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达官贵人犹如鲤鱼跃龙门般飞快的进入齐王府。
与此同时。
数十匹战马反其道而行之。
自齐王府而出。
为首四人,赫然人手举着一杆长枪。
长枪之上挂着一块两尺见方的旗帜。
打眼一看,为首四人长枪之上的旗帜赫然是金木水火旗。
行至朱雀大街主干道上。
为首四人赫然分成四个方向,各率一支骑兵队伍朝着各自的方向飞奔。
沿途。
无数济南城士卒见之纷纷行注目之礼。
五行旗分别对应五个方位,非重大事件不可祭出。
半个时辰后。
手持青木旗帜的骑卒飞快行至东城门。
距离城门仍有五十步距离时。
那骑卒便大声高喊:“速速让你家王将军出来!”
守门士卒不敢见青木旗帜,不敢怠慢。
飞快的交代一二,便朝着远处跑去。
不一会的功夫。
一满脸横肉的高大胖子飞快的朝着青木旗帜奔来。
“末将王洪山,见过王使。”王洪山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马背之上的王府使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开口朗声道:“王洪山接令!”
“末将接令!”王洪山头颅不由得更低了一些。
“即日起,关闭东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使者满脸傲然的开口说道。
往日里这些将领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而现在,手持王令的他,将凌然于众将之上。
“关闭城门?”王洪山满脸惊讶的反问道。
“敢问王使,这命令出自王爷之手还是......”
兹事重大,王洪山不敢马虎。
毕竟,一旦城门关闭,济南城百姓的日常生活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别的不说,单单是那青菜,便再也无法进入济南城。
齐王府使者从怀中掏出一封加盖了齐王府印章的书信。
“王爷口述,大公子掌书。”
“怎么?王将军有疑问?”
齐王府使者翻身下马,将那书信恭敬递交给王洪山。
其如此有礼,恭敬的是那封书信上的印章,而非那王洪山。
王洪山接过书信一眼便看到信封之上加盖的印章。
“这......”
“末将遵令!”
王洪山叹息一声,纵使心中有着万般不愿,在王印之下,也只得执行命令。
“敢问王使,此命令截止到何日?”
王洪山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悄悄的放置在齐王府使者手中。
齐王府使者满意的笑了笑,态度因此缓和了不少。
“王将军,封门到何事某也不知。”
“不过,此番封门并非只是封东城门,其余三座城门同样也会被封上。”
齐王府使者笑吟吟的低声开口说道。
“四座城门皆封?!”王洪山目瞪口呆的望着齐王府使者。
见齐王府使者点头确认后,王洪山后背猛然浮现一层层的冷汗。
出事了。
而且是出大事了!
王洪山脑海中冒出这一想法之时,后背的冷汗愈发的多了起来。
“王......王使,可......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王洪山脑海中瞬间出现前段时日与老什长在一块喝酒时老什长曾问过自己的那些话。
呐呐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怎料。
这句话一出。
原本收了银钱乐呵呵的齐王府使者猛然变了脸色。
“王将军,不该打听的事情莫要打听。”
“免得惹火上身啊。”
齐王府使者左右瞅了眼,见余者皆距离二人有一段距离这才低声开口说道。
王洪山岂能不明白,这是真的出事了。
连忙点了点头,按捺住内心的惊慌。
“好了,命令已经传达了,王将军严格执行便是了。”
“莫要因小失大。”
齐王府特使明白王洪山的为人,低声警告道。
王洪山连忙点头,再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钱,悄悄放置在齐王府使者手中。
片刻后。
王洪山站在城墙楼上,望着东城门那络绎不绝的人群。
无奈叹息一声。
缓缓挥手下令道:“两刻钟后关闭城门!”
两刻钟,已然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的时间了。
伴随着众守城士卒的大声呐喊。
东城门内外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为何!关闭城门我等营生怎么做!”
“我要见你家将军!凭什么关闭城门!难道不知道秋收在即吗!关闭城门城外粮食怎么运进来!”
“是啊!眼瞅着就秋收了,凭什么关闭城门!这不是置我等粮行于死地吗!”
城楼下,众多衣着光鲜亮丽的商行负责人大声抱怨道。
至于普通百姓,则是冷眼旁观居多。
关闭城门便关闭城门!与他们何干?受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些粮行以及商行。
只要不是发生战争,他们爱开不开!
王大发叹息一声迈步向前走了两步,上半身出现在城墙瞭望口上。
“原来是王将军当值,王将军,这是为何啊!”
“是啊王将军,往年哪里有秋收在即紧锁城门的啊。”
“王将军,到底怎么了您给句话啊!我这生意可全都指望着这段秋收时节呢啊!”
王洪山常年值守四大城门,这些商贾与之不可谓不熟悉,得益于王洪山的好名声。
众人之间说起话来,格外的随意。
一脸横肉身材高大的王洪山本应该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此刻的王洪山,脸上却挂满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各位!各位安静会!”
王洪山摆了摆手,制止了城楼下众商贾的喧哗。
王洪山固然好说话,但他始终是一名将领,所属于将领的威严始终存在。
众商贾最是擅长见风使舵,见之纷纷安静下来。
“诸位,关闭城门是王爷的命令!具体为何,王某亦不知。”
王洪山站在城门楼上瓮声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东城门瞬间更加安静下来。
无数商贾脸上悄然浮现一抹焦急。
齐王府的命令,他们当真是半点不敢忤逆。
齐王府可不会和他们讲什么粮食安全、百姓民生之类的道理。
一花甲锦衣老者率先回过神来。
拱手行礼道:“敢问王将军,这城门关闭到何时。”
“某也不知。”
王洪山无奈道。
“嘶!”
“啊?”
一时间倒吸凉气者有之,惊叹不敢置信者亦有之。
这城门若是关闭个一年半载的,哪家商贾又能受得了?
“诸位,我所能争取的也就两刻钟的时间,诸位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吧!”
王洪山拱手抱拳瓮声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不再理会惊疑不定的人群,转身走进了城门楼内。
东城门下。
无数商贾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皆从对方眼中看出迷茫以及不知所措。
人群中。
乔装打扮的王大力、刘二等人对视一眼。
默默的抓住这最后的进城机会,拉着满载的小板车大踏步走进了东城门。
许是齐王府命令来的太过于突然。
许是众人尚处于震惊之中。
此行,倒是连搜查都未搜查便被放了进来。
对于王大力等人而言,纵使这济南城即将变成龙潭虎穴又能如何?
他们所接到的命令,便是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两个时辰后。
济南城一处偏僻的民房小院子内。
王大力赤着膊从小院井内提出一桶冰凉的井水。
二话不说将那水桶高高举过头顶,随即,猛地倾斜。
冰凉的井水顺着王大力的头顶一泻而下。
“爽!”
王大力伸手抹了把脸大叫一声。
荒山开矿近半年时间,何时如此痛快的用过井水。
随手将木桶丢掷在一旁。
接过身旁士卒递来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脸。
冲着身旁的刘二开口问道:“弟兄们都安置好了吗?”
“安置好了,按照军师给的堪舆图,现如今弟兄们已然分布在了济南城的各个角落了。”
刘二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回答道。
“那便好,让弟兄们都小点心,用不了多久,这济南城便是我等的了。”
王大力目视远方,无比肯定的开口说道。
“校尉放心,都安排下去了。”
刘二咧嘴笑了笑,自王伦一事发生后,刘二似乎比以前更黑了一些。
为人处世方面,也要更加稳重了一些。
“此地便先交给你了,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王大力毫不顾忌的直接将湿透了的衣衫褪去。
换上士卒递来的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衫。
“遵令!”
刘二面色一正,恭声抱拳道。
换完一身破旧亚麻衣衫的王大力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
推着一车新鲜的蔬菜,走出了小院大门。
半个时辰后。
天色渐渐昏暗,将已然售卖一口的小推车隐藏在一处小巷尽头。
王大力漫无目的的在济南城开始闲逛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
原本无所事事的王大力便消失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内。
“叩!叩!叩!”
王大力环视左右,见无人跟踪这才叩响了一处不起眼小院的院门。
“谁呀!大晚上的敲什么门啊!”小院内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声。
“地振高冈,一脉溪水千古秀。”王大力目视木门内偷窥之人沉声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小院木门之内那人愣了几息。
随即猛地拉开了小院木门。
口中沉声回答道:“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请进!”门内年轻人左右环视一眼,随即让开小院木门。
王大力左右环视一眼,这才快步走进小院。
此地小院与王大力等人落脚的小院并无任何区别。
同样的低调不显于人前。
若非是密信中有着地址以及暗号。
王大力怕是如何也不会想到。
黑衣卫在济南城的总部会设置在此地。
“军师呢?”进了小院,王大力环视左右低声询问道。
“军师尚在齐王府,校尉请随我来。”小院内走出一瘦小中年男子。
“王校尉请随我来。”
瘦小中年男子默默行礼,随即转身走向一间房舍。
片刻后。
房舍内。
瘦小中年男子双手抱拳自报家门道:“黑衣卫百卫田新平见过王校尉。”
“军师何时归来。”
王大力随意的摆了摆手,坐于床榻之上。
“将军入城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已然见到城内的变化了吧。”
田新平笑了笑迈步走向床榻与王大力对坐。
随即拿起床榻中间小桌子上摆放的茶壶为王大力倒了一杯茶水。
“我军即将攻城?”
王大力点了点头接过茶杯,随口问道。
若非如此,济南城又岂会封闭城门?
荒山半年多的日子,王大力对济南城的情况并不了解。潜意识里还以为是攻城在即。
“尚未秋收,我军不会出征。”
田新平笑了笑开口回答道。
“嗯?”
王大力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不攻城?不攻城调集他们前来为何?
要知道,此行王大力可是连雁翅刀以及部分火药都带了进来。
“刘世恒命不久矣。”田新平缓缓回答道。
“还有这等好事!”
王大力双眼瞬间爆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喜。
“刘世恒一死,济南城岂不是要大乱,这岂不是我等攻城的最好时机。”
“不行,我得赶紧禀报将军!”
说着,王大力便要起身。
“且慢,且慢,王校尉且慢。”
一旁的田新平急忙拉住王大力。
“此事主上今夜便能收到消息,且,刘世恒一死,济南城并非会大乱。”
田新平急忙开口解释道。
王大力不解的望向田新平。
田新平面色一正开口解释道:“济南城各大势力错综复杂,刘世恒一死固然能够造成一时的混乱,但,这种混乱并非是长久之事。”
“事发突然,我军从泰安城抵达济南城尚需一些时日。”
“纵使我军能够以闪电般的速度抵达,于事也是无补。”
“甚至极有可能迫使济南城各方势力联合起来对抗我军。”
话音落罢。
见王大山面露思索。
田新平继续开口说道:“而此时,军师便在齐王府内忙碌。”
“意在将济南城的动乱弄的更大、更久,好以此为我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在刘世恒身死以及身后事办完之前,济南城的城门恐怕会一直关闭。”
“军师密信王校尉前来,一来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
“二来,则是为了以防万一。”
王大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反问道:“以防万一?”
田新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此番内乱,若是军师计谋得当,济南城势必会血流成河。”
“到了那时,我等便是保护军师生命安全之人。”
一个善于谋划的军师,对于飞虎军而言何等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更何况,这位军师还是最早追随于徐阳之人。
“需要我做些什么?”王大力点了点头沉声询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做,尽最大可能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静待军师命令即可。”田新平严肃道。
就在王大力进入小院之际。
齐王府今日的议事,终究是结束了。
蒙着面纱的陈亮拱手抱拳与满脸笑容的刘天安告辞。
“先生,大恩不言谢,稍后我在教坊司为先生庆功。”
刘天安脸上的笑容仿佛如何去藏都藏不住一般。
“今日心神乏累,改日陈某定当回请大公子。”
不知为何,陈亮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感。
刘天安纵使不舍,但闻之疲倦。
只好无奈开口道:“那先生请回,改日一切尘埃落定后,某再宴请先生。”
陈亮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缓缓走出房舍。
临出房舍之前。
陈亮骤然转身,快速走向刘天安。
“先生还有何事?”刘天安目露不解道。
“大公子今日占据上风,但,二公子亦不是易于之辈。”
“为以防万一,大公子最好还是调集兵马于身,以防万一。”
陈亮沉声开口提醒道。
刘天安点了点头,心知陈亮一心为他。
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
“先生放心,某稍后便会安排。”
刘天安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陈亮的双手。
“倒是先生,今日不如留在齐王府。”
“先生于某,可谓之肱骨,时逢动荡之际,还请先生大局为重。”
刘天安之所以能够在济南城占据民心,之所以能够在与刘天璇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这背后,离不开陈亮的帮助。
更甚至于,提前藏兵于齐王府,下令关闭四大城门的主意都是陈亮提供的。
而今日,陈亮更是舌战群儒,为刘天安日后的继位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想而知,此时的刘天安究竟是何等的信任陈亮。
陈亮微微摇了摇头疲惫道:“现如今整个济南城的达官贵人皆在关注着齐王府的一举一动。”
“此时我若是留在齐王府,势必会引起他人闲话。”
“闲话陈某倒是不怕,怕就怕这闲话会影响大公子大计。”
话音落罢。
见刘天安目中满含担忧。
“至于陈某的安危,大公子倒是不用担忧。”
“只要大公子还在齐王府一日,陈某便一日无忧。”
刘天安眼神中闪过一丝了悟。
整个济南城除了他那好弟弟外,谁人敢冲陈亮动手?
更何况,若是要动手,他那好弟弟也会先朝着他动手。
“那,先生保重!”
“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可随时将此物点燃,届时自会有城内兵马相助。”
刘天安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入陈亮手中。
感受着手中之物的形状,陈亮点了点头再度告辞。
片刻后。
刘天安脸上挂上一副威严模样,大踏步走向齐王府的书房。
若是不出意外,用不了几日!这齐王府便真真正正的属于他刘天安了!
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缓缓出了齐王府。
出齐王府后。
四辆马车分别朝着四个方向疾驰而去。
直让那暗中隐藏之人傻了眼。
其中一辆马车上。
陈亮斜靠在马车之上,静静的闭目养神。
适才在齐王府的疲惫感,并非是陈亮装出来的。
为了能够帮助刘天安获得更多的支持,今日一战,陈亮当真是煞费了不少苦心。
片刻后。
马车消失在一处街角。
当马车再度出现时,原本的豪华马车瞬间变成了四架普通马车。
待四辆马车再度消失在街角一刻钟后。
陈亮才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还有尾巴吗?”
“回大统领,全部甩掉了。”
“走,回别院,那人今晚也该来了。”
陈亮点了点头,率先走入黑暗中。
戌时过半(后世晚上八点钟。)
宵禁之后的济南城大街小巷上,除了时不时出现的巡查士卒以及打更人之外。
再无其他人影。
黑暗中。
五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一处民宅中。
“陈军师来了。”
闻得动静,林士坚提着油灯迈步走出房舍。
“嗯。”
陈亮微微点头,随着林士坚走入房舍。
房舍内。
二人皆未言语。
林士坚一手提着油灯,一手猛地拉开了床榻上的暗门。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浮现在众人眼前。
“陈军师请。”
话音落罢,林士坚率先踏进洞口。
待众人消失在房舍后。
最后一人悄无声息的将暗门合拢。
不一会的功夫。
房舍内出现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二人未曾言语便直接走向床榻,脱衣入睡。
一切,都显得那般的稀松平常。
房舍下方密室内。
陈亮、林士坚二人相对而坐。
这已然是二人的第三次会面了。
自苏维之为二人牵桥搭线后,若无重大事情,二人是绝不会轻易碰面的。
“刘天胜今日找过我了。”
林士坚伸手拿起两个茶碗,率先打破沉默。
“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给了你几天时间?”
陈亮伸手接过林士坚递来的粗瓷茶碗。
也不在意干净不干净,直接一碗茶水进肚。
“未曾言明,只说让我调集兵马,等候他的命令。”
“齐王府现如今如何了?”
林士坚再度为陈亮添上一碗茶水开口反问道。
“两派争执不休,最终还是刘天安嫡长子的身份占据了上风。”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不是吗?”陈亮笑呵呵的反问道。
“是啊,这只是一个开始啊!”林士坚似有感慨道。
王位之争,尤其是三五权贵坐在一起便能彻底决定的。
其内的腥风血雨,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飞虎军何时会发兵?”林士坚直视陈亮问道。
“秋收之后,具体何时发兵要看济南城的内乱何时结束。”
陈亮笑了笑坦然道。
“先前答应的事情徐将军能否真正做到?”
林士坚双眼死死盯着陈亮一眨不眨。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陈钢立纪,救济斯民。本就是我主成立飞虎军之初衷!”
“得济南城,与我主而言,不吝于刘皇叔得川蜀。”
“安身立命之地,我主岂会苛待百姓?”
“更何况,家眷区本就是我主推行仁政的一处试点,家眷区如何,林将军岂会不知?”
陈亮毫不胆怯,回以眼神直视。
林士坚眼神微微偏移,自苏维之前来说服之后。
林士坚不是没有派人去实地看过那所谓的家眷区。
正是因为看过,才会义无反顾的投身于飞虎军阵营。
一时间。
密室内除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片刻后。
林士坚再度直视陈亮。
缓缓开口说道:“我会尽心尽力辅佐刘天胜取得王位。”
陈亮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度提醒道:“刘天璇死不死不重要,刘天安必须死于这场争夺中。”
林士坚起身重重点头,随即抱拳离去。
刘天安在陈亮的帮助下于官员争夺中已然占据了上风。
更何况,经过陈亮半年的辛苦经营,刘天安于民间亦是有了不错的口碑。
这种人若是身死,势必会加剧济南城的内乱。
而刘世恒三个儿子中,刘天安是嫡长子,刘天璇是嫡次子,但同时亦是刘世恒最宠爱的儿子。
这二人无论谁继位,都能很快的安抚局势。
唯独。
刘天胜不行。
庶子的身份,便已经决定了刘天胜无缘王位。
纵使刘天胜通过各种手段夺得了王位,也定然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服众。
而这,恰好是飞虎军愿意扶植刘天胜的根本原因。
缓缓将粗瓷茶碗扣好。
“济南城,风起兮!”
陈亮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向密室内的另一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