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负真气被贯穿,掌心被刺破,瞬间一惊!
却见东溟夫人外放真气剑芒,竟然曲直如意,短剑一瞬间变化成软鞭,真气一绕一套,竟是将边不负双掌缠住!
啪!
一声脆响双掌相击,边不负下意识地鼓荡真气抗衡,却发现那缠住他双掌的真气,竟然丝毫不做对抗,反而扯着他的真气,往内一收!
不好!天魔力场!这贱人要拼命!
天魔力场虽然能化消敌人真气,却更多还是辅助,并不是真的能将敌人全部真气吞进去。
若只是内力高手也就罢了,同级高手,东溟夫人的天魔力场再强,也无法完全化消,尤其她还没有外放力场,而是以身体硬吃。
这样做,边不负只想到一种情况,这贱人要不管不顾的硬吃他气机,然后全部返还,不顾自身重伤,也要跟他两败俱伤!
好狠毒的娘们!好!你要是吧!
边不负一瞬间邪火攻心,东溟夫人恨他,他面对曾经予取予求之人,却发现对方竟然敢反抗他,他心里也早就不爽到了极点!
他一股怒意,瞬间鼓荡真气,十成功力,疯狂涌了过去!
噗。
东溟夫人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吐出?不是喷出?!边不负瞬间一惊,他感到东溟夫人的天魔力场实在太强,仿佛一个无底洞,让他真气狂泻,但异种真气冲击经脉,东溟夫人受的伤,却远比他预估的要小得多!
噗!
这次是狂喷鲜血了,却不是东溟夫人喷的,而是边不负喷的!
东溟夫人的反击,也比边不负预料的凶猛更多!
两股狂猛无匹的真气汹涌奔流,让边不负双臂经脉如遭火烧雷击,更一直攻入脏腑,让他五内俱焚,一大口鲜血,喷了东溟夫人满头满脸!
然而他却没有飞出去,他想要飞出去,却天魔力场再起,东溟夫人面色惨白,却仍不顾经脉受损,强行运功!
她这一生都在忍耐,不过真气冲击受损经脉,如寸寸刀割罢了,些许痛楚,算得什么!
嘭!
边不负被天魔力场扯了回来,被东溟夫人双掌结结实实印在胸膛!
咔嚓!
边不负被东溟夫人这两掌,打得胸骨肋骨节节寸断!
他终于飞了,飞出三丈多远,狠狠撞在栏杆之上,砰一声巨响,将栏杆撞了个粉碎!
边不负再一口血喷出,都带上了些许的碎块,但他仍能保持清醒!
他二十余年的真气显形境界,虽然无甚进境,但真气太浑厚了,剩余真气仍支撑着他!
机会!虽然重伤,但他去势不减,边不负一发狠,双腿真气爆发,再次加速!
呼。
却在这时,突然又莫名一股大风,正吹他身上,这次却是一股旋风,正好让他无力运使真气的上半身一抬一转,他真气爆发,却反而绕了个弯,画了个弧线,变成飞回甲板去!
嘭!
边不负心中一惊,真气随之一散,狠狠摔在甲板上。
“嗨~。”
面前是一双鞋子,鞋子上面是一条裤子,边不负再鼓余力,腾身而起,就见那个形貌普通的家伙,正一脸可恶的笑容,伸手指了指他身后。
谷萨/span“……美仙。”
边不负僵硬的回身,就见满头满脸血污,冷冷看着他的东溟夫人。
他不由又惊又恨,为什么这贱人突然武功大涨,为什么明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对方却比他伤得轻那么多!
边不负感觉五内俱焚,肝胆俱裂,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美仙,你冷静一下,我知你心里有气,但……”
东溟夫人冷冷的看着边不负,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让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美仙,看、看在婉晶的份上,你、你不能杀她的父亲,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边不负这叫口不择言,他不提单婉晶还好,一提单婉晶,东溟夫人顿时双目寒光一闪,“婉晶何时有过父亲?只有一个觊觎她的畜生。”
“美仙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我对婉晶只有疼爱,只是顾念你的看法,才一直不敢跟她相认,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机会?怎么给?我这一生,从不知机会是什么。我有过机会吗?那个人将我抛弃的时候,你逼迫我的时候,我的机会在哪里?”
“那都是你娘一个人拿主意啊,我不过是她手中的刀,我不听命于她我又能如何啊!……我、美仙,你这么厉害,我今后对你唯命是从!我可以帮你复仇,我可以帮你得到阴癸派!”
“你可以帮我?”
听闻,边不负直接给东溟夫人跪下,更加卖力的叫道,“可以!可以的!只要你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那好,那你就为我下地狱吧,在地狱好好忏悔,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东溟夫人冷冷说完,抬起如玉素手。
“不要啊!”
边不负仍想垂死挣扎,奋力抬起双臂,却突然眼前一黑,意识坠入黑暗之中。
却不是东溟夫人一张将他拍死,而是林平之长生分体一指将他点晕过去,然后轻轻握住东溟夫人的手。
“我来吧,何必今后永远瞒着婉晶呢。”
闻言,东溟夫人愣了愣,不看他,抽出手,又一掌气劲拍了过去。
又被长生分体轻轻握住手,气劲消散无形。
“在你心里,他已经死了,你杀死了心中的恶魔,你得到了复仇,却该放下仇恨,杀了他并不能让你释怀,反而会让你永远忘不掉他。”
“我不管!”
东溟夫人又抽出手,又被长生分体握住。
“我却不能不管你。”
“你!”东溟夫人终于肯看长生分体了,忽然眼圈一红,“叫我杀也是你!不让也是你!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想左右我,控制我,你成功了!你满意了?你还想怎样!啊?!”
“委屈你了。”
长生分体轻轻将颤抖的身躯搂进怀里。
“……啊!!!”
怀里的人儿,终于哭了出来,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苦楚,将所有得心伤都宣泄出来。
她忍得太久,痛的太久,却从未有人看到,从未有人关心,从未有人在乎。
直到现在,她才能放声哭出来。
这一刻,她以为她永远不会有,她以为她永远不会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