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步后,李达康心里一阵别扭,觉得就这样走貌似很丢人,这要传出去的话,多半就会被穿越同行取笑。
于是他就想找回点场子了。
正好想起一件事,于是李达康回头:
“对了曾老师,我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啊,啥事?”
李达康竖起四根手指笑道:“4篇思想汇报的事,曾老师,我刚才忘记告诉你,我刚才那个口头协议,我也是有条件的,那4篇东西现在就交给你,你负责把它全部弄好,作为交换,我想办法把你办到香江,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白月光当时就“噗哧”一笑,然后有可能觉得自己又哭又笑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强行忍住笑,对李达康伸出手:
“成交。”
李达康也笑了笑,然后再次和她握手,接着就真的离开这栋“老五栋”。
在回自己宿舍的时候,李达康倒是想起香江的解东阳解大先生了。
是的,他这时候想起这位老兄并不奇怪。
这里的逻辑是这样:他如果想把曾白月光成功运作到香江,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先决条件,那就是黑水崖项目必须真正成功启动。
因为白月光不是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话,假如是自己还想重返香江的话,因为有谢流生这层关系,再加上麦亨利也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就算黑水崖项目依然失败,李达康依然相信麦亨利会收留自己——
这就像是古代的诸侯,就算是一时间暂时失势,但依然愿意有人才来投奔自己。
但白月光的情况就不同。
假如黑水崖项目依然失败的话,那先别提麦亨利愿不愿意接收的问题,李达康本人其实都不好意思推荐。
李达康作为整个黑水崖项目计划的设计者,他心里当然是非常清楚:那个项目能否真正成功启动,最重要其实要看解东阳的表现了。
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解大先生应该马上就要等场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在前台的表现如何?不仅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黑水崖项目的成败,更决定白月光能否成功赴港。
这也是李达康为什么要和白月光约定一个月的原因。
想到这李达康摇了摇头,心说假如白月光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将由一个来自缅甸的风水先生来决定,她自己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那解东阳最后能成功吗?
李达康无法确定。
虽然当初在考察的时候,李达康个人觉得还行,尤其是解东阳的独特气质和清澈眼神,李达康还是对他抱有很大信心。
但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就像有些球员,在场下训练时候个个显得球技高超,然而一上场比赛马上歇菜。
很多普通人,在台下时候个个能说会道,然而一上台发言立马哑火。
解大先生接下来就面临这样的考验了,他在私下场合表现非常出色,方方面面都对他非常满意。
然而让他到公众场合去表现呢?现在当然还不好说,还有待于到时候观察。
既然还不好说,那李达康干脆就不想了,他回到521准备睡觉。
可是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后,李达康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又想起老肖同志的事来。
想到老肖同志竟然是颜真真的姨夫,想到自己今天见到颜真真的父母,于是李达康就很想知道一件事了:
现在既然连老肖都知道自己和颜真真的关系了,那颜真真的父母当然也知道。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是颜真真主动说的?还是他们盘问出来的?李达康现在是对这件事情有点好奇。
李达康看看时间,现在刚过晚上10点半。
嗯,这又是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因此李达康顺手操过手机,给颜真真打了一个传呼。
很意外,这次的回复来得意外的快,就好像颜真真是在等这个传呼一般,李达康放下手机不到3分钟,颜真真的电话就已经进来。
“喂。”
“七叔好,嘻嘻,小女子给七叔请安了,请问七叔,这么晚呼小女子,这是有什么是呀?”
李达康哭笑不得,于是也拿捏腔调:
“咳咳,请安就免了吧,七叔这是睡不着,不过你别自作多情,睡不着和你无关,只是七叔现在受到另外一件事情困扰,导致心神不宁差饭不香,这才呼你出来询问一下。”
“嘻嘻。七叔请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李达康转为正经口气:“真真,今天不是见到你父母了吗,我刚才就是在想,你爸妈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呀?他们会不会看不上我,然后干出什么棒打鸳鸯的事,这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喽。”
颜真真的语气也马上变了,带点生气,其实更像是撒娇:
“什么呀!谁背后议论你,我爸妈才不会做这种事,还棒打鸳鸯,谁跟你是鸳鸯呀?还说我自作多情,哼!我看你才自作多情。”
李达康笑道:“呵呵那行那行,这次就算我自作多情吧,对了,你既然说他们没有背后议论,那就是明着议论喽,透露一下呗,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他们说……”
颜真真却也机灵,当时就及时打住,然后粗声粗气说道:“不知道!李达康你真无聊,深更半夜打电话就为这事呀。”
李达康理所当然说道:“那是当然,这事对你看来也许无聊,在我看来就是大事,你不是一直催我正式表白吗,你知道我这人胆子小,在没搞清你父母态度之前,这我哪敢表白呀,所以颜真真同志,我认为你需要从大局出发,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现在请告诉我吧,你爸妈到底是怎么说的。”
“嘻嘻……”
电话李又传来颜真真的笑声,不过笑完之后,她却是还不肯说:
“哎哟李达康,你别多想,我爸妈真的没说你什么,倒是我姨夫一直在夸你,对了李达康,我都还忘记跟你算账呢。”
李达康一愣:“跟我算账?跟我算什么账?”
“你的传奇故事呀,你都对我有所隐瞒,故事里怎么没有我姨夫的那一部分?”
李达康笑道:
“颜大小姐,我当时和你姨……不,我当时和肖师兄只是萍水相逢,在机场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并不算传奇故事的一部分,另外你觉得我像那种喜欢显摆的人吗,遇到一个大社副社长就到处吹牛,对了,你姨夫到底遇到了什么奇遇,我看他今天红光满面的,简直比上次还要意气风发。”
颜真真道:“具体我也还不是很清楚,我小姨一家也是下午刚来,不过我姨夫可能是要升官了,刚才我听他和我爸说,明天他要去和XXX,XX见面,一副官场大红人的样子。”
颜真真刚才报的两个名字,就是本省目前的两位主官,颜真真生在那样的家庭,她当然也是熟悉体制规矩的,所以她马上就判断出老肖已经升官,并且现在是红人——
老肖赣源人,并且之前一直在香江工作,虽然妻子是本省人,但他却不算本省官员,因此他这次来金陵,只能算是路过或者探亲。
对待这种官员,体制内是非常讲究“对等接待”的,也就说你是什么级别,我就派个和你级别一样的接待你。
很明显,以老肖同志以前的级别——这又不是古代可能出现什么“连升三级”,因此他这次就算提拔,也不可能提到和一个省两个主官平级。
现在既然出现超常规接待——混体制的狗鼻子当然都很灵,知道老肖不仅提拔了,并且正被上头看重,是大红人,这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这个信息对李达康没啥用,因为今天在见过老肖后,他就知道老肖肯定升官,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已。
现在既然颜真真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再问当然也是没用,因此又和颜真真扯两句其他闲话,询问一下他报考中传研究生的情况,两人就把电话挂断。
李达康睡着了,在睡着之前,他倒是非常期待和老肖同志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