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都是真心话,按照她的脾气此事还真不能这样算了。
但多少还是要给齐老大夫一些面子的,齐老大夫是她很尊重的一位老人,听府城很多人说起过,这位老大夫为人和善,在府城德高望重。
这也是济世堂敢跟同心堂作对的原因,因为齐老大夫的口碑实在是太好,同心堂胆子再大也不敢犯众怒。
齐老大夫一脸感激:“谢谢林大夫。”
林玉竹也看向了围观的一大群人:“本来此事我不想解释太多的,清者自清,但我不想看到我家人因此受牵连,所以和大家解释一句,我之所以开女医馆就是害怕沾染上这些肮脏事,一直以来我怎么做的大家应该都听闻过。”
很多人都点着头,承认林玉竹做得很好,就只为女子治病这点就看得出,林玉竹一直在避嫌。
林玉竹接着道:“现在站在府衙外,我只解释这一次,我和任何男子都清清白白,不管和齐大夫还是楚公子都是生意上的往来,也未曾和他们单独相处过,恶意造谣那些人,不过是看在我和齐大夫义诊开的药草便宜,阻挡了他们的财路,造谣这些事我从未做过,若说了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她伸出右手向天发誓,表情很严肃。
齐修也道:“此事我也只解释一次,我很敬佩林大夫的为人,昨天她写信询问我要不要义诊,我当时就答应了,后来林大夫和我说,既然选择义诊就要让病人真正得到实惠,能用便宜的药草替代就尽量用便宜药草,尽量为大家省钱。”
这话林玉竹的确说过,她很坦诚的站着,听大家的议论。
齐修接着道:“相信人群里有来过聚财巷治病的人,我们如何做的还请你们说句公道话,我和林大夫不过阻挡了有些人的财路就被人针对,这是第一次,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们可能还会做他们不喜的事,可能他们还会恶意造谣,还请大家能明辨是非。”
这一番话也是林玉竹的心里话。
只有大家相信了,那些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麻子婶对事情最了解,大声道:“齐大夫,林大夫我相信你们,刚才在公堂上有些话我没说,那同心堂真的心黑啊,大家看我手中的药方,这就是那黑心的同心堂开的,我不过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他们就给我开了五百多文钱的药啊,你们看看他们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话就像滴入油锅中的水,瞬间人群里就了。
一些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其中就有人道:“我就说呢,平日里也是伤寒发热,去医馆也就花个几十文钱,这一次去回春堂瞧病直接花了两百多文钱,我还在心中纳闷是不是病严重了,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真的有问题啊。”
麻子婶和城西的那些妇人把发现的端倪说了一遍。
竹枝和一些在聚财巷瞧过病的人却莫名的有种优越感,看看,这就是不相信林大夫和齐大夫的后果。
大家又不是傻子,打着义诊的旗号,暗中却故意多开药草,多开贵重的药草,这不是变相的在坑人吗。
而去了聚财巷治病的这些人,却并未有这种苦恼。
因为他们真的节省了很多银子,并且也真正得到了实惠。
公堂上已经审理完,那么多人作证厚朴想要反驳也无力。
一退堂李荷儿就笑着跑了出来,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得很,虽说熊大才这一次逃脱了,厚朴承认下了所有的罪责,但也算恶有恶报。
若不是厚朴到处散播谣言,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多麻烦事。
等林玉树他们回到面馆,李荷儿欢喜的把公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笑道:“以后看他们还怎么造谣。”
林玉竹却没有那么轻松,明天可能会闹出更多风波。
钱大倒是聪明,一直躲在暗中指使熊大才和药童来挑事,他却坐在幕后看戏。
看向林玉树道:“面馆还有一个多月租期就到期限了,我想钱老爷应该不会把铺面租给我们了,暂时还没撕破脸皮,等撕破脸皮他肯定会收回铺面,咱们得做另一手准备,你好好打听打听聚财巷还有没有铺面要转出来的,我们提前租下做好准备。”
聚财巷每年都会有一两家生意做不下去关门,她们之前的契约是在瓷器铺老板那里拿来的,这个钱老爷没办法做主,但后面和钱老爷直接签的契约,钱老爷却能毁约。
最多就是赔偿她们一点银子,但这些银子对面馆关门一天的损失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而她一直没和钱老爷撕破脸,也是因为面馆的关系。
只有断掉这点关系,她倒是真正的不担心什么钱老爷了。
林玉树和李荷儿都知道这事,心里也憋屈得很。
林玉树严肃道:“我一个月前就在打听铺面的事了,暂时没听说谁要关门,安心,我和大家都打了招呼,若是有合适的铺面会通知我,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
林玉竹却觉得林玉竹去询问目标太大了,阻止道:“暂时你还是不要去,免得钱家在中间作梗,我请张伢子帮我询问就好。”
要找张伢子帮忙,还得小丫出面比较好。
当天晚上,她就和小丫说了事情经过,小丫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去找张伢子。
第二天一大早,林玉竹和齐修依旧早早的给人诊断。
今天来的人比昨天更多,好多人还自发带了凳子,就怕站太久站不住。
城中关于昨天晚上在衙门口发生的事,也渐渐的开始发酵。
特别很多人在得知别的医馆都在暗中涨价后,都愤怒起来。
一些治过病的人甚至上门吵闹起来。
相对于别的医馆愁得焦头烂额,林玉竹这边氛围就轻松好多,齐修和林玉竹依旧在摸着良心做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人就留了心眼,有些在别的医馆治过病的人,今天特意来林玉竹这边诊断。
当拿到药方后,去医馆一抓药就真相大白了。
同样的病,两个大夫开的药完全是天壤之别,林玉竹这边开的二三十文钱就可以抓三副药,而别的医馆至少得百八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