉宝,给她开出这份空白支票来,这是赵嘉宝想也想不到的福利了。
周骁与他那个女伴走了半天,赵嘉宝都没有缓过来,她站在那片小竹林下,若有深思。
而周骁与那个他现任的女友走到楼上去,走了几步,他那个现任女友,曾经市京剧院的大青衣纪雪莲有些酸酸地说:“周爷,您怎么对那个小丫头片子那么好啊,多少人求着您,您都不理,却许诺要帮她……”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周骁不回她的话,却反问道:“若是真的闲,不如给你开个店,找点事做……”
纪雪莲听了这话,忙闭了嘴,心里慌作一团:“没有,是我多嘴了,爷的事,我就不该问,也不能问!”
周骁冷哼一声,甩了下手,径自走上楼去了。
纪雪莲被他冷脸吓倒了,半天才追上去,心里想,可不敢再多话,可是,刚那个女人到底给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这还没怎么的,就已经不让说,不让问了。
赵嘉宝坐在这竹林下的石凳上,有一小阵了,直到有人拍她的肩。
她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一回头,原来是薛长东。
“做什么错事了,这么心虚?”薛长东笑,他四下看看,“一个人坐这里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