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池下了马车之后,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走的正常一点。
她让时安在前面带路,省的让对方看出来, 自己的走路姿势不对劲。
时安带路, 元池看到了公主的马车。
彩月从马车上下来,告诉元池“公主让公公进去。”
元池上马车的时候,想的是自己踩了木凳, 一脚跨过去。
但是想的和事实还是有差别的, 元池没有一脚跨过去,刚拉开帘子, 另一条腿还没有跨上去,元池就觉得腿根处一阵阵痛,她手没有把住马车, 眼看马上就要滑了下去。
陈画屏看着元池拉开了帘子,然后整个人就往下掉, 她眼疾手快伸出手,将人拉住了。
两个人手握在一起,元池另一只手连忙的抓住马车上的栏子。
元池磕磕绊绊上了马车。
陈画屏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样子, 问道:“今日怎么了, 莽莽撞撞的?”
元池下意识想说谎,但是看着公主黑白分明的眼睛, 就想起来自己答应过不对公主说谎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间, 然后又看了看公主,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骑马磨到腿了。”
元池自认为脸皮子厚, 和庄惕守说的时候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和公主说的时候,就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她是不是有点没用。
元池在马场上见过公主上马的样子, 英姿飒爽, 穿着骑装,干净利索总之熟练的不行。
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不过是骑了一会的马,就将腿磨破了。
陈画屏闻言看着她的大腿根,说道是:“大腿内侧吗?”
元池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太没有用了。”
她又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她最近老有这个动作。
这个动作每次做都是和公主有关。
元池不自觉的又想起来林嫔和那个小贵人之间的事情了。
她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女子和女子是能在一起的
她好喜欢和公主在一起
陈画屏听着她的话,说:“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骑马也磨破皮了。”
她想看看元池磨成了什么样子,严不严重。刚要开口觉得不对,男女有别,即便是元池是太监,她也不能去看元池的。
主要是陈画屏怕戳到了元池的伤心事,她在宫里长大,即便是不了解,但是也听说过去了势的人都是有些自卑的。
她不觉得元池会自卑,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咽下了嘴里的话,然后说道:“我这里带了药粉,一会让彩月给你。”
元池说:“谢谢殿下。”
她谢过之后问:“公主叫我来干什么?”
陈画屏说:“昨日我还借着要热水的名义叫你,却不想你跑了。”
元池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公主。
陈画屏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元池咳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昨日我有些事情,公主找我是什么事情,现在说好不好?”
陈画屏说:“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要见见你,然后问监察院为何会和我出来。”
话音刚落,马车外一阵晃动。
陈画屏身形没有稳住,往一边偏了过去。
元池去拉着她的手,将人拽了回去。
索性颠簸只是一次,元池想要马上松开手,但是没有松开。
元池听见公主说:“那日你去公主府接我的时候,穿的衣服好看极了,彩月还以为是飞鱼服。”
元池没有说话,就听见公主的下句话,她说:“元池要让我见见你穿飞鱼服的样子好不好?”
公主说完,元池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两拍。
午膳元池和公主一起吃的。
这不符合规矩,但是别人不知道,知道的彩月时安等人也不敢出言。
元池吃饭的时候十分安静,公主的午膳即便是在荒郊野外也是好的不得了的,最起码比元池干巴巴的肉干好。
元池这两天都没有吃好,在公主这里才算吃了个饱。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完饭元池说了皇帝还派给他们其它的任务。
这是陈画屏刚才问的,元池仔仔细细的告诉了她。
陈画屏面色波澜不惊,仿佛并不意外。
她说:“我就说父皇怎么会为了我,连监察院的人都派了出来。”
这要是一般人,肯定会安慰说:皇上也是为了公主着想的,虽然监察院有其他的事情,但是主要是为了保护公主。
但是元池就不一样,她说:“对啊,我觉得皇上对公主不是像表面那么疼爱的,梁王的事情万一是真的,公主也会有危险。
泉州和梁洲那么近,皇帝就放心的让公主来,又给了监察院的人,这要是让梁王发现,公主不就是活靶子。”
元池近乎残忍的揭开了皇帝虚伪的面纱,但是陈画屏却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残忍。
相反,她觉得除了母妃之外,只有元池会对自己那么好。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帮助元池,但是元池却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好。
陈画屏听着元池的话,她听得认真,元池说完之后,她还在想事情。
元池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有挑拨父女关系的嫌疑。
她说:“公主我不是挑拨你和陛下的关系,我是实话实说。”
她仿佛什么都不怕,就怕公主吃亏。
陈画屏说道:“可是是我自己要求来泉州的。”
来泉州这件事情还是陈画屏想出来的,因为泉州确实是和赵家人汇合的好地方。
她这句话不是为了给父皇边界,她好奇,元池会站在自己这面,帮自己说什么话。
元池看着公主没有生气,她放心的继续说道:“如果我是皇上我会派别人保护你,而不是监察院的人或者将这些人的目的告诉公主,让公主自己选择。”
昌平帝明明有别的选择,这些选择能让陈画屏这次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却选择最让陈画屏有危险的选项。
虽然明面上没有摆明监察院的身份,但是要是一旦公主身边是监察院的人这件事被人察觉,陈画屏自己也很容易得到不测。
元池真不觉得皇帝是真的疼爱她们公主,也许对待公主是比别的皇子公主喜欢,但是皇帝心中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自己。
陈画屏听完元池这些话,然后说:“元池,你说的这些是对的。”
公主竟然赞同自己!元池听了公主的话眼睛一亮。
元池以为公主顶多是不反对,但是没有想到公主还赞同自己。
陈画屏抬头看着前方说道:“这些事情我和母妃都知道,这也是我这次为什么非要出来的原因。
元池我这次一定要出宫见见我外祖家的人,要不然我就只能是一个被人安排,被人看做棋子的公主了。”
元池出了马车的时候,脸上还
主要是知道昨晚上自己并没有自作多情,还有就是公主相信自己。
庄惕守吃完饭的时候,正巧看见元池从公主马车里面出来。
他看着元池一脸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那么高兴?”
庄惕守怀疑是不是公主给她什么赏赐了,但是元池却说:“哦,公主今日叫我问行程,我顺利答出来了,公主竟然没有拔我的舌头,我当然高兴了。”
庄惕守:“……”早知道就不问了。
庄惕守拍了元池后背两下,然后说道:“看来公主还是很看重你,这几天你就多辛苦辛苦,我还是去看顾三皇子吧。”
三皇子在宫内都是老老实实的形象。
出了宫他还维护形象,没有那么多事情不说。
对待监察院的人也算是有礼。
庄惕守还私下和元池说过好几次,三皇子脾气好的不得了。
“你不知道,昨晚的时候咱们监察院的人驾车,夜路不清,晃了好几次,三皇子什么都没有说,我还担心他找事情呢。”
“对了,三皇子还有些晕马车,不过也只是开了车窗,并没有耽误进度。”
元池心里想三皇子装了那么多年废物,自然不会在他们这群小虾米中露出破绽。
要不然不是白装了?
元池还记恨着三皇子让陈画屏落水的事情,恨不得对方落水一次才能解气,自然对三皇子没有什么好态度。
她心里盘算着这趟能不能让三皇子吃些苦头,省着一天让他无所事事装模作样。
庄惕守说完这些还问:“公主那里怎么样,路途遥远,公主金枝玉叶怕是受不了,她没有生气,拔你舌头?”
庄惕守显然是让元池的拔舌头荼毒的不浅,对于公主的印象从国色天香,要想俏一身孝,变成了动不动就拔人舌头蛇蝎美人。
元池和庄惕守混熟了,也不顾忌什么,心里想着三皇子的事情,腿上毫不客气的直接给了庄惕守一脚,说道:“要是真拔了我的舌头,我还能和你说话?”
庄惕守说:“这倒是,那公主没骂你吧?”
庄惕守当奴才的年份多,虽然后来去了监察院,但是之前也是伺候人出身的。
他自然知道那些主子不把奴才当人,平时动辄打骂根家常便饭似的。
他想知道公主是不是也这样。
元池先前说公主拔人舌头是为了吓庄惕守的,眼下庄惕守没了花里胡哨的心思,她自然不会给公主抹黑。
元池说:“没有,公主又不晕马车,再说了我派的人是邓六,驾车稳,自然不会颠到公主。”
自从中午的时候公主差点撞到头,元池就让邓六去驾车,邓六手稳,很少颠簸。
元池还特意问了公主,公主也说驾车的人好。
元池很是满意,还后悔应该早点派邓六去,白费了人才。
庄惕守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要不要我也给三皇子重新换一个车夫?”
元池说:“这件事情让我来就行,你不用忙活了。”
庄惕守不知道元池不怀好心,只以为她热心帮忙,于是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她了。
元池知道了三皇子为人“仁爱”之后,就故意换了人,让人加快了速度。
还专门催了给他驾车的人,陈修玦本来就晕马车,如此一来陈修玦更是晕。
一路上晃晃悠悠,加上一直颠簸,人吐的昏天黑地。
据说马车里的痰盂都装不下呕吐物了。
不
三皇子再次下车去吐的时候,元池在一旁骑着马,对庄惕守说:“确实是好脾气,只不过自己身子太不争气了,怎么能吐成这样,是不是身子虚啊?我换的人已经够好了。”
庄惕守不明所以,他一开始对于三皇子印象还是挺好的,但是对方老让停车吐,还不吐在痰盂里面,庄惕守老停下来就觉得烦。
一时间对于三皇子的好印象也没了,还对着元池说道:“就是,这也太多事了,耽误了进程怎么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