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中。
秋嬷嬷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有一些贼兮兮的拿着一块白帕装进木匣子里,带出门了。
呃!
这动作,果然跟电视里一样一样,权贵之家,还有收藏这个的习俗。
想到昨天的生猛战况,铜镜前的白芷咬着下唇,满脸通红,两手爪爪捂住脸,内心狂嚎。
她怎么就敢穿着一件超短旗袍跳钢管舞,舞的如此撩人,抚媚。
还有已经壮烈牺牲的小吊带睡衣,成了碎片躺在空间里。
啊啊啊!!!
想想那些动作就羞涩不已。
果真是,酒壮怂人胆。
身后的须眉左找右找没看到要找的物什,随口问道:
“夫人,那一框桂圆、花生、红枣呢。”
啊~
我能说太激烈了吗。
相公他……捏了个稀巴碎。
“吃了!”白芷斩钉截铁的说。
对,吃了!
谁说都是被说了!
“我就说夫人你昨晚多吃点饭食,瞧吧,晚上就饿了。”须眉不疑有它,转身收拾着桌椅,摆放整齐,还不忘唠叨。
“对,以后听须眉的!”白芷心虚道。
哒哒嗒…………
脚步声由远至近。
正在整理衣服的白芷顿了顿手,不怕不怕,昨天的那个妖精不是我。
我还是小可爱崔白芷同学。
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接过白芷手中纱裙,饶有兴致的帮其穿上,束上流苏腰带。
白芷闪着一双琉璃大眼,转了转,眨巴眨巴,灵动又清澈如水。
一张妍红的俏脸,仰起头,一下撞进幽邃盛满桃花的眼眸。
啊……她又走神了,想到生猛……
方元璟勾了勾娘子鼻翼,含笑道:“小傻瓜,想什么呢?”
“坏相公,笑我!”
“哈哈哈哈哈……”
————
【长皓院】款步走出一对佳人连袂而出。
一个红衣似火,美的肆意洒脱。
一个青衣如玉,俊的清雅温润。
往日不拘言笑的大少爷,正低声笑着给大少奶奶介绍园子,偶抬手指了指,大少奶奶应和,笑的明媚张扬,一点也不扭捏。
路过的下人们都停住了手里的活伙,投去艳羡的眼光,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感情真好。
一对佳人步入正厅,一屋子人,满满当当的,似有满天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这对新人。
白芷发挥她社交招牌动作,笑,浅笑,笑不露齿。
正位上座着方侯爷和曹氏,方侯爷老大感怀的一脸激动。
可曹氏那一脸郁色藏都藏不住,约是一对新人望向正座,感应到各种打量的目光,勉力的挤着假笑,招呼着一对新人。
又吩咐准备好敬茶。
方侯爷接过新媳妇的茶盏,牛嚼牡丹一样,一口气全喝了。
这宠爱之意,不溢于言表。
方侯爷拿出一个木匣子,感慨道:
“要是灵儿知晓璟儿成婚,定也是不胜欢喜。望我儿与儿媳妇自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要做一对恩爱不离的夫妻。”
白芷用余眼打量着左手的曹氏,果然听到一声灵儿,笑容僵住了。
然后,她就高兴了。
白芷欢快接过木匣子,真诚的回了一礼:
“谢谢爹!”
把木匣子递给后面的千红,白芷直挺挺的在曹氏面前跪下,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曹氏皮笑肉不笑的:
“大少奶奶来到京城半年的时间,果然保养的好,竟看不出一分农家种田种地的粗糙。”
啥,一开口就埋汰她。
曹氏仔细观察着这个农家女,想要看到怯弱、自卑、甚于怒气。
可惜。
白芷大大方方的,笑的明媚肆意:
“那夫人可瞧错了,我这一身冰肌玉肤和通身的气度,天生的!就是在田地里侍弄,也是这般模样。儿媳估摸着,这是老天爷对我的眷爱。”
曹氏:”……“
这脸皮呢?
噗呲……
下首的第三个中年夫人掩嘴笑出了声,带着几分温和:“璟儿媳妇是个通透的,我就喜欢这般爽利的性子。”
方侯爷岂不知夫人在故意找茬,好端端的故意说人家种田种菜干什么,憋了她一眼:“你快点,儿媳妇还跪在地上。”
下首第一个中年夫人,端了端身子笑道:
“瞧侯爷,这是极满意新媳妇。这新人入门,弟妹身为主母理应训导。”
白芷:哟,这位夫人你谁呀,不用说,小本本记起来,曹氏同盟。
曹氏感激的瞟了一眼,本还想嘲笑几句,可到底是自己家,脸面上也不太好,瞧着侯爷也生气,朝右手边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曹氏的大丫鬟织锦用盘子端来了一杯茶。
白芷恼了!
又是这一出,肉眼可见的热气腾腾,手还没碰到茶碗,迎面传来一股热气扑在脸上。
这是让自己失手打碎了茶碗,烫了自己一身呢。
还是让自己忍住烧人的热气闷不啃声的,烫一手撩泡。
不管那种,曹氏定是想让她吃闷亏。
内宅中,就没点新奇的招术?
还是说这些招术,代代相传,奉为宝典,新媳妇不敢吱声,只能吃下这个下马威。
我去!
“公爹,您可得给我们做证。我们慎恩伯爵府上,敬茶的规矩是用滚汤的热水?那我这要是敬了,敢端了,不知后婆婆你敢不敢喝下去!”
白芷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挺直的背脊,朗声道。
后婆婆?
滚汤的热水?
其余众人被新媳妇的大胆言论,小呆了下。
曹氏直接愣住了,这个小农妇,竟敢说出来,她……自然是要叮嘱一番,待热气散去一些,在假装抿一口,谁要喝完,汤死呀!
世家大族中,谁家没这些个下马威的试探,谁家新媳妇敢嚷嚷的叫出来。
方伯爵一双厉目扫过来。
噗通……
织锦跪在了地上,茶盘中的茶水都溅出几滴,直接烫到织绵手背上,忍住灼痛,脸色刹白,回道: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忘记试水温了。请大少奶奶饶罪。”
曹氏看着阴晴不定的侯爷,只得出声:
“织锦往日办事一向尽心尽责,也怪我,昨日大婚操劳了些,晚上睡不安稳,让织锦照顾了半宿。估着晃神了,办错了事。”
哟,理由多好。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