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刚听到系统颁布的人设就要开始闹,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系统就跟避灾一样快速的把他传送进里副本里。
只是还不等他站稳,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把。
带着浓重乡音的男声在他头顶响起:“那个商人的娃儿啊?”
锦安茫茫然的,脑袋晕乎, 连视线都模糊着不清楚。
视线朦胧间, 只感觉有人正捏着他胳膊掂了掂,然后说:“不行咯, 这皮子嫩的, 怕是一点粗活都干不了。”
“唉老牛, 你咋就想着干活, 人家村长只是喊人住你家一段时间,你可别搞错了。”有人反驳地说着。
“不能干活弄啥,俺家可养不起这么个小祖宗哟。”
这人粗声粗气的, 在掂量完后就嫌弃似的直接把锦安的胳膊放开。
锦安正适应着新副本,被猝不及防地拉了一把又放开后,重点不稳, 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突来的痛意让他闷哼了一声。
声音细细弱弱的,和刚出生的小奶猫差不多。
但原本还在周围观望的村民听到动静,都朝锦安围了过来。
“不会把人摔着了吧。”
“这城里来的娃子是不是比较娇气?细皮嫩肉的这么摔下去会不会哭啊?”
“哭了我可不管哈。”
周围人细细索索的说着,锦安还因传送后遗症脑袋不清醒,摔到地上后也不忙着起身, 反而还慢吞吞的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屁股墩,察觉到周围的身影后,才呆愣愣地抬了下头。
围上来的村民同时一愣, 怔神半响后, 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才说了句:“这娃子好漂亮啊, 是个女娃娃啊?”
“张婶你什么眼神啊,这明显是个男娃娃啊,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拿着锄头的男人回了句,又低头看见锦安还坐在地上不动时,又指了指脑袋,问:“不过这娃儿是不是这儿有问题啊?”
“唉,好像是有点。”有人回他:“前几天他爹和村里人打关系时,不是说他娃儿有什么自、自闭症?好像是叫这个。”
“这是啥子病哦?俺没听过,城里人的毛病啊就是多。”
原本还因锦安脸蛋注目的村民们,在听到这个不知名的病时,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俺可不敢接手,你们要养自己养。”
锦安迷迷瞪瞪的,只听见周围人把他当烫手山芋一样推来推去,本就不太清晰的意识被吵的更加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设的叠加作用,锦安只觉得好烦,听着就直接垂头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等着传送后遗症的消化,只是刚一低头,就听到周围人朝人高喊了声。
“唉,大根,快过来!”
眼前的阴影散开,留出一小条道。
锦安把下巴埋在膝盖弯里,微微抬起点眼睛看过去。
烈日下的农田小道上,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壮硕男人正牵着一头壮硕的黑牛走过来,小麦色的肌肤上流着汗,在烈阳下反着光,就跟抹了层蜡油似的,锦安看得都晃了下眼,但这个黑皮男人在听到有人喊他后,紧忙从牛背上取下因劳热脱下的背心套在自己身上。
紧绷绷的,看得人热血沸腾,周围有人哄笑:“大根,还跟叔婶们害羞呢?”
被叫作大根的壮硕男人被打趣的笑了一下,硬挺俊朗的脸上露出这么个羞涩的笑反而显得有点违和。
“没啊,”他扯着牛绳停下,问:“张婶喊俺是有事吗?”
周围人怪笑两声,锦安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半睁着眼睛去看,然后这个被周围人称为张婶的中年妇女,就伸出裂冰的手,指着他,朝黑皮说:
“给你讨的漂亮媳妇儿。”
“你要还是不要啊?”
……
农田旁的道路上,众人因张婶的话安静了两秒,在看见黑皮男人错愣的表情时,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张婶你别……”
黑皮蒋大根被这打趣的笑意弄回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刚要让张婶别乱说,但视线随着张婶的手指扫到锦安时,又骤然中断。
锦安看见黑皮男人表情一空,似是愣住了般,深邃的黑色大眼直直的和他对视。
锦安看了会儿,觉得眼睛被阳光刺的有些发疼,又恹恹地垂下了眼。
然而被锦安看了一眼的黑皮男人,却跟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傻楞在原地,直到旁边的张婶推了推他,说:“那俺就把他交给你了啊。”
蒋大根这才从锦安身上移开视线。
“村长本来想让这娃去你牛哥家住的,但你牛哥嫌弃人有啥自闭症,不会干活,不给住,就只能麻烦你这小子了。”
蒋大根皱了下眉,张婶见状怕人不同意,又连忙补了句:“不过你也别担心,他家里人接到通知应该就来接他了。”
“晚上七点过村长让去开个会儿,你别忘了啊,俺就先走了。”
说完便朝周围人使了使眼色,其他人也害怕沾惹上锦安这个要吃白饭的赶紧溜走。
不过多时,田坎上就只剩下蒋大根和锦安两人。
锦安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安静了很多,木着脸松了口气,但脑袋还是有点晕,甚至有点想吐,这让他想再坐一会儿,只是还不等锦安思绪回拢,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一条结实有力的麦色胳膊,从锦安未并拢的腿弯钻了过去,腰身也被人握住,锦安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健壮的黑皮男人就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锦安本能性的伸手揽住人脖子,头靠在人的胸膛上,鼻息间全是滚烫的热气和男人的汗味。
锦安茫然地抬了下脸,憨厚又老实的黑皮男人顿时脸上一热,跟犁了十亩地似的,脖子耳根红成了一片。
他结结巴巴地说:“俺、俺家有点远。”
“不好走,俺带你回家吧。”
锦安闻言就回应般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紧接着就趴了下去。
男人步伐迈的很稳,锦安被人抱着都没感受到多大的抖动,身后的老牛自己跟着,娇气的小安在大脑晕晕的时候很自然的靠在老实人怀里休息。
他原以为男人嘴里说的有点远是夸大了说辞,等走了十多分钟都还没到时,锦安才觉得这人是谦虚了。
耳边是乡间的蝉鸣鸟叫,锦安原本还想看看副本样子,但被男人稳稳抱着走了一会儿,锦安实在忍不住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抱着他的男人换了个姿势。
周围也变得多了点凉意,和一点解裤子拉链的声音。
……裤子拉链?
锦安被这个声音刺激的意识汇笼,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自己面前看似老实的黑皮村夫,正用着他粗粝的黢黑大手,解他的裤子拉链。
锦安:……?
上一个副本才经历过好几次被人脱裤子玩小安的锦安,现在看见这个场景可不要太刺激,几乎是看见人要把他裤子脱下时,就猛然挣扎了下去。
锦安嘴巴张了张,刚要质问男人是要干什么,但想到自己在这个副本中的自闭人设,又咬住嘴巴,只是提着要掉了的裤子,眼神还怒气冲冲的。
黑皮男人被他这么一看,表情都呆愣了下,伸出手甚至还想去抓他。
锦安侧身躲开,警惕地看着这个表面老实,实际上回家就开始耍流氓的黑皮村夫。
蒋大根皱了下眉,露出点不解的表情。
“你怎么了?”
锦安火气蹭蹭直冒,真想骂这个黑皮流氓不要脸,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只是不等他表现出来,这个黑皮村夫就说:“你裤子脏了,不换吗?”
锦安:“?”
黑皮村夫指着他的下身,说:“昨晚下了雨,地上是湿的,你刚刚坐在地上这么久,裤子后面全是泥巴。”
他害怕锦安不信,还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个塑料镜子过来,照着锦安的屁股给他看。
锦安狐疑地望了一眼,只见自己的两个屁股墩上,全是黄色的湿泥巴,印在格子裤上时,像两片橘子瓣。
锦安:“……”
[哈哈妹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无奖竞猜:老婆的小脑袋里刚刚装的是什么?]
[难道和我期待的一样,黑皮村夫趁纯情老婆睡着爆炒安安!]
[可恶!老婆醒的太早,俺老牛完全没看见!]
[牛牛要要!牛牛要要!]
本就因怀疑错人而羞耻的锦安,在看见突然被系统打开的直播时,整个脸都红成了一片。
提拉着裤子的手摇摇欲坠,此刻羞愤地恨不得趴在地上哭。
特别是这个黑皮村夫把镜子收好后,还克制地站的离锦安远了一点,问他:“那你,你还要换裤子吗?”时,那一脸老实不安的样子,更像是在嘲笑锦安的自作多情。
因为这点尴尬心虚的情绪,以至于这个黑皮村夫拎着一条大的离谱的软布裤子朝他走来,想要趁着他又开始自闭给他换裤子时,锦安都没好意思动。
忍着羞耻,锦安自闭地看着这个黑皮村夫蹲在他面前,像照顾小孩似的给他把裤子脱了。
嫩白细长的一双腿就这么突兀的暴露在了空气里,原本还淡定给人换裤子的黑皮男人视线一顿,手都抖了一下。
耳廓发红,喃喃自问般说了句:“城、城里人都这么白的吗?”
“怎么会这么白。”
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