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嘛不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如何?关键不去这抗旨的大帽子压下来,咱们这小身板可扛不住。”齐夭夭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忽然调侃道,“哎!你说,这没有仪仗,是不是……”压低声音道,“朝廷拿不出钱啊!”
“咳咳……”沈舟横被她的惊人之语给惊的直咳嗽。
“那么惊讶干什么?说不得是真的,没钱寸步难行。”齐夭夭眉峰轻挑了一下道,胡乱猜测道,“不然你怎么解释?皇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这脸都不要了,可见是囊中羞涩啊!”灵动的双眸转了转道,“你崇拜的首辅大人费劲巴力的出台一项项政策,最终的目的不还是充盈国库。”
冷哼一声道,“我也不是想要多大的排场,劳民伤财。可该有的待遇与尊重不能少吧!我感受不到。”齐夭夭轻蹙着眉头看着他又道,“这事透着古怪。”
“咱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沈舟横无奈地看着她说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唉……”齐夭夭轻叹一声,想再多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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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舟横他们着实担心的时候,莫雁行和周斯年两人听到圣旨那一刻也懵了。
周斯年瘫坐在莫雁行院落中,呼哧、呼哧直喘气,浑身冒着冷汗。
莫雁行拿着书籍忽扇、忽扇,希望扇走身上的燥热。
“莫老兄,别扇了,说话啊!”周斯年蹭的一下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道,“是咱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听错呢!圣旨也有写错的吗?”莫雁行脸色灰败地看着他说道。
“不可能叫姐夫的吧!他可是皇帝,这尊卑不要了。”周斯年死命的挣扎道。
“人家按的是家礼。”莫雁行闭了闭眼说道。
“不可能这么大的背景居然不用,能任由咱们欺负。这世上有这么傻的人吗?”周斯年拼命摇头道,“我绝对不相信。”
“你就别在拼命找理由了,这般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莫雁行看着困兽犹斗的他说道,“还是先想想,咱有得罪他的地方吗?会不会治咱的罪啊!”
“砰……”的一下周斯年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双眼失魂地又道,“人家捏死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知道负荆请罪有没有用。”
“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中不。”莫雁行看着魂得给吓没的他赶紧安抚道,“人家要想要咱的命,一开始就可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也许是在收集证据呢!”周斯年机械地扭过头看着他说道。
“有证据的话,去年整顿吏治,他早递上去了,咱就跟南邑县似的,人头落地了。”莫雁行沉着冷静地看着他说道。
周斯年闻言眨了眨,灰暗的眼神有了光亮,“有道理,莫老兄啊!在这紧要时刻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
冷静?我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莫雁行捏了捏手,这手心都是汗。
“咱好像最初给他下马威……”周斯年猛地改口道,“请假、请假,咱有正当理由的。其他的他每项决定咱不是都同意来着,虽然偶有争执。”周斯年拍着胸脯安慰自己道,“咱们没有得罪他吧!”
“是啊!”莫雁行伸开手在大腿上摩挲着,“没有,没有,那些争执也是为了完善沈大人的大计。”
“对对对!”周斯年高兴地猛点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咱们群策群力嘛!”
莫雁行错愕地看着他,恢复的真快,“再想想咱们有得罪沈大人的地方吗?”
“没有吧!”周斯年仔细想了想微微摇头道,“咱
眼神来回的转了转道,“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他没有具体的证据,况且现在武家都散了。”讥诮地说道,“武员外是彻底的疯了,武夫人中风了,瘫在床上了,话都说不清了。”冷哼一声道,“就剩下俩半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呀!没有原告苦主。告什么告?”
莫雁行黑眸轻闪道,“这民告官,先挨上一百板子……”
“先看他们是否挨得住。”周斯年一脸狞笑地看着他说道,“至于以前的事情,那县太爷还没来呢!县太爷来了以后,这修渠,种菜、养猪,这衙门别说大案要案了,娘的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人来让咱们主持公道。没人来,连个铜板都没得收了。”
两人这么仔细的一分析,这心彻底的放到肚子里了。
莫雁行长长的出了口气,周斯年抓着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泛起的冷汗。
“咱现在应该想想,这县太爷走了之后,谁来主持大局啊!”周斯年双眸放光看着他说道。
“这个……”莫雁行闻言先是一喜,随即摇头道,“要只是单纯的主持县上的大局,这谁都可以,不就是多关心关心农事和饲养鸡鸭鹅,猪和羊嘛!可涉及的渠上的事情你我懂吗?”
周斯年闻言挠挠头道,“这个咱还真不太懂。”猛地眼前一亮道,“这还不简单啊!咱不懂,找懂的人就行了。这叫知人善任,到时候功劳少不了咱们的。”
“嗯嗯!”莫雁行猛点头道,说起来这懂修渠了,还能有谁,不就是何炳坤嘛!现在的何举人。
少不得得拉拢他!
周斯年也在盘算着,自己按照新的考绩来说,月月都是优秀耶!也不是不能争上一争。
这渠修好了,可是大功一件。
少不得得去上面活动、活动,周斯年这心里起了巍澜,打起了小九九。
周斯年站起来拱手道,“我就不打扰莫老兄处理公务了。”话落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比兔子窜的还快。
“嘁……你以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想干啥?”莫雁行嗤笑一声道,“想拿下县令的乌纱帽,也不看看你有那本事吗?论资排辈,也该轮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