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同样吓得磕头。
能进御王府能有个位分是个极好的事儿。
若是进不了,她还能在万花楼安心当花魁,这日子不比那些官家小姐差。
可一夜之间,不仅是进御王府伺候无望,就连万花楼都住不了。
以后难不成让她去沿街乞讨,当乞丐?
“王爷,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奴婢们吧,奴婢们不过是想混一口饭吃。”
秦御修冷笑,“近几年来大祁灾害频发,国库紧张,而你们这销金窟日日一掷千金。穿最好的绫罗绸缎,喝最好的玉液琼浆。不过是些人尽可夫的女表子,你们配么?”
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白了脸。
她们做得是皮肉生意,赚得银子却是这世上最多的。
早就该取缔了。
老鸨一脸灰白,玲珑无话可说。
秦泰然阴阳怪气道:“皇兄这么说可就有些不厚道,昨日刚在这儿舒服完,转头又将万花楼给卸了,过河拆桥都没你快。”
“本王做事,何需与谁解释?”秦御修那番话不过是次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还是洛倾在这儿跳舞,被许多男人给看了。
他的怒火自然是迁怒万花楼。
秦泰然不甘心道:“昨夜与皇兄一夜春宵之人,本皇子倒觉得有几分眼熟,好似是御王妃娘娘。话说回来,御王妃娘娘又怎么会在青楼当众艳舞?”
为了刺激秦御修,他连南洛倾都能利用。
众人哗然,御王妃?昨夜那女子是御王妃?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皇家妃嫔当众艳舞,休了都算是好结局。
浸猪笼或者是送到寺庙里永远不让回来也是应该的。
秦御修瞥了秦泰然一眼,那目光让他瞬间遍体生寒。
“本王说不是御王妃,你们谁敢说是?”
的确,秦御修这人素来是如此霸道,从来不给旁人骑在他头上的机会。
秦泰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气得挥袖离开。
老鸨为了保命,立刻顺着秦御修的话说,“御王妃金尊玉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万花楼?那女子肯定不是御王妃。”
其他几人立刻附和。
离开万花楼后,安风驾着马车,询问是否回府。
秦御修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
安风一看这目光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要遭殃……
“去找南洛倾!”
这女人把他吃干抹净之后又丢下一块碎银跑了。
真以为他在青楼找小倌?
“听说今日是御王妃娘娘与南洛倾比试胭脂水粉的日子。估摸着时辰,比试都快要结束了。”
“你怎么对南洛倾的事儿如此了解?”
秦御修狠起来连自己的侍卫的醋都吃。
安风识相的低下头,“属下不是刻意要关注御王妃的消息。属下这么做就是为了王爷记着。这样王爷想要找王妃娘娘的时候,属下能立刻答上来。”
秦御修周身的杀气淡了几分。
“谁说本王会在乎她在什么地方?她就应该自己滚回来。”
安风点头称是,心里暗自菲薄道:王爷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对王妃无比的在意,面上又一副对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若不是在意王妃的话,昨夜又何必用一整座山庄和千两黄金来换娘娘一夜?
为了不惹王爷生气,安风驾着马车询问:“那么王爷的意思是打道回府?不去找望妃娘娘了?”
不是不待见么?那连面都不必见了。
“听不懂本王的吩咐?找南洛倾!”秦御修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可王爷不是说要娘娘自己滚回来么?既然要娘娘自己回来,王爷还费那份心做什么?这不是降低了您的身价?”
安风不怕死的开口。
王爷与娘娘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若是不助攻一下,恐怕得拖到天荒地老,两人的关系才能有所缓和。
“话虽这么说,可本王在南洛倾身上费了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本王总得回本。去彩照楼看看,比试进行得如何。”秦御修冷冷的说道。
安风扬鞭驾马,垂眸勾了勾唇,王爷这是心底在意,就是拉不下来脸。
他自然不会戳穿王爷的心思。
彩照楼比试到一半,秦泰然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南玉薇心情不妙,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几次冯依依与她搭话,她都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仔细听她所说的。
冯依依就算心里再委屈,面上却是半分都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瞧见秦泰然,南玉薇整个人才算是有了生气。
“大皇子殿下,你来了?是来给玉薇捧场的么?”南玉薇娇媚一笑,冲着他抛媚眼。
“算是吧。”秦泰然心不在焉的回答,目光在四下搜寻,企图找到南洛倾的身影。
南玉薇见他说话不专心,心里便有些堵,埋怨道:“大皇子殿下既然来了,就去雅座坐坐,外面日头这般晒。”
“嗯。”秦泰然见南玉薇也是个美人儿,对她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南玉薇脸红了一半,变着法儿的给他送好吃的好玩的,还悉心的介绍台上的妆容。
“不是与御王妃的比试么?怎么没有瞧见御王妃的人?”
秦泰然对比试不敢任何兴趣,却可我那个见南洛倾一面。
要不然他也不会兴致冲冲的跑到这儿来了。
南玉薇心下嫉恨,面上愈发的绞肉,时不时的不小心碰一下他的手,或者是靠着他的肩。
“姐姐这人就是这样,向来是说话不算话,她随心随性惯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比试是她约的,最后见不着人的也是她。其实姐姐这种言而无信的人,我也早就习惯了。难为大皇子殿下还记挂着她……”
“她是你姐姐,你这样说她,合适么?”秦泰然幽幽的目光凝着她,分辨不出喜怒。
“大皇子殿下误会了,我这不是要责怪姐姐的意思,我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姐姐作为御王妃,怎么着也应该长大了些,不应该率性妄为。”
南玉薇紧张的咬着下唇。
“本皇子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性子不错,性子有趣也不沉闷。”秦泰然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