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时候,傅梓宁穷到三天只吃一顿饭。
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想到动这个卡里的一分钱。
当初的打算,就是一定要将这个卡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她办到了。
傅梓宁感觉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仿佛轻了那么一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无视秦楚砚复杂的目光,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她的手刚握上门把,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陈嘉盈满了笑意的脸,在看到傅梓宁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下来。
“怎么是你!”
她艰难地看向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秦楚砚,眼中满是抓到奸情的愤怒。
“你不是秦宴辛的助理吗?为什么会在楚砚的办公室?”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傅梓宁脸色一冷,并没有要解释的打断,绕过陈嘉就准备走。
然而陈嘉哪里肯让她轻易离开,她咄咄逼人地向前一步拽住傅梓宁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进傅梓宁肉里,“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勾引楚砚?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报复我对不对!”
“放手!”
傅梓宁吃痛,用力挣扎了两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现在的陈嘉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她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虽然嘴上说要傅梓宁好看,但她心里还是怕。
秦楚砚从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就不热络,傅梓宁回来,更是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失去这一切。
现在的一切,仿佛是在证实她的猜想。
陈嘉手上的力气更大,傅梓宁的手腕上已经有血滴了下来。
秦楚砚看到这一幕,阴沉着脸上前。
他捏住陈嘉的手指,一点一点将其从傅梓宁手握上掰开,将陈嘉拽到了自己身后。
看着傅梓宁手腕上的血肉模糊,他瞳孔一缩,抿了抿唇,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丝毫不提陈嘉伤人的事。
“呵。”
傅梓宁冷笑一声,看着轻描淡写的秦楚砚和躲在他身后耀武扬威瞪着自己的陈嘉,神色冰冷道:“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真当她还是四年前那个随便他们拿捏的软柿子?
“去上些药。”
秦楚砚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思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傅梓宁并不领他的情。
“要你假好心?”
傅梓宁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四年前的车祸也是,明明罪魁祸首是陈嘉,但这人永远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陈嘉那一边。
还真是感人至深的爱情啊!
傅梓宁忽略心里的极度不舒服,怒火中烧地将手提包扔进车里。
脑海中还是秦楚砚刚才护着陈嘉的那一幕,她重重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陈嘉有秦楚砚护着,她一时半会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傅梓宁叹了口气,缓缓启动车子。
她约了一位律师见面。
而就在她离开后,总裁办公室。
秦楚砚了冷冷盯着陈嘉,出口的话并没有温柔多少,“我说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嘉原本还沉浸在秦楚砚护着自己的高兴中,乍一听秦楚砚这么说,她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道:“是秦伯父给我打电话,说想让我们一起回老宅吃饭,我就过来找你了,想着我们一起……”
“我从来不打算回去老宅那边,你也没有权利自作主张替我答应他。”
秦楚砚不耐烦地打断陈嘉,挽起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丝毫没有要带陈嘉一起离开的意思。
临出门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冷冷道:“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今天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这是这么多年来,秦楚砚对她说话最重的一次。
陈嘉咬牙,眼里满是怨毒。
傅梓宁并不知道她离开之后陈嘉和秦楚砚的相处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和谐,也不知道陈嘉对她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现在刚到饭店,对方明显提前到了。
她来到提前订好的位置坐下,有些抱歉地将菜单递给对方,“实在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没事,我也就刚到一会,傅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沈意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当初好友让他帮这个忙的时候,他还觉得很惊讶,如今见到真人,他终于明白好友为什么会来求他了。
要是他自己,也愿意为这样的美人奔波。
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沈意想到傅梓宁的来意,索性摊开天窗说亮话,“您的事情宴辛已经大概跟我说过了,从傅小姐给的资料来看,如果真的到了法院,您对自己母亲吴红和继姐陈嘉的指控,可能很难胜诉。”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
傅梓宁接过话茬,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直白而有所抵触。
她淡淡一笑,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递过去一张照片,“我知道我现在掌握的证据并不能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这上面是四年前撞我的那辆车的主人,叫朗森,我现在找不到他的下落,应该是藏起来了,我之前去打听过,他跟陈嘉是高中同学,也是陈嘉的狂热追求者。只要找到他,那我们胜算会提高很多,至于我父亲被害的证据,我也会尽快找出来。”
傅梓宁磨挲着手中的杯子,想到陈嘉当年亲口承认的那些话,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沈意没想到傅梓宁还有这么一手,他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但想到自己的调查,他语气凝重地道:“傅小姐您确定这不是对方为了惹你生气而故意编造谎话来刺激您的吗?我调查了四年前您父亲的事,录像中也显示您父亲是自己从楼梯滚落下去的,里面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她们不会骗我。”
傅梓宁打断沈意未说完的话,她目光放空,想起四年前奄奄一息的自己,喃喃道:“宴辛应该给您说过,他当初救下我时,我已经快死了。”
“她们又怎么会对一个将死的手下败将说谎呢?”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