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陈氏忙拉过抓着齐夭夭衣摆不松手大孙子,“别耽误你娘亲了。”抱着他坐在了石凳上。
齐夭夭将药油倒在了手上,抹了抹手,看着脸色煞白的江铁树道,“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是!”江铁树垂眸看着自己黑紫中透着红,肿得老高的手臂道,“其实不抹也可以,过段儿时间就好了。”
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看着瑟瑟害怕的他,转移注意力道,“咱家的大白鹅,鸡和猪没事吧?”
“没事,它们都躲在背风的地方。鸡毛给吹的乱蓬蓬的。”江铁树闻言来了兴致道,“嘶……”倒抽了一口冷气。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陈氏拍了江铁树肩头一下道,“忍着点儿。”
“这疼痛还能忍受吗?”齐夭夭揉着淤血道。
“还……行。”江铁树抽着冷气结结巴巴地说道,“猪圈上的顶蓬被吹跑了。”
“咱家菜园子的栅栏还给吹倒了,这房顶的瓦片也被吹下来不少。”陈氏想也不想地说道。
“我勒个乖乖。”江铁树一脸唏嘘地说道。
“你咋被树枝给砸着了。”石榴好奇地问道。
“被风着迎面而来的树枝,我用胳膊挡了一下。”江铁树伸着左手挡在了头前,“就这么砸着胳膊了。”
“幸好,这要砸着脑袋了,不知道的多大的包。”陈氏看着他的右手臂道。
“也不知道横儿怎么样了,这么大的风,避了没有。”陈氏不由得担心道,“这在田埂上站着,也没个遮蔽物。”
“没有遮蔽物,就不会被砸着啊!”齐夭夭言语轻快地说道。
“这会不会被吹跑啊!”石榴突然开口道。
“不会吧!他们那重量,不可能给吹上天吧!”陈氏抬眼看了看黄土渐渐散去的天空道。
“谁知道呢?大下午的刮这股邪风,这人都在外面呢!”齐夭夭有些担心地说道,“不知道这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街面上伤没伤到人。”
“外面的人应该不多,夏收都在家收麦子呢!”石榴闻言想了想道。
齐夭夭黑眸轻轻晃了晃,她又忘了时代了,城里的小商小贩因为麦收的缘故,都在家收麦子。
这些日子县城中安静的很。
“那街边店铺呢?”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我去看看。”韩立根立马说道。
“立根,立根,有受伤的立马送到医馆。”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叮嘱道。
“呃……送医馆的话,这诊费怎么办?”韩立根迟疑了一下看着齐夭夭问道。
“先挂账,等县太爷回来再说。”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救命要紧。”
“是!”韩立根转身朝外跑去,只不过很快就又跑了回来。
“这么快?”陈氏惊讶地看着韩立根问道。
“乔县尉已经在组织差役们扫街,将受伤的人扶到医馆了。”韩立根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齐夭夭黛眉轻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耶!
“那城里情况严重吗?”齐夭夭关心地又问道,这手劲儿可一点都不小。
“跟咱这院子差不多,这布幌子,还有门头上的牌匾,还有这瓦片碎了一地,街边的大树有折断的,还有的大树被连根拔起了。”韩立根吓得打了个寒颤道。
“好了。”齐夭夭撤回了手,看着他被揉的发红的手臂道,“感觉如何?”
“热乎乎的,没那么疼了。”江铁树仔细想了想说道。
“好好好!”陈氏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
“铁树,冬冬交给你看着了。”齐夭夭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江铁树说道。
给他找个活儿做,省得他坐不住伸手。
“呃……”江铁树闻言迟疑了一下,又忙不迭地说道,“是!”
“冬冬,跟铁树哥哥乖乖的,我把咱的院子收拾一下,不然大白鹅的脚会扎破的。”齐夭夭弯腰与儿子平视道,“收拾干净了,我们冬冬又可以跟大白鹅愉快的玩儿了。”
冬冬乖巧地点头道,“好!娘亲快点儿。”
“好!”齐夭夭直起身子看向石榴他们道,“折断的树枝拉到厨房烧火用,这碎瓦片什么垃圾堆起来再用板车拉出去。”
“是!”石榴他们应道。
一个个卷起袖子开始收拾被狂风肆虐后的院子。
“夫人,夫人。”鹿鸣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是鹿鸣。”陈氏停下大扫帚,提高声音道,“我在这儿。”
鹿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夫人,夫人药箱呢?”
“谁受伤了,是横儿吗?”陈氏闻言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少爷没事,是村民,被砸伤了,需要救治。”鹿鸣赶紧解释道,“我和少爷都很好,除了脏了点儿。”
“我们也都很好。”齐夭夭走过来看着鹿鸣说道,“你告诉县太爷:城里,乔县尉在沿街排查,有受伤的都送医馆了。让他别担心。”
“哦哦哦!那太好了。”鹿鸣高兴地说道,“少爷还担心城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说呢!我从城门跑到衙门口,还怪干净的,原来收拾过了。”
“给你药箱,赶紧走吧!”石榴将药箱递给了鹿鸣道,“早去早回。”
“哦!”鹿鸣拿过药箱转身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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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不知道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了?这城里房子这么结实,都一片狼藉了。”陈氏拧着眉头担心地说道。
“只要人没事,家毁了可以重建,再建的更加结实。”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她暖暖地说道。
“希望别伤了鸡笼和猪圈,这要是被砸坏了,不但赚不了钱,还赔钱。”陈氏将大扫帚擓在怀里,双手合十祈求道。
齐夭夭心里也默默祈求,希望损失别太大了。
陈氏黑着脸气呼呼地说道,“这日子好不容易有点儿气色,却来了股狂风,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