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藏银蛊,周默对其他蛊毒亦有见解,楚清晚正好对此感兴趣,于是,两人一聊就是一整天。
墨景郁晚上回来时,只听屋内传出阵阵笑声。
他留下来保护楚清晚的暗卫说:“夫人和周公子一直在房中,只午时出来用饭。”
墨景郁本就不好的脸色“唰”地一沉,山雨欲来。
暗卫心有戚戚,默默缩回了房顶。
嫣然端着点心从旁经过,福身行礼,正要走,却听墨景郁剧烈咳嗽,一双眼死死盯着周默和楚清晚所在的屋子。
林予心领神会,急急地道:“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彻夜未歇引发旧疾了?嫣然姑娘,劳烦你请夫人过来。”
嫣然应好,快走几步推开门,把点心放下,将外头的情况告知楚清晚。
后者都没等她说完,起身就朝外走。
周默托着下巴:“瞧瞧你家小姐,人刚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分开多久了呢。”
嫣然辩解:“王爷身子不舒服,我家小姐作为大夫,自是要去看的。”
周默轻笑,转过头来看她:“是么,怎么个不舒服法?”
他生得俊俏,一身风流,桃花眸多情潋滟,这般含着笑意懒洋洋地问话,没有半点迫人之感,反而像调情。
嫣然眸光一闪,轻轻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周默没套出话,兴意阑珊地撇撇嘴,出门找乐子去了。
而奔出门寻找墨景郁的楚清晚,则是追到了房内:“嫣然说你咳得厉害,染风寒了?”
墨景郁捏捏眉心,满脸写着疲惫:“并未。”
楚清晚不放心,抓过他的手腕把脉。
墨景郁乖乖让她摸,微红的眼望着她:“我一天一夜未回,可觉得无趣?”
楚清晚说没有,又眉飞色舞地说周默跟她讲了好些东西。
墨景郁看她眉眼弯弯,心里微酸:“你很喜欢同他闲聊?”
楚清晚不假思索:“喜欢啊。”
他们都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有共同话题,周默又在蛊毒方面颇有建树,聊上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墨景郁心下一沉,苦涩中酿出点不快。
他蓦地收回手,冷漠地道:“哦,那你去找他聊吧。”
楚清晚能感觉到他不高兴,隐隐有发脾气的趋势,却并未往吃醋的方向想,只是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他。
她偏了偏脑袋,道:“该聊的差不多聊完了,周默擅蛊毒,我从他那里知道了解决你体内藏银蛊的办法。”
墨景郁一怔:“为了我才与他聊那么久的?”
不全是,但起因的确是藏银蛊。
楚清晚点了点头。
墨景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把手伸回去给她。
楚清晚帮他放在他腿上:“脉把完了,并无大碍。”
墨景郁莫名觉着有点遗憾,问她:“他说的方法是什么?”
楚清晚大致说了一遍。
墨景郁微皱眉:“眼下不行,至少要等回到京都。”
楚清晚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们在人家的地盘,要办大事,而祛蛊并非一蹴而就,必须慎重。
墨景郁道:“我会命人准备所需之物,你无需操心。”
楚清晚哼出个单音,见他没有任何异议,不禁问:“阿景,你就不担心此法有误吗?”
墨景郁理所当然地道:“不是你说的么,请你出诊就要相信你,既如此,没把握的法子,你又怎会用在我身上。”
全然信任,不问缘由,即便方法来自他并不待见的人。
楚清晚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她听到心弦被拨动的声音,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