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离猛然推开夜北,梨花带泪的双眸满是怒气,“夜北,我从不奢求你能救心语,可我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能编出这种谎话!”
女儿的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医院她已记不清去了多少家,诊断无一例外,十岁以后手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心语已经六岁,这六年里你没有陪伴过她一天,是没有感情,可毕竟是你夜北的女儿!
只剩最后一天时间了,你不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谎话来骗我!
顾沫离越想越气,娇小的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夜北淡然一笑,道:“明天你带着心语去检查一下便知。”
他本想解释,可就算解释,对方也不一定相信,还是让她自己去核实吧。
顾沫离愣在原地,对方如此笃定的神情让她差点就信了。
还想说些什么,可夜北已然转身走进屋内。
“心语吃好了吗?爸爸给你洗澡好吗。”
“不,我不,心语都六岁了,爸爸羞羞。”
“是吗?心语都六岁了啊,成大姑娘了哈哈……”
……
望着二人,顾沫离一阵恍惚。
屋内如此幸福的场景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她没有能力给女儿大富大贵的生活,只求女儿健健康康,在父母的陪伴下每天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成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随而一丝苦笑,甩了甩头。
这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凑到十万块钱去给女儿手术。
至于夜北说的女儿已经治好,她根本就不信。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
屋顶之上,夜北盘膝而坐,这是他多年来每天必做的修炼。
若是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不敢相信,此时夜北全身周围散发出微微的光芒。
随着太阳刚刚升起,一缕缕金色细如发丝的光芒被全身的毛孔缓缓吸收体内。
旭日初升,万物复苏,这是每天事半功倍的绝佳修炼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金色光芒由强变弱,最终缓缓消失。
夜北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一下全身筋骨,准备给女儿做早餐。
可屋内空无一人,夜北专心修炼,母女二人早已去往医院。
“什么事?”夜北嘴唇微动。
吕中原鬼魅般的出现在夜北身后,拱手,道:“殿主,盛虎已经接回。”
“嗯。”夜北点头,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吕中原继续说道:“东瀛那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接受了一千元的赔偿。临走的时候,盛虎骂骂咧咧,又打伤了对方一名战神和二十多名武者。”
“知道了。”盛虎的脾气夜北自是清楚。
“告诉东瀛,让他们从自己的海岸线再后退两百里,让洛枫的驱逐舰每天就在金鱼岛边境线巡逻,如果还能看到他们的话,直接攻击,不用向我汇报。”
夜北本想趁着盛虎这次事直接灭了东瀛,既然对方这都能忍,那就再逼,直到对方受不了,一旦反击,灭了他们。
“是!”吕中原拱手领命。
“还有什么事?”看到对方欲言又止,夜北问道。
“呃,殿主,盛虎从东瀛接回后不愿回西境,非哭着喊着要来京海看看小公主……”吕中原一脸苦笑,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泼皮,躺在地上撒丫打滚,那场面,哪有一丝守国使的模样。
夜北想了一下,道:“让他来吧。”
这几人虽说是自己麾下之臣,也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多年兄弟,自己有了女儿如此大的喜事,让他们几人粘粘喜气未尝不可。如若不让他来,指不定又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话音刚落,盛虎一个虎跃冲了进来。
“公主,公主,我的小公主在哪里……”
夜北无语,这厮都已经来了,还向我汇报什么。
“我女儿出去了,晚点你会见到她。”
听殿主说小公主不在,盛虎瞬间失落。
这时,夜北的手机响起。
来电是陌生号码,夜北眉头微蹙。
全天下能知道他私人号码的屈指可数。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苏简兮的哭声,“是夜北吗?我,我爷爷他,他……呜呜……”
夜北顿时心中一惊,大感不妙,急忙问道:“你别哭!出什么事了?”
苏简兮努力压制住哭意,哽咽道:“我爷爷好像是被人下毒了,在京海医院,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说完,电话里再次传来痛哭声。
夜北眼神瞬间寒若冰霜。
苏万山虽不是他夜北的亲人,可远胜亲人,不说当年救他一事,就单单替他葬父母之恩,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
谁若动苏爷爷,他便灭了他全族!
京海医院重症监护室,苏万山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呼吸微弱,已经奄奄一息。
一名年过六旬的银发老者检查一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爷爷,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爷爷啊……”
病床边,苏简兮哭红的双眼满是乞求。
今天一早,苏简兮起床后发现,本该早起的爷爷却紧闭着房门。打开门后发现爷爷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然生死垂危。
在她无数次呼喊声中,苏万山艰难的指着手机,喊出“夜北”二字。
张清澜重重叹了口气,道:“简兮,我跟你爷爷多年交情,我岂能不想救?可……”
“这万草枯普天之下没有解药,仅仅一小口就可致命,何况你爷爷喝下了整整一瓶!就算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啊!”
张清澜一阵惋惜,万草枯的威力之大,他从医数十载,自是深有感触。
不管你什么缘由,一旦喝下万草枯,就已经被判下了死刑。
唉,以后这苏老头再也不能陪自己下棋了啊。
可他不明白,这苏老头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呢?
苏简兮瞬间失声痛哭,她并非无知的大小姐,这万草枯无药可医她也有所耳闻。
而且她听爷爷提起过,张爷爷乃是京海有名的神医,大半生都在苦研医术,若他都救不了,京海之内,就没人能救爷爷了。
病房门猛然被推开,二人还没看清来人,夜北一个箭步已然到达病床边,右手搭在苏万山的手腕处。
“你、你是什么人!?”张清澜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