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楚宣王世子和国师他们回来了!”
十日后晚间,太监总管一脸喜色,肥胖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御书房。
太好了,御花园那两头巨兽可以走了。
正在御书房熬夜帮助阿元处理政务的落痕和落云立马抬起头,手中的笔一扔,齐齐向外走:“爷和世子妃在哪?”
太监总管手忙脚乱地接住他们扔过来的笔,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回府。”
他话音落下,二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从奏折中抬起头的阿元,精致的娃娃脸毫无表情:“宣司徒丞相和闻将军进宫。”
太监总管抱着笔,愣愣地看了眼外面璀璨的星宿。
大晚上招丞相大人和闻将军进宫,确定不会破坏人家的夫妻关系?
万两黄金的“豪宅鬼屋”。
“啊,我亲爱的大床,小爷回来了!”傅仕宇看着熟悉的环境,大喊。
独孤舞伸了个懒腰:“还是回到自己家舒服。”
云灵汐搂着陌夜宸向院落中走去:“我陪你去泡个温泉。”
她话音刚落,两声嘶吼传来。
紧接着,两道熟悉的身影挤坏了大门,争先恐后地凑到云灵汐身边。
巨蜥低下脑袋,蹭了蹭陌夜宸的手背,却在看到他怀中雪团那冷冷的眼神时,委屈地缩了回去:“嘶……”
云灵汐瞅了眼被挤坏的大门,额角青筋跳了跳,冷瞥二兽:“你们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都长胖了。”
巨蜥嗞了龇牙,再度往巨蜥身边缩了缩。
云灵汐斜斜瞟了它一眼,将陌夜宸怀中的雪团扔给银雪,搂着自家美人向房中而去。
自从被这两大家伙赖上,她的小金库严重缩水。
回到房中,云灵汐借着陌夜宸体弱,她要守着他泡温泉,以防他自己一人晕倒在浴池中的名义,将人全身看了个遍。
虽然不能吃,但总能饱饱眼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云灵汐才扶着陌夜宸起身,换好干净的里衣。
“爷,世子妃。”
一直守在门外的落痕和落云,听到屋内的动静,轻轻低唤。
“进。”陌夜宸坐在矮榻上,轻声开口。
云灵汐蹲坐在他身侧,用内息将他的头发烘干,正拿着一把梳子轻柔地给他梳理墨发。
“爷,秦岩传来消息,他们已经进入禁祀族内部,是云弑天让人带他们进去的。”落云恭敬地上前,将手中消息递给陌夜宸,“副岛现在被云幽用阵法封闭,秦岩看不出阵心。”
陌夜宸伸手接过消息,扫了一眼:“过几日,我便回冥神域。”
他将消息扔进香炉中,矜贵的侧脸,带着几分冷冽:“毒玄门山门还是封闭?”
“嗯,萧冥逸带人控制了毒玄门弟子,以门中弟子威胁毒婆婆帮他制毒。”落痕皱了皱眉,看向云灵汐:“后来世子妃传信给属下,现在属下已经帮毒玄门已经彻底清除了萧冥逸留下的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依旧关闭山门。”
“但是,毒婆婆和毒兰被萧冥逸下了毒,属下无能,找不到解药。”
云灵汐微微点了点头,起身:“宸,你早点休息,我去一趟毒玄门。”
之前接到阿元传信,说毒玄门莫名封闭山门,她便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传信给落痕和落云。
恰好云幽封闭副岛,打断了萧冥逸的计划,落痕和落云借此机会,帮助毒玄门清除了萧冥逸留下的人。
陌夜宸按了按太阳穴,眉宇间倦意浓重:“嗯,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好好守着他,一有不对劲,立刻去唤银雪。”云灵汐点点头,取出紫檀木簪,随意地将长发挽起。
“是,世子妃。”二人恭声应下。
毒玄门,虽然清除了萧冥逸带来的人,但是依旧一片愁云。
云灵汐来到时,毒兰正守在毒婆婆床前。
她妖艳的面容,透着憔悴。
看到云灵汐,她双眼一亮,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门主!”
云灵汐立马上前扶住她,顺手扣住她的脉搏:“先坐下。”
指尖下的脉搏,时而强盛,时而低弱。
她扶着毒兰坐在椅上,片刻后,松开她的手腕,眉头蹙起:“你体内的毒,毒性不强,但会一点点吞噬你的气血,两年后,你会五脏衰竭而死。”
毒兰伸手按着太阳穴:“嗯,可问题就是,连师父都配制不出解药。”
云灵汐走到床前,看着被毒素折磨,好似苍老了十岁的毒婆婆,心中一酸。
她记起了八年那年,与毒婆婆那几日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能感觉得到,毒婆婆完全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孙女。
给她唱歌,哄她入睡。
给她烤肉,为她寻野果。
给她遮风挡雨……
“毒兰,收拾一下,带毒婆婆随我回府。”细细把了把脉,云灵汐沉声道。
毒婆婆和毒兰体内的毒,看似毒性不大,但实则极为棘手。
她能找出成分,但却解不了毒。
医术,简直就是她此生都无法和解的东西。
她只能寻求她家美人的帮助了。
带着毒兰和毒婆婆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
安顿好毒兰和毒婆婆,轻手轻脚地回到院中。
守在门口的落痕和落云,看到她,便犹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他们那诡异的神情变化,让得云灵汐一头雾水,嘴角抽了抽,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便迎上了一双墨眸。
云灵汐眉头瞬间拧紧,反手将门合上。
她总算知道落痕和落云为何看到她,好似看到救世主了。
“怎地睡在榻上?”她快步上前,走到矮榻旁蹲下。
陌夜宸斜躺在矮榻上,唇畔噙着温柔的笑:“毒婆婆和毒兰怎么样了?”
云灵汐伸手将他身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伸手将人横抱起:“他们没事,有事的是你。”
陌夜宸伸手环住她的脖颈,一怔。
“你真当自己身子好了?就敢这样睡在矮榻上,着凉了怎么办?”云灵汐语气不悦。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任性了。
一时不看着,都能出问题。
睡矮榻就算了,还把屏风移开,刚好对着门。
只要一推开门,风便刚好吹到他身上。
自己身子怎么样,心里就没点数么?
身子蓦然陷入柔软的被褥中,陌夜宸双手依旧勾着她的脖颈不松开。
他撇了撇嘴,语调温软委屈:“你不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