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没有理会,短暂诊脉后,掏出九根银针。
张清澜冷喝,“你若想让他死的快一些,尽管去使用。”
他研究中医数十载,若是此时使用针灸的话,必定刺激全身毒血加速流动,本身还能再坚持几个时辰,针灸之下必定当场丧命。
苏简兮闻言,眼中带怒,娇叱道:“夜北!我爷爷当年救你一命,不需要你报答,可你也不能这么害他!”
苏简兮瞬间懊悔不已,早知道是如此,就不该给他打这个电话。
“闭嘴!”夜北一声冷喝。
经过刚才的诊脉,此时毒素已经蔓延到全身,所有器官已经出现衰竭,若是能在提前个一炷香的时间,必可救治。
而眼下,只可救活,却不能保命。
本身苏老年事已高,再加上如此致命重击,最多只有七日的寿命。
夜北悲愤交加,若苏简兮早点通知,苏老必可治愈。
苏简兮哪知由于自己的原因而害死了爷爷,她当时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救爷爷,第一时间把爷爷送到医院,一番抢救到打电话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
随即,九根银针无风自起,悬浮于掌心之上,紧接着二指一挥,五根银针迅速没入五处穴位之中,尾部隐隐可见丝丝真气。
“噗!!”
苏万山喷出一大口黑血,不停的残喘着。
紧接着,夜北未做停留,手掌一推,余下四针也迅速没入其余四处。
九根银针入体,苏万山全身所有毛孔都缓缓往外渗出黑褐色的液体。
“这……这……这是九幽玄针!”张清澜大惊失色,刚才夜北刚施五针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想到,这就是失传多年的九幽玄针啊!
九幽玄针,乃是古时圣医皇甫谧所创,他也是很久以前听自己的师傅提及过。
一针坎一,二针坤二,三针震三,四针巽四,五针中宮,六针乾六,七针兑七,八针艮八,九针离九。
一共九针,每一针都有不同的功效,九针若是同时施加,传说便可医死人肉白骨!
这九针口诀可知,对应的穴位却是先天八卦,异常难解,他的师傅苦解一生却也是无济于事。
没想到此时,眼前的年轻人,不但会用,而且是如此的行云流水。
“呃……”
伴随着一声极其虚弱的声音,苏万山缓缓的睁开双眼。
“爷爷!”
看到爷爷苏醒,苏简兮喜极而泣。
张清澜震惊不已,喝下整整一瓶万枯草,还能给救过来,这,这简直就是从阎王手里把人给抢回来!
“苏老。”一丝真气浮于掌心,夜北轻轻扶起苏万山。
真气入体,苏万山感觉好受多了,靠在床头,看到夜北,挤出一丝笑容。
夜北眼眶微红,满脸负疚,道:“苏老,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言外之意苏万山岂能听不出来,付之一笑,道:“是有一桩困扰我多年的心愿。”
此时的苏家庄园。
若干众人低头不语,每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
大厅中央,苏文旭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前几日被吕中原那一击,让他根本无力行走。
“大哥,听说大伯喝药自杀了?”
说话的这名妇女名叫苏敏,是苏文旭的堂妹。
“这还有假?咳咳……”苏文旭捂着胸口,继续道:“简兮早上发现的,亲自把大伯送去医院的,听说送去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唉,不知道大伯为了什么事这么想不开,要喝万草枯。”
“万草枯!?”
众人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喝了万草枯,那就是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回天的办法。
紧接着三五成群,一个个窃窃私语。..
苏文旭再次闭目养神。
庄园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夜北推着苏万山缓缓走来。
众人急忙出去迎接。
“大伯?您没事吧。”苏文旭猛推着轮椅,走在最前,率先问道。
“是啊爷爷,您没事吧?”苏家晚辈纷纷追问。
苏万山脸上阴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苏文旭脸上。
“苏文旭,我老头子还没死,你是不是很意外啊?”苏万山阴寒至极的目光紧锁住对方。
“啊?”苏文旭低着头,眼神闪躲,“大伯能平安回来,文旭是又高兴又意外。”
“呵呵!”
苏万山一声冷笑,“高兴?你巴不得我老头子赶紧死吧,这样的话,就没人知道我老头子是被你给毒死的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众人目瞪口呆,纷纷看向苏文旭。
都知道是苏万山是喝下万草枯中毒的,苏老爷的言外之意很显然,这毒是你苏文旭下的。
苏文旭低着头,冷汗不停的直冒,硬着头皮说道:“大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万山若不是此时无法动弹,恨不得亲手杀死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
“钟熊!”苏万山一声低沉。
众人心头皆是一惊,钟熊乃是苏家请来的供奉,除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平时苏老爷很少呼唤他。
紧接着,大地随之震动,两米多高的巨大的身影缓缓出现。
一些小辈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一直听说苏家有一名武者供奉,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
“苏老。”钟熊浑厚的声音传来,如炸雷一般,震得众人纷纷捂着耳朵。
“杀了他。”苏万山艰难的举起右手,指向前方的苏文旭。
钟熊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炸裂般的肌肉发出一阵阵爆响声。
他无须询问缘由,身为苏家供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大,大伯,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可是你的侄子,我做错什么了?”苏文旭浑身颤抖。
别说他此时坐着轮椅,就算他平时身体完好,在钟熊面前,也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此时他只有硬着头皮狡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杀你?好!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回答你,免得苏家和外界之人说我苏老头疯了,残杀自己人。”
苏万山说着,眼神迷蒙,隐隐泛红,像是想起了陈年痛事,声音都变得轻微哽咽,道:“七年前,那场车祸夺取了我儿子和儿媳的性命,我本以为那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没想到……你才是杀人凶手!”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