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昭月的所作所为,花萝只觉得血压蹭蹭蹭的往上飙升,语气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击人心:“花昭月,你这样有意思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个男人反反复复伤来伤去,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人家勾勾手指你就不顾廉耻的贴上去,你说你到底贱不贱!”
“你要我骂你?好,那我今儿就骂死你,(口吐芬芳)倒贴货!”
昭月被骂得肩膀不停的耸动着小声抽泣,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剩下的还在眼眶打转,要落不落的。
花萝一只手叉腰,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冷漠:“你包眼睛水也没用,别跟我来这套,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管你这破事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说完,花萝扬长而去。
底下的女官轻声跟女帝禀报情况:“陛下,根据臣等观察,太子殿下最近总是和未婚夫燕无缺的弟弟燕无一外出通宵打游戏、滑冰。”
“除了要上早朝的日子还能维持正常作息,平时都是晚上精神百倍,白天恹恹思睡,跟夜猫子没什么两样。”
“陛下,您看……”
女帝语气铿锵有力:“把太子给朕叫来!”
女官见状退到一旁,微微低着头屹立不动,如同摆件一般。
很快,花萝就被叫来了。
女帝也不跟她废话,直接问:“太子,听说你最近总跟燕无一通宵打游戏,可有此事?”
女帝居高临下的逼视花萝,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显然是要发难。
花萝惊讶了一瞬,这事怎么会让女帝知道?
随后,她眼角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女官,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母后派人监视儿臣?”
“就你这不着调的样子,朕不派人看着你,你早就废了。”女帝理直气壮的说道。
“所以说,母后承认派人监视儿臣了?”花萝反问道。
“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母后大可不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掌控儿臣的一举一动,说句不好听的,母后你这是一点都不尊重儿臣,儿臣不必跟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要让母后知道吧。”
女帝针锋相对:“那又如何,朕若是没有派人看着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最近在玩物丧志天天出去当夜猫子?怎么,你通宵打游戏还有理了?”
花萝不说话了,就默默的跪在那里。
女帝冷哼一声:“传朕旨意,宫墙加固六尺;东宫奴仆未能劝诫太子胡闹,所有人罚俸半年,立即执行。”
“是。”
“太子,你要是再让朕发现你跑去通宵打游戏,朕就下令把京都所有的体验馆都拆了。”
“……母后,你这会引起众怒的。”
毕竟体验馆玩家群体还是很庞大的。
“朕管你什么众怒不众怒,你要是再敢胡来,朕一定说到做到。”
“行吧~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改~”
花萝干巴巴的念着,语调轻飘飘的,听起来一点都不严肃。
女帝越发觉得火上浇油,又接连训斥了花萝好一通,差不多把花萝以前做的错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花萝始终一声不吭。
女帝说完了没有得到回应,实在没话说了才让花萝回去。
花萝离开以后,女帝还愤愤不平:“朕怎么有这么不争气的女儿,天启国每任帝王最多在位到一百五十岁就必须退位,算算日子只有十年了,太子这个样子,让朕怎么放心把天启国这个二十二亿人口的泱泱大国交给她。”
女帝也是生怕花萝登基以后误国误民,不然她才懒得隔段时间就和花萝火星撞地球,说到底就是不放心。
女帝看向郭女官:“郭女官,你说朕拿太子怎么办。”
郭女官其实内心觉得花萝还是挺靠谱的,哪方面看都是个合格的储君,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玩心重一点很正常,可女帝就是不放心。
“或许陛下有些过度忧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子殿下不见得登基以后就治理不好国家,现在殿下做的不是很好吗?即使出去通宵打游戏,该处理的政务还是一项不落。”
“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朕对她过于严格了?”
“奴婢不敢这么以为。”
郭女官可不敢让女帝这样想,她和女帝纵使情分再深,到底身份有别,而且女帝固执己见,是不喜欢被人否定的。
谁要是表露出否决她的意思,岂不是触霉头吗。
郭女官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殿下膝下这么多皇子王姬,一个个都枕边人无数,只有太子殿下过于洁身自好,都这么大了东宫连个侍君都没有。”
“刚才陛下训斥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难免心里有情绪,恕奴婢直言,殿下的确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自尊心了,奴婢建议陛下还是多多照念太子殿下的情绪。”
“既然太子殿下和燕诸侯的次子燕无一相处得很好,不如就做主让燕无一进东宫做男侍?一来也好开枝散叶,不至于让殿下将来登基以后膝下空空。二来,陛下此举一定能让太子殿下明白你对她的爱护之心。”
“不行。”女帝果断否决,“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让那个燕无一和太子搅在一起。”
“朕早就打探清楚了,燕无一和他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两个败家子聚在一起,怕是真的要把朕活活气死。”
郭女官本来也是好心,想缓和一下花萝和女帝的关系,可是看女帝对于这个燕无一这么抵触,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往后几天,燕无一就没怎么再见到花萝的人,即使见到了邀约花萝去打游戏最多也只是白天,太阳没落山花萝就回去了。
燕无一问起原因,花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燕无一也只好早早的回驿馆。
这天,燕无一沐浴着夕阳回到驿馆,看见燕无缺还在拨弄着案板上的卷宗。
燕无一不由有些好奇:“哥,你最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一直在看这些东西,废寝忘食的,难不成是太子小姐姐给你写的情书?”
“别乱说。”
燕无缺看了燕无一一眼:“这是有关剑州私盐泛滥的卷宗,我实在想不到一个本来可以很简单的走私案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人,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很难理顺。”
“那就别理了,你又没有正式上任,好好玩玩不好吗。”
燕无一很不懂,燕无缺这是打的什么心思,本来不该他关心的事瞎操心,这不是劳碌命吗?
“那不行,前辈能一针见血的指明我和殿下如今的关系,说明是极可靠的,我只有照前辈说的做才能赢得殿下的芳心。”
“啊?”
燕无一瞪大了眼珠子:“哥,你这些天一直搞这个东西,就是为了赢得太子小姐姐的芳心啊?”..
“没错。”燕无缺口中和燕无一说着话,眼睛却一刻不离那些卷宗,一只手托着袖袍,时不时用毛笔蘸墨,在纸上写写画画。
“没这个必要吧。”燕无一在燕无缺身后左走右走,“反正你和她已经定了婚约,听说皇族花族解除婚约的流程琐碎又麻烦,还得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才行,一般订了婚是绝对不好退的。”
“反正婚事已经铁板钉钉,人早晚是你的,至于心嘛,你可以慢慢努力,不必急于一时啊。”
“行了,你别说了。”燕无缺完全没有把燕无一的话放在心里,“不办好这件事,我是不会罢休的。”
燕无一幽幽的叹了口气:“行吧哥,那你就好好努力赢得太子殿下的芳心吧,做弟弟的精神上支持你。”
花萝懒懒的趴在软榻上,黑黝黝的头发如缎子似的披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瞻星走到花萝面前:“阿萝,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无精打采的,连体验馆都不去了。”
花萝有些无奈,“母后都找我喝茶了还去?她竟然派人监视我。”
“啊?我们周围有眼睛?我不知道啊。”
瞻星左看右看。
“东宫应该是没有的。”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这点自信花萝还是有的,“但一旦出了东宫就不一定了。”
瞻星一时不好说什么:“可能,可能就是陛下太关心你了。”
“关心是这种关心法吗,瞻星,如果我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对你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你高兴吗。”
瞻星摇了摇头:“当然是不太高兴的了。”
花萝没有说话,一时间四下陷入一阵寂静,花萝突然开口问道:“她人呢。”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昭月,最近这些天昭月都不在她眼前晃,想来是到外面和小乔她们一起去了,估计还是瞻星的主意。
瞻星就想着,既然昭月惹花萝不高兴了,那就别让两人见面,免得触眉头。
不过,此时花萝主动问起昭月,瞻星只好回答:“昭月啊,昭月她在院子外面,这不是最近她惹你生气了吗,我怕你看到她更生气,所以把她支走了。”
“阿萝,你别生气啊,昭月就是那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行了,我没生气了,横竖这是她自己的事,就像她所说的她自己愿意,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我不管了。”
瞻星叹了口气:“那就任由着她嫁给魏相霖吗?”
昭月本人糊涂,她们这些局外人可不糊涂,后果都可以想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