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树枝被吹断了。”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抱着儿子,拉着陈氏道,“走,卧室里去。”
狂风肆虐,打着响亮的口哨,狂放的到处奔跑,窗户被吹的啪嗒、啪嗒作响。
“糟了,我的窗户。”陈氏转身朝外走去。
“别别别,已经这样了,等风停了再说吧!”齐夭夭赶紧拦着她说道,这要是有个好歹来可怎么办?“房子里的东西吹坏了咱们换。”
“哎呀!”陈氏拍着大腿又道,“咱家的鸡笼和大白鹅还有猪圈,会不会被吹翻呀!”
“现在不是管它们的时候,顾不上,等风停了再说。”齐夭夭抱着儿子坐在炕上道,“动物有灵性,也会避难的。”低头看着冬冬问道,“怕不怕。”
“不怕,不怕。”冬冬投进她怀里说道。
齐夭夭轻抚着他的后背道,“乖孩子,这是风,只不过刮的有点儿大。”看着桌上的羽毛扇,轻轻摇了摇,“这就是风。”
“风大。”冬冬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对!”齐夭夭亲昵的贴贴他的脸颊道。
“这风大的不会把咱的房顶给掀了吧!”陈氏担心地抬头看着房顶道。
“现在不好说。”齐夭夭仰起头看着草席吊顶道,“那些茅草屋顶肯定扛不住。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只要别砸着人就好了。”陈氏有些担心地说道,风越刮越猛,耳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不好说。”齐夭夭拧着眉头说道,“这折断的树枝,加上从房顶上飞下来的瓦片,都有可能砸到人。以现在的风力,非死即伤!”
话音刚落,哗啦啦……这头顶的瓦片砰砰掉在了地上。
吓的陈氏缩着脖子,“我的天,这瓦片不会都被吹下来吧!”
“现在没法说。”齐夭夭祈求道,“我现在只求千万别下雨,没了瓦片不知道这房顶能顶住吗?”
“别别,千万别屋漏偏逢连夜雨。”陈氏双手合十祈求道。
狂风得意的咆哮的向门窗撞击,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连大地都仿佛在颤抖着。
齐夭夭护着儿子,躲到一边,看着陈氏说道,“别站在窗户前,太危险了。”
“哦哦!”陈氏赶紧站到了炕尾,离窗户远远的。
尽管门窗都紧闭,扔感觉狂风近在咫尺,仿佛它随时都可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冲进屋里来。
幸而这样的只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风渐渐的安静下来,但仍旧喘着粗气。
陈氏听着风小了,“我现在可以除去了吧!”
“走吧!”齐夭夭抱着儿子跟在陈氏身后出了卧室,打开了大门。
“我的天!”齐夭夭看着这地上落了一层的黄沙,菜园子被吹的七零八落,竹竿被吹的东倒西歪的。
瓦片碎了一地,陈氏厢房的窗棂直接被吹没影了。
“这下子损失惨重。”齐夭夭紧抿着唇看着眼前的狼狈道。
“不下雨就好,保住了粮食比啥都强。”陈氏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道,“这下子应该不会下雨了吧!”
“去看看石榴和春喜他们,是否安全。”齐夭夭提醒陈氏道,别顾着感慨了。
“哦哦!”陈氏慌忙地跳着脚下了台阶,一蹦三跳的脚步匆匆的穿过了院子,消失在月亮门外。
“啊!”听见陈氏的惨叫声把齐夭夭给吓了一跳,抱着儿子疾步出了院子。
齐夭夭闻声找到了陈氏,“怎么了?怎么了?”
“找县太爷的药箱啊!找找外敷的药。”齐夭夭闻言赶紧说道。
“我去。”陈氏转身去拿药箱。
“这砸着胳膊了,不知道伤没伤着骨头。”石榴蹲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江铁树道。
“我看看。”齐夭夭把儿子放在了地上,蹲下来看着满头大汗的江铁树道。
夏天穿的薄,袖子又宽大,齐夭夭看着江铁树道,“你忍着点儿。”伸手将他的袖子给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小臂被砸青了,且肿了起来。
“这有消肿止痛的。”陈氏转身边走边说道。
“不知道伤着骨头了没。”齐夭夭有些担心地说道,抬眼看着向石榴他们说道,“那个咱们先把铁树扶起来,这一直躺在地上可不行。”
“我们来。”石榴和韩立根将江铁树给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来来来,坐在石凳上。”韩春喜指着不远处的石凳道。
江铁树被石榴他们搀扶着坐在了石凳上。
齐夭夭拉着儿子走过来,看着江铁树黑着脸道,“怎么回事?那么大的风不在屋里呆着,在外面瞎跑什么?”
江铁树闻言低垂着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
韩立根鼓足勇气才道,“少夫人,铁树是怕咱家的鸡笼和猪圈、大白鹅出事,才跑出来的。”
齐夭夭闻言无奈地看着他说道,“抱歉,说话语气不好。”
“不不不,您没错。”江铁树慌乱地摇头道。
“你呀!先保住自己,再担心其他。”齐夭夭看着江铁树高肿的胳膊道,“记住了,君子不立危墙。”
“好了,我看看你的胳膊如何?”齐夭夭轻轻握着他耷拉下来的右胳膊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目光直视着他说道,“等药油来了,抹了就不会疼了,记住别让他干重活,挑水,砍柴都暂时别干。”
“记住了,这些活儿在铁树的手好之前,我来干。”韩立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江铁树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道,“谢谢。”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韩立根笑着说道。
“来了,来了。”陈氏拎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跑来了,将药箱放在了石桌上,“看看需要什么?”
“我检查过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齐夭夭打开药箱道,找了找外敷地药油道,叮嘱他们又道,“你们看着冬冬,这院子里被刮的乱七八糟的,别磕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