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首页 > 都市 > 君侯冠上嵌宝珠 >番外十七 爆发的委屈

番外十七 爆发的委屈

作者:落日橙晖字数:2107更新:2022-05-08 11:59

橙色斜阳照耀沉寂的宫门,有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寂静无声间耐心等待。

绣鞋踩过石子路,身着宫装的宋乐仪刚停到马轿旁,风掀开帘帐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宋乐仪已然习惯,顺着那力道踩着马镫矮身进入马车后,便落入道温热有力的怀抱,让人感觉很是安心可靠。

手指带着热意,拂过耳边旁碎发,桃花瞳溢出温柔,清朗的声音响在耳畔。

“累不累?”

宫里头当值了整日,确实也不能说不累,可是想到祁远要接她回家,宋乐仪便觉得好像有了期待。

小姑娘朝他轻轻摇头,可祁远还是将她转了个身,替她揉按了番纤瘦肩背。

缓缓的夜色直入深夜,将厢房内的灯盏照耀的分明。

扑闪间,灯盏熄灭,床榻上两人的身影交叠。

有些事情,但凡开闸,便已然习惯它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深秋夜色温度事宜,为窗内交叠的人影传入清浅温柔的凉风。

宋乐仪眼睫颤了颤,气息交缠间感受着身体的异样,起伏间配合着他的动作,方桌上爆开的灯花让床榻间闭塞的空间短暂陷入黑暗,交叠间鼻尖滴落滚烫的热汗,杏仁眼下意识睁开,还带着三分水雾般的朦胧。

夜色将骨肉绷起的狰狞掩盖,宋乐仪视线微定,落到男子太阳穴突突跳起的青筋,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动作猛了些激得宋乐仪脊背微颤,接着桃花瞳猝然张开,滚出岩浆般汹涌的占有和爱意,不加掩饰,来不及收敛。

杏仁眼怔愣了瞬,仿佛被那熔岩般的炙热灼烫,桃花瞳中溢满的深情,将她心底最隐秘的那份柔软戳破,勾出曾经那些岁月中她独自消化的脆弱,脚尖勾着床褥微蜷,宋乐仪有些承受不了。

深秋夜雨清凉,骤然风急,哗哗的雨点细密浇灌击打着窗外的秋叶,零落满地。

凉风卷入受惊半盏灯烛,沉沦间,心底的慌乱却控制不住,额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隐忍着力道,却未曾收敛眸中爱意,若潮水般能够将人呢淹没。

灯火跳跃眼前的场景再次暗了瞬,身体颤栗的瞬间,宋乐仪猛然伸手,蒙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瞳。

她受不了,她有些受不了他那样看他,成亲那晚,他也那样看过他,闪而逝去的深情。

热意混着薄汗,糊在宋乐仪的脸上,手心处,祁远的睫毛颤了颤,手掌温柔拍打着她的脊背,带着无声的安抚,可这分温柔的诱哄,却仿佛是压垮心底情绪的最后根稻草,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那深情却是她渴盼,可却又能将人溺死,沉沦期间的时候,彻底勾出她心底患得患失的不安,宋乐仪害怕自己顶不住,沉沦其中时,连最后的骄傲和自我都守不住,但凡他稍许溢出的深情,她的情绪便能被牵着走。

暗恋卑微,可她不想,不想彻底卑微到尘埃里,这样敏感又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人难安。

脊背的战栗放大,被身上的祁远全然感知,耳畔传出小兽般哭泣的呜咽,带着细密的难过,委委屈屈的呜咽刺激的感官,情绪被无限放大,伴着濒临奔溃的青筋,男子压抑的闷哼声响起脊背微僵,黑夜的寂静彻底停当,喘息声渐止。

夜色中,祁远深沉的眼划过丝慌乱,眸色翻滚间压住抑制不住的情绪,以为弄疼了她,将她吓着,

祁远停在要紧关头,抽身离开,将她抱在怀中,唇瓣贴上她蝉翼般带着泪痕的睫毛,安抚轻吻。

窗外的秋雨绵绵,洒落在泥里,捻转着落地的花瓣,哗哗的雨声隐秘,无声吐露着少女的心事,将那份委屈彻底摊开,抛在人前,等待被爱之人的在意和治愈。

日头入秋,大理寺逐渐繁忙起来。

刑部又送来不少积案,需要在秋后会同督察院进行三司会审,俗称秋审。

接连几日,祁远忙的脚不沾地,夜间回府基本快要黎明,宋乐仪又在宫里当差,自从那晚,她已经连着三五日未曾好好看过他,最近两日,竟然直接歇在府衙内,连祁府也未回,只差小厮回来传信。

黄昏的暖光打在尚仪局的红砖房梁,衬得秋日愈发萧瑟。

“陛下前些日子便念叨那本《春秋小筑》,今夜当值,苏彤史记着给陛下带过去——”

又确认了各司职责确认了番,宋乐仪这才松口气,精力卸下后便显出疲惫,摇曳的灯盏昏黄,衬得尚仪局的殿宇空空荡荡,屋里只剩她一个人,那些刻意被她压下的情绪便再次席上心头。

空荡墙壁上将人影放大,似乎也将心底的不安和敏感无限放大,顷刻间,黑影彻底将人影掩盖,冰凉的琉璃砖瓦上,落下颗颗剔透晶莹的泪珠,半晌,宫袖擦干泪痕,宋乐仪强迫自己换上常服,随后顺着高耸宫墙朝着宫门外走去。

自从那晚,许是祁远有些厌烦,厌烦她那些突如其来的敏感情绪,加上大理寺繁忙,他回不了祁府,自然也有几日未曾来宫门口接她了。

顺着围墙上照下的月光,高耸宫墙投下的阴影彻底将宋乐仪的身影淹没。

伴着秋日的凉风,脚下落叶咔咔作响中,无声咽下宋乐仪的叹息,将心底杂念抛弃,粉唇微微翘起,这两日有些煎熬,可方才尚仪局闷头又哭了通,此刻伴着星光月色,宋乐仪又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也豁然间开朗起来,那些纷乱杂然的思绪也缓缓被理顺。

伴着清浅月光,长睫轻轻颤动了瞬,仿佛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般,杏仁眼再次睁开时,透出几分沉静。

说到底,她为守住那最后的自尊,不愿告诉他那份喜欢;可如今她已然嫁给他,若仍旧如从前般压抑那份欢喜,没有勇气与他表达,按捺住本性去克制,那么,如此以往又她这又是何苦?

何苦为难她们二人?

倒不如正视心意,勇敢去爱,即便日后会遍体鳞伤,也总好过如今这般?

现在这样纠结敏感的她,她其实亦不喜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Copyright © 2019-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