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掌控肉体,无上瑜伽密乘还教人掌控心灵,这又是另一层更为高深的境界。
道家《参同契》中讲「心猿意马」,佛教《维摩经》里也有「心如猿猴」的说法,都是说人的心思流荡散乱,如猿马般难以控制。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七情六欲,人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行动,却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思想,当你越是要磨灭某个念头和想法时,其实反倒是在不断的加深这种想法。而无上瑜伽密乘便是一把用来帮助人斩断一切杂思,直抵无上清明、洞察一切的大光明状态的智慧之剑。
只是要修炼心若琉璃,无上清明的境界,实在是万分艰险,要有大智慧,经历大恐怖,心如止水的抓住每一个念头,将其彻底察觉、认清、分离,将内心欲望的线头捋顺、释放再回收,以此对心境进行修炼,这个过程需要有无上的定力,绝伦的意志,古往今来除了几位密宗圣贤外,无人能到这一境界。若是只放不收,任凭欲念横流,必将堕进魔道,白板煞星便是修炼无上瑜伽密乘之时外魔入侵,以致于斯。
虽然还未修炼,苏然便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无需自己和平一指的所想的那样曲折,只凭这无上瑜伽密乘,便可顺利修成辟邪剑谱。
自此,苏然留在大轮寺,每日依照秘籍,修习无上瑜伽密乘与火焰刀,闲暇之时也会阅读一些密宗经典。越是修炼,他越能体会到密宗武学的博大精深。
密宗的功夫,讲究在三脉七轮中行气,以人身左中右三条脉络,顶轮、眉间、喉、心、脐、海底、梵穴,七轮为基础,依靠瑜伽术运功,修炼的步骤也十分繁杂纷乱,其中最要紧的便是要有被称作「上师」的高僧灌顶开悟,若无上师的指引,只凭自身修炼,想要有所成就,基本是毫无机会。
幸好苏然留在了大轮寺中,巴措朗日上师便可帮他灌顶开悟,其实所谓灌顶,便是由上师以酥酪中提制出的油,灌洒在苏然头顶之上,同时借助观想法门使内心平静开悟,高声喝唱真言咒语,用声音震动,激荡人体脉轮,从而打通各个关窍,走上三脉七轮,灵肉同修之路。
密宗功夫的另一大特点,便是极为重视手印的配合,密宗大手印是密宗僧侣双手与手指所结的各种姿势,象征着愿力与因果。各种手印功效不同,既是助人即身成佛的法门,又可辅助功法的修行。密宗手印复杂多变,结印之时无形中也锻炼了手指的灵活,而且十指连心,自手指之上有太阴、阳明、厥阴、少阳、少阴、太阳六条经脉深入脏腑,常年锻炼下来,也有助于强健五脏六腑,这和修炼外功,气血震颤,强健五脏的道理相同的。而且中原道教本身也有不少印法,衡山佛道交融,有不少道教高人曾在衡山隐居炼丹,衡山派中自然也有不少道藏,对道教印法,苏然并不陌生,与密宗手印结合,一时间颇有一通百通之感。
虽然在阅读经文和与大轮寺中僧众交谈过程中,苏然对密宗功法的领悟日渐加深,但真正修行之时,仍是步步小心,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毕竟三脉七轮与中原武学的奇正经脉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但是二者却又异中有同。
三脉七轮中的左右脉其实就是奇经八脉的阴跷和阳跷,中脉则是脊柱大龙。三脉其实是诸多细小多经络的交汇,如同三条粗的麻绳,每根麻绳又是由无数细线拧成的,除了左中右外,人体其实还有上下前后四条大脉,上下为阳维、阴维,前后为任督二脉。七轮则是横向的经脉和纵向经脉汇合的地方,是人体内精气神汇集的七处轮穴,除了这些大的轮穴,全身亦有无数小的轮穴,这又与中原武学所讲的大小周天穴道类似。
可以说两者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虽然修行道路不同,最终目的却都是开发人自身的潜能,到达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只是纵然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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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以来也有无数前辈高人试图统合两种道路,兼收并蓄,各取所长,却少有人成功。毕竟每一种功法所产生的内力都在人体经脉中有特定的的运行路线,任何变动都有可能导致人体五行颠倒,阴阳失衡,从而走火入魔,可以说苏然的每一步修行,都无前人经验可以借鉴,稍稍走错一步,便要万劫不复。
在大轮寺又待了一个多月,苏然终于将无上瑜伽密乘、火焰刀、密宗大手印、大光明六字真言等功法的观想、修炼方式彻底掌握,后续功力的高低则要依靠时间的积累。无上瑜伽密乘的修炼是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兼容藏地武学和中原武学二者的精粹同样道阻且长,苏然知道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武学见识,自己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那本龙象般若功,他细细研读之后,才发觉这实是一本旷世奇功,依照一套动作,由外而内自然产生内功,虽然修炼费时甚久,见效极慢,但只要不贪功冒进,按部就班,就绝无走火入魔之虞,只是苏然既有衡山心法、寒冰真气,也无暇再修炼这门费时费力的武功。
这年八月底,藏地第一场大雪来临那一天,苏然辞别了巴措朗日上师,离开了大轮寺。临走之时,他再次见到了青海一枭。几个月过去,青海一枭已经剃度出家,每日为他和白板煞星往日所造的杀孽诵经祈福,大轮寺的晨钟暮鼓和阵阵佛经洗去了他一身戾气,那瘦长竹竿似的身材也多了几分稳重。
青海一枭告诉苏然,几个月前,乾狮镖局几位镖师在酒肆之中辱骂白板煞星,消息传至白板煞星耳中,他才出手截了乾狮镖局的红货,杀了几十个镖师、趟子手,而那个给白板煞星传递消息的人,便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师弟,嵩山十三太保之一,锦毛狮高克新。当日在河州老店之中,高克新便混迹在众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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