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绡正在家吃着葡萄看电视——余杭有部新剧上映。
门铃一响,她就去开门。
门开了,徐江天黑着脸,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外。
「你……你怎么回来了?」
徐江天一边换鞋,一边阴沉沉地看着她:「我再不回来,不知道你还要编排我什么。」
「我什么时候编排你了?」柳绡绡白他一眼,「莫名其妙!」
倒进沙发里,继续看电视。
徐江天换好了拖鞋,走到她身后,往电视上一瞟:「怪不得看见我气儿不顺,原来在看你的好弟弟。」
「徐江天,你够了啊!」柳绡绡坐直了身子,拿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大白天回来就是为了找茬跟我吵架的吗?」
她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阴阳怪气一番,就更急怒攻心。
徐江天想起自己的来意,沉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开口:「听说你满世界跟人抱怨我不行?」
「谁、谁说的?」柳绡绡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谁说的……程知邈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柳绡绡否认三连,只是那颗脑袋却越埋越低,都快扎进沙发缝里去了。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那我走了。」徐江天起身,举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手掌刚刚触到大门的铜制把手,后背上忽然被人用力一扑,一个温热的怀抱包绕住了他。
「徐江天……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嫌弃我生过孩子了?」
徐江天的身体一僵:「你胡说什么。」
「我跟盛蕤说那些话,不是说你不好……我是怕、怕我自己不好。」柳绡绡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自从有了朝朝,你都不跟我在一起了。不光一个人搬出去住客卧,还故意早出晚归,故意躲着,不和我碰面。我听说,好多男人都是有了孩子之后,才跟妻子不好的……你是不是……」
徐江天拽着她的手,把小女人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我不是。」
柳绡绡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也不看我?」
徐江天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她生朝朝吃了许多苦——怀孕时腿脚浮肿和生产时候的痛彻心扉就不说了。
孩子出生之后,她坚持要母乳喂养,女人那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孩子叼着日夜研磨,总是破皮出血,伤口还没愈合,一喂奶就又被弄破,好几次他看见她喂奶的时候都强忍着眼泪。
朝朝的习惯又没有调整好,晚上要吃夜奶,她一夜醒来好几次,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睡过整宿的觉。
别人生完孩子都被养得胖乎乎的,她却始终那样的清瘦,无论营养师怎么给她调理,都还是养不回来。因为痩,从前线条圆润流畅的脸颊,现在细如莲瓣。
徐江天每每想到这些,心痛得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还任由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地掏空了他的绡绡?
他心里有情绪,却不能说。只能握着柳绡绡的肩膀,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安慰她:「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绡绡,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爱你,最爱你。」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柳绡绡在他怀里挣扎着,「我们是夫妻,你连碰都不肯碰我,拿什么证明你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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