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七个怪物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地下工厂,或许没有谁知道这里曾经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此时此刻看到这个地方的人会从心底升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悚感。
几盏昏黄的灯光堪堪将屋子照亮,已经呈现出剥落感的墙壁上用不同颜色的汁液涂抹着一幅又一幅粗糙的壁画。
如果有人能忍住内心的不安仔细打量墙壁上所绘之物,然后在细细总结,他们会发现壁画所呈现的是七个不同的怪物,这七个怪物分别用七种不同的颜色进行了绘制。
从左至右的第一个怪物是人形态的身体,却长着如同蝴蝶一般的翅膀,其一半脸呈现出依稀可以辨认的女人模样,另外一半脸则是露出獠牙野兽模样。
第二个怪物不呈现人形的姿态,它有着鳄鱼一样巨大嘴巴,蟒蛇一样的身躯,背后长着一根又一根的倒刺,拥有两条长长的尾巴,四肢则如同青蛙的脚蹼一般连在一起。
第三个怪物有着一对山羊角,三只同样大的眼睛,一张男人的脸,全身看上去披满了猿猴的毛发,手是人类的手,脚却是鹰脚,与此同时背后还张开了一双硕大的翅膀。
第四个怪物与第三个怪物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但却更具有攻击性,这只怪物长着牛角牛头,拥有着人类的躯体,健硕而有力。
第五个怪物是一个长须老人模样,虽然是人形模样,全身却被胡须状的毛发包裹着,牙齿如同猛兽一般尖锐,手掌的指甲也长的可怕,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呈现一个倒竖的模样,特意被红色颜料染红。
第六个怪物是一条女人脸孔,蛇形身体的巨大蟒蛇,其全身被锁链缠绕,露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表情。
第七个怪物是一种端坐在树枝上的鸟类,其形状像猫头鹰,却长着一副人脸和四只眼睛还有两双巨大的招风耳。
这七个怪物的画功虽然非常粗糙,甚至只是比小孩子的涂鸦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却一点都不影响其他人对这七张壁画细节方面的辨认。
这七张画的后面是七扇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石头门,如果石头门不能打开,那么这就是一面环形的墙壁。
叮铃哐啷的声音伴随着两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与一个穿着华美,带着头饰的女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两人都手捧一盏油灯,一点点将环形地下工厂墙上挂着的灯点亮,光芒缓缓铺开,在最尽头的地方,一个巨大的丹炉显现出来,
丹炉立于环厅的中间,能够依稀感受到丹炉内散发出的灼热感,等到所有在墙壁上的煤油灯被点亮,两人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饶是内心再镇定也不由得吃了一个大惊。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背负双手站在丹炉前,正仔细的端详着丹炉后面那七张画着不同模样怪物的画,在男子的脚边,七个女人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很明显,她们已经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
这个男子身材虽然不算魁梧,但个头却也高大,扎着一个长长的黑色高马尾,他的腰间横放着一口长剑,剑放在龙纹制成的精致剑鞘里,似乎还有一阵龙吟声传出。
黑衣男人和妩媚的女人对视一眼,却读不到此时此刻对方内心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反倒是青衣男子非常淡定的转过身,笑着开口道:“虽然之前有过数面之缘,但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应该算是初次见面吧。
既然如此,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白玉汤,非常荣幸能够和二位在这里碰面……
谷宕/span上官大当家,还有这位天灵组织的女侠。”
黑衣人和女子同时愕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白玉汤不甚在意,轻轻张开双臂笑道:“两位不说话,是我还不够坦诚相待吗?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盗圣抬手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少年原本的英俊面容,他真实的脸蛋上扬起一个适宜的微笑:“怎么样?现在,二位该与我坦然相待了吧。”
黑衣人和女子再次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两个人这次依旧没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两人却心照不宣开始自报家门。
先开口的是身穿华贵衣服,容貌秀丽的妩媚女人微微躬身:“妾身乃天灵教蝉霜堂堂主方秋霜,久闻盗圣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白玉汤拱手还礼:“当初在文峰寺见到方秋霜姑娘,还是上官家的婢女,如今再次碰面却已摇身一变,变成了鼎鼎大名的天灵组织堂主,实在是惶恐之至。”
方秋霜抬起左手,以手背掩住嘴角,有些刻意的咯咯笑了几声。
“白公子真让妾身感到意外,本以为传闻中那个一人击退凌家数位金字招牌的盗圣应该是不苟言笑,冷面无情的江洋大盗,没想到居然是说话这么好听的一个弟弟呢?
这样的好弟弟怎么能不深得姐姐的欢心”
白玉汤礼貌性的扬了扬嘴角,口是心非道:“秋霜姑娘的美貌世间少有,想来只要是正常男性都很难不动心,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说话自然也就变得好听了。”
方秋爽心中得意,摆出了一个勾人心魄的身姿,挥了挥葱葱玉指,笑的花枝乱颤。
“好弟弟,尽说好听的话,既然你这么乖,那待会动起手来,我会尽量保证让你死的舒服一点的。”
空气之中弥漫的气氛已经趋于失控,不过他们三个人都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将彼此的疑惑一点点开解。
白玉汤再次拱手,甚至认认真真的表示感谢,说完一番客套之词以后,盗圣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衣人。
“大当家的,这里就三个人,我们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我都已经拿下了人皮,您就不需要再带着这么厚斗篷了吧。”
“哼。”
冷哼之声穿透斗篷,递到了白玉汤的面前,接着黑衣男子探手抓在左肩,手掌微微使劲,猛然朝下一抓,他的真容连同杀气一起摆在了台面上。
凹陷的眼窝,深邃的眼睛,以及无论如何伪装似乎都剥离不去的那种算计感,仿佛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他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