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预微微色变,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人,世子与长定殿下已经被皇上赐婚,这换人,是什么意思?
宋启延脸色阴沉,答道:“他们在做长定公主退婚的准备。”
“侯爷,这真的无法挽回吗?世子他……他只是还没有醒悟过来而已。”温预回道,还是想为宋瓒周旋一二。
毕竟,现在他还是宋瓒身边的幕僚。
再者,他也不舍得侯爷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为了成功营设玉光郎君这个头衔,侯爷暗地里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宋启延虽然对宋瓒很失望,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哪里真的不希望自己孩子好?
无论是训斥还是冷硬,都意在鞭策,只想孩子好而已。
但长定公主退婚之事,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本侯会想办法让他们改变主意,最关键的还是在于瓒儿。只要瓒儿能哄回长定公主,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这段时日,你多辛苦些吧。”
“岂敢言辛苦?为了侯爷,属下宁愿肝脑涂地!”温预高声答道。
宋启延忍不住叹了口气:“本侯自然知道你的忠心。只是瓒儿他……怕是不那么容易管教。”
自己儿子的秉性,他当然清楚。
目中无人,自傲不凡,这对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姑娘来说很有吸引力,但要令现在的长定公主心折,怕是很困难。
现在的长定公主,拥有四千长定率,又入了武阁,观其为人做事,已有姜宝善之风,绝非其他深宫公主所能及。
而这一切变化,就是从其出宫开府之后才出现的。
长定公主身边必定有高人!
可惜的是,无论宋启延怎么查,也查不出来。
便是在他之上的人去查,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长定公主府并非铁板一块,但是他们想知道的、重要的消息却没有漏出来的。
如今谨慎而神秘,大概这也是上面不得不做好瓒儿被长定公主退婚的原因。
提及宋瓒的为人心性,温预便不再说话了。
侯爷说得没有错,但只要世子与长定公主的婚约还在,他们怎么都要牢牢抓在手中不放弃的。
宋启延想了想,这样道:“近日朝中乃多事之秋,如今并不适合做什么。瓒儿此事……还不宜过急。”
“侯爷,请勿担心。属下正好趁此机会为世子出谋划策。”
宋启延提醒道:“你且看好他了,丹丘马场之事,别让他胡来了。”
说到这里,温预也颇为好奇:“对了,侯爷,丹丘马场之事,为何搁置下来了?”
难得刘家公子对一样事物如此执着,若是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机会了。
“卫尉寺所图之事不成,朝中官员就没有办法动。便是刘骃因此下来了,上面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代替,说不定还会便宜了别人,干脆一动不如一静。”
卫尉寺内情,宋启延并不清楚,但作为同一系的官员,知道的还是比旁人多。
本来,此时若成了,卫尉寺的官员推上去了,一环紧扣一环,刘骃这个位置也要动了。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卫尉寺的事情停了,其他因此而动的事情当然要停了。
“原来如此。”温预恍然大悟。
“因为卫尉寺之事,上面的心情很不太好。你们行事越发要小心谨慎,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是,侯爷,属下明白!”
没多久,魏余庆也向郑吉禀了安乐侯府的动静。
魏余庆原先在秦胄手下办事,也是明光宫的老人了。
秦胄去江南道,这个事情便交给了魏余庆。
郑吉看罢了密报,轻笑道:“原来,宋家父子有了分歧。”
对此,她其实感到甚为意外。
因为她前世在安乐侯府三年,都不曾发觉这一对父子之间有什么分歧。
不过,那时候宋启延已经外出为官,在京兆的时间很少,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改变了,这一对父子因何而有了分歧?
秦胄安插在安乐侯府的探子有好几个,有放在宋瓒身边的,也有放在后宅各夫人身边的。
只可惜时间态度,这些暗探之中,地位最高的是宋启延宠妾何氏身边的二等丫鬟翠峦。
这个密报,便是翠峦送出来的,可信性很高。
密报还提到,他们父子之间分歧的原因,似乎与丹丘马场有关。
具体是怎么有关法,这个翠峦就无法探听到了。
“无妨,本殿会让刘纯度去见宋瓒,能探听出来的。翠峦那里,谨慎些。”郑吉吩咐道。
“是,殿下。”魏余庆应道,“只是,属下还没有找到办法往安乐侯身边安插人。”
安乐侯身边的人,都是用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人,一时之间,魏余庆也无计可施。
“不急,慢慢来。”郑吉缓缓道,语气中有安抚镇定的力量。
宋启延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