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萝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很早的时候肖来娣就不跟她一起睡了,叫她一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睡。
自己的大床上,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像今天这种被捆住的情况, 从未有过。
温听萝的惊讶赶走了困意, 她迷蒙地睁眼看了下,却是发现自己竟然在别人怀里。
她挣扎着从那个人的怀里脱出来, 好不容易才能看清那个人是谁。
温听萝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季清洄?!
她迟钝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自然而然地,也想起了他的保证。
他说——
别的我都不做, 等睡醒我就走。
我用我的人品起誓。
温听萝咬着牙,她想,她就不该相信季清洄还有什么人品。
她昨晚怎么就能天真地相信他所谓的人品呢?
在他一次又一次恶劣的行为下,他的人品早就荡然无存。
她这样大幅度的动作, 他怎么可能没被影响。季清洄悠悠转醒,懒懒地低眸看她,连声音里都是初醒的哑意:“醒了?
“季清洄, 你解释一下。”
小姑娘脸上尽是不满。
她原以为她的一句质问能叫他稍微有些愧意或是羞意。
可哪成想, 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她的声音就只是平静地在他心上掠了过去而已。
他只眼眸微深,俯首凑来, 亲吻她的嘴角。
大清早的。
她只单是存在, 就已经是充满诱惑力。
而这个时刻,又是他自制力最弱的时刻。
几乎只是碰上, 他的自制力便全面崩盘。
在眼前被他迎面覆来时, 温听萝长睫不住地轻颤, 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季清洄知道“温听萝”三个字叫人上瘾。
但从来不知道能这么上瘾。
他连放开她一寸都不愿。
温听萝穿的是一件白色棉麻的睡裙,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底下伸进来。
被子之下,藏满恶魔。
她的身体轻轻一颤,又被他尽数安抚住。
打断他们的是来敲门的岑可。符戈去隔壁敲季清洄的房门。
温听萝如梦初醒般用力推开他。
她看见他如深潭似的眼眸紧紧锁住她, 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吸进漩涡。
她不过凝了几秒,他的吻又朝她的眼睛落下来。
温听萝下意识闭上。
她听见他嘶哑的声音:“怎么办,温听萝,没亲够。”
温听萝快疯了。
她昨晚到底为什么要放这个妖孽进来吸她的魂!
“想做更多。”他还在她耳边低喃。
想做更多……什么?!
温听萝的头脑炸开,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
她享受着他温柔的亲吻,温柔到几乎要化成水。
温柔是好事。
可是温柔会叫人无意识地沉沦深陷。
外面的门铃都快按飞了,季清洄才终于起来,眉眼不耐地拿手机给他们发了条消息:【去楼下餐厅等我们就好。】
看着他的样子,温听萝想起了四个字。
——欲求不满。
她的脸颊早已被红霞浸染,眸光闪烁,起床洗漱。
不知道为什么,两条腿有点软。
他在身后,她后背微僵,似乎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还黏在自己身上。
门外,符戈和岑可终于停止了按门铃。他们在嘀咕,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屋里恢复了宁静。
温听萝微松口气,他们在外面按门铃,她总有一种要被“捉奸在床”的紧张和局促。
因为她和他这幅样子,确实不太适合被撞见。
也确实符合“捉奸在床”这个词的定义。
她迅速洗漱完,拿了件衣服换上。
期间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身上。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她恼怒地催他:“你快点回你房间换衣服啦!”
他这才终于动了。在离开前,却还不忘嘱咐一句:“待会等我一块下去。”
她蹙蹙眉,不应。
他极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别跑。”
温听萝:“……”
等他走后,她才倏然松了一口气。
是那种终于终于可以呼吸的感觉。
刚才到现在所有的记忆浮现。
她猛的闭眼,像是不忍直视。
——这个、混蛋。
温听萝脱掉衣服,低头细细查看,等确认没有被他留下痕迹后,才咬着唇,重新将衣服穿上。
她昨晚可真是困晕了头,竟然会相信季清洄这个人有人品在身上。
这太荒唐也太离谱了,可以称得上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季清洄动作很快。她没有刻意地放慢动作,只是正常地收拾,等收拾好东西一打开门,就看见他正好也从他的房间走出来。
他极其自然地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走吧。”
自然到。
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温听萝蜷缩了下手指,他感觉到了,微一勾唇,改做捉着她的手指玩。
她不乐意了,想收回手。
季清洄不放。他侧目看来,轻声哄着:“乖,男女朋友,就是要牵手的。”
温听萝:“……”
她嘀嘀咕咕的:“突然也不是那么想当男女朋友了。”
季清洄的凤眼危险地眯起,“什么?”
“没有!”
“不能不想。”他一字一句道。
霸道!
温听萝却听得想弯唇。
有一点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季清洄耿耿于怀,半晌后还在憋着气,他说:“我等了一年半才等到的事儿,才过去几天,你就跟我说不想。”
天呐。
好委屈啊。
温听萝觉得这只大狗都快委屈疯了,眼睛耷拉下来,尾巴也没力气地垂落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出这番委屈巴巴的话。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可明明,不是东西的是他哎?
混混乱乱的,温听萝竟有些于心不忍,挽回道:“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不想。”
季清洄的心眼比针孔还小。他“嘁”了声,丝毫没信。
温听萝:“……”
好难哄啊。
她继续嘟囔:“谁叫你昨晚……不遵守约定……你活该被嫌弃嘛……”
季清洄勾起嘴角,明明听见了,却还故意装作没听见地问了声:“什么?”
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温听萝憋着气:“没什么!”
她气得想踩他。
季清洄挠了挠她的手心:“昨晚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后就发现抱住你了。”
温听萝:“……”你猜我信不信?
“可是还想抱。”
“……闭嘴。”
在酒店的餐厅门口,温听萝强行撤回自己的手。
季清洄反对,但是反对无效。
温听萝看着软,实则硬。
她好说话的时候是因为她愿意好说话,或者那件事情她不太在意。
她要是真不乐意,那谁也别想改变她的主意。
看着是个好脾气的小姑娘,实际上小姑娘可不好惹了。
但凡被碰到个底线试试?
他们俩一块走进去,找到符戈和岑可后,一人拉开个椅子坐下。
岑可好奇:“你们睡得好沉啊,刚刚我们在外面摁门铃摁了好久,你们都没动静。”
季清洄面不改色道:“大概是昨天奔波得太累了。”
“也是哦。是有点累……不过休息了一晚上,我们今天出去玩刚好。”岑可认同道。
温听萝觑了某个面不改色瞎扯的人一眼,暗含鄙视。
乍一听得岑可叫她:“萝萝,你带泳衣了吗?我们待会下水吧!”
温听萝愣了下,“好像有。”
行李是妈妈和她一起收拾的,知道她要和同学来海岛,妈妈肯定有放泳衣进去。
很多小事情,她似乎想都不用想,也能笃定妈妈肯定准备齐全。
因为妈妈很细心,也因为妈妈很爱她,而母爱很细腻。
季清洄朝她看了一眼。
“那太好了!那你带防晒了吗?我们涂一下防晒,就能放心地穿泳衣去玩啦!”岑可很开心,她带了一件超级漂亮的泳衣。
“带了带了,但是没带下来,等吃完饭我们回房间去拿一下?”
“好!”
季清洄好像有话要说,但是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吃完早餐后,两个女孩都要回去拿东西。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才出的门,但还是准备的不够好。大概这就是女孩子的通病吧,不过也是幸福的小烦恼。
符戈在座位上喝着豆浆刷着手机,忽然见季清洄站起身。
符戈一口豆浆差点噎住:“你干嘛去?”
“落了个东西,我去拿一下。”他淡淡解释。
“哦……”符戈嘀咕,“不是,你们哪来那么多东西拿?合着就我一个轻装上阵啊?”
季清洄不顾他的嘀咕,已经抬步离开。
他哪里是去拿什么东西——
季清洄站在温听萝门口,摁响门铃。
温听萝以为是岑可去而复返呢,因为前后就差了那么一小会,所以她没什么防备就打开了门。
在看见是季清洄的时候,她有一瞬的错愕。
而他已经快步翻身而进,搂住她的腰。
“萝萝带了什么样的泳衣?给我看看?”
季清洄的声音又低又沉,眸光也是,沉沉地压在她身上,黏腻得拉不开,给她带来了很真实的压力感。
温听萝隐隐好像能猜到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可又觉得荒唐不真实。
“就……很普通的一件泳衣……”她解释了下,试图拉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可是那只手就跟铁烙在身上似的,怎么拉也拉不动。
“可我不想你穿给别人看。”季清洄哑声说,将她带进屋,脚尖利落地带上了门。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温听萝的心脏好像也随之一颤。
“就、就只是下海玩……你别这么霸道。”她娇嗔地瞪他一眼。
季清洄眸光深深,“那,我帮你涂防晒?”
涂防晒吗?
涂满全身的那种。
温听萝美目如受惊之兔,瞳孔微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