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或许楚翎和符瑾真的就是两个人呢。
今早见符瑾用易容术假扮成楚翎，也只是一个偶然事件，是出于某种原因，符瑾每次罕见扮起楚翎，结果被自己撞个正着。
萧瑶咬了咬唇，将激动和震惊的情绪都按捺下来，按回肚子里去。
这事真是诡异，比凶杀案更加引起萧瑶的关注。
她暗自下决心，之后每个早晨和傍晚的交替时间，
她都要紧盯着符瑾或者楚翎的一举一动，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嘿嘿嘿，我也不白回来，我回来也不仅仅为了盯住你，而是为了查找旧案。
你呢？过个年要彻底放假吗？别忘了陛下圣旨，要彻查冤案。”
萧瑶把话题先往公事上扯，像平日一样，以免楚翎生疑。
楚翎摇了摇头：“好歹等元宵节吧，元宵节一过，咱们就开始来查案子，
刚忙完太后案和浦江沉尸案，休息一下吧，好歹牢里那几位元宵节先送走再说。”
这话提醒了萧瑶，萧瑶猛然又记起这事，之前都被大婚的忐忑心情和符瑾的另一张脸孔给震撼到了，脑子里完全不会思考别的事情了。
对对对，得等潘小娘子这些人都走了，这案子才算了结。
所以现在是……不用上班？
“那，”萧瑶迟疑道，“我这十几天没事，算是休年假了？
可不可以你跟陛下说咱们照常办案子，所以需要我上班，
这样我就不用一天到晚都待在皇宫里，太闷了。”
“不行！”楚翎难得正色道，“你才刚入皇宫，要熟悉一下皇宫的环境。
越是熟悉，你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就越小。
那些妃子今天就会入宫，明天开始，每天要参拜你，给你奉茶，你得在。
你可以出宫来办案，陛下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但是你行事，一定谨慎，一个不小心，会给自己或者给陛下带来麻烦。
明白么？尽量守点规矩。”
萧瑶被教训得怔怔的，凝视着楚翎，突然觉得这根本就是符瑾故意假扮成楚翎的样子来告诫她的嘛，吊儿郎当的楚翎很少这么正经教育人去守规矩的。
她再一次感到困惑，无意识地点了下头。
“大人，你别装模作样看书了，不饿吗？一起出去吃个早餐吧。”
萧瑶转移了话题。
“行！”楚翎趁机放下了书，站了起来，去桌子上拿了红纸扇，“唰”一声摇开，搧了搧风。
这是大冬天，这么做无非就是习惯，或者说是故意做做样子。
萧瑶记得刚才看见符瑾并没有拿红纸扇，而现在楚翎也没有拿扇子，平时楚翎红纸扇不离身，所以，这极有可能真的就是符瑾啊。
萧瑶转身就往外走，昨夜的温柔与温暖，突然化为忐忑不安。
刚要近后堂时，萧瑶眼角瞄见苗倩儿回来了，于是放慢脚步，让楚翎先进厅堂吃饭，自己快步走去把苗倩儿攥到回廊角落里。
“怎么样？在万花楼么？”她低促地问道。
苗倩儿远远瞄了一眼楚翎的背影道：“没有。”
“别的地方呢？”萧瑶追问。
“也找了，也没有，我还让其他捕快前去找了，都没有。”苗倩儿视线紧锁着厅内的楚翎，“哥哥不就是在这里吗？这是唯一的一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萧瑶道：“我赶回来发现，他在房间里看书。”
此时，其他小宫女到处找了之后也来禀告皇后娘娘，并没有见到楚大人。
苗倩儿不禁害怕起来，紧拽着萧瑶的手臂低语：“这，这，难道我哥真的就是皇帝陛下？这也太扯犊子了，不太可能啊。”
萧瑶也感到脑阔疼，长吸一口气：“是不太可能，我也想不明白。
可我真看见了，不是在作梦，真的陛下就是变成了楚大人。
可如果他们是同一个，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倩儿，你们是亲兄妹，你回忆一下，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陛下？
或者仅仅是陛下闹着玩。”
苗倩儿为难道：“其实，我哥不是我娘亲生的，哥哥是十六年前被我娘亲收养的，当时他一身锦衣，像是富家公子哥，神情却十分茫然。
我娘当时摆面摊，他就一直赖在我娘的面摊不走。
整天在我娘的面摊上白吃白喝，也没有银子给，就帮我娘洗碗。
后来，说自己家道中落，一把火烧了全部家当，流落到京城，
想在这里出人头地，但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太小，因此想让我娘收养他，
他说以后若是出人头地了，一定会孝敬我娘。
为了打动我娘，他当即给我娘表演了一套剑法，又写了一篇文章，
我娘见他长得俊逸，文武双全，是可造之才，心就软了，答应了下来。
娘亲为人你也知道，并非贪图回报，只是因为这样的话，就会损失一个人才。
所以，以后他就成为我的哥哥，但是，这个哥哥很好，
他教我武功，也教我读书识字，后来，他考中了，成了顺天府尹，
虽然性格狂傲不羁，但也很照顾我和我娘。”
萧瑶点了点头：“这就是了。看来，还真有可能他就是陛下。
至少，时至今日，你们对这位身穿锦衣的公子哥儿的来历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有可能那个时侯就装上了。
可是……”
萧瑶迷惘地抬起头来，问天：“除非他有病，否则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好好皇帝不当，跑来当府尹？当皇帝都够忙了，还有心情当府尹，
这不得累死吗？”
“咦，”苗倩儿却眼睛亮了一下，“萧瑶姐姐，你这么说倒是有点可能。
哥哥晚上的时侯总不见人影，可陛下却是白天时不见人影。
天呐，这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我的哥哥是皇帝！！！
天呐！”
萧瑶叹气：“没想到大婚之后的第一天，就发现陛下有两张面孔。
这真是结了婚才算看清男人真面目啊，倩儿，咱们查查这新春第一案吧。”
“行！”苗倩儿两眼放光，“这第一案就是我哥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是陛下的真实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