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美国诺亚方舟公司总部, 西尔维亚独自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看着堆积在桌面上的、经过诺亚的筛选必须由最高领导者阅示或签字的文件。她夜以继日的工作,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文件却丝毫不见少。
虽然比起团结一切有生力量、手刃乌丸莲耶、和红方达成协议, 刚开始接手组织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在乌丸集团这个庞大的国际犯罪集团的废墟之上重建的“诺亚方舟”。比如经过利益交换, 在各国政府的配合下无声无息地隐藏了过去、手握权柄的“西尔维亚·温亚德”, 从一个在相关领域赫赫有名的天才科学家, 一跃成为了政坛和商界有名的大人物。再比如原代号“爱尔兰威士忌”的组织成员布莱斯因为投资眼光毒辣跟对了人也跟着鸡犬升天。
组织里世界的名号也从“乌丸”变成了“雪鸮”。
却是西尔维亚依稀记得APTX4869的前身是在白鸠制药里诞生的, 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组织的图腾也从漆黑的乌鸦变成了白色的猫头鹰。
值得细说的是, 乌丸集团遭到清算, 人体强化实验、“银色子弹”、“APTX4869”等研究成果以及相关违法产业被各国瓜分和冻结资产。这一点西尔维亚的态度倒是很平静,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反正都已经接受招安了,只要人没事,谁还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其次是不再从事违法犯罪的组织该何去何从,以什么为生计。“西尔维亚·温亚德”名下的专利和相关产业众多, 在华尔街又颇有名望, 这点反而是最不成问题的了。
至于乌丸集团的受害者,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而旗下的代号成员, 愿意留下的留下, 不愿留下的发放遣散费走人,负责特殊项目的部门和基地(如四号实验基地)也做解散处理。各国则采取了“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的措施。
毕竟乌丸集团在各国根深蒂固,将其连根拔起是不现实的,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的规模, 全然黑暗不执行正义是不可能汇集人心的,必定黑白两道都有涉及,贸然行动很容易两败俱伤,最好的方法是一点点瓦解蚕食。
组织不破不立,百废待兴,还有倒行逆施的野心勃勃之徒,作为一个有实权的领导者,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怎容她懈怠。
——况且组织里还潜伏着各国特工机构的卧底,这也是事先和红方谈妥的条件之一。
“Master,您该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人工智能温和且关切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醒了,故其中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
“再等一会儿。”
西尔维亚端起右手边凉透了的咖啡抿了一口,看着已经和野村久(麦卡伦)结婚的卡萝拉(卡慕)呈交上来的文件。
主要说的是研究组缺少人手,部门里诸多负责重要项目的科学家都被强制遣返回到各自的国家了,导致科研工作陷入停滞,而她又不是宫野志保和首领这种科研界的风云人物,能力不足,做不到一人负责这么多项目,希望首领能想想办法。
看到“宫野志保”这个熟悉的名字,西尔维亚微微出神。
她生小溯时难产大出血,差一点就撒手人寰,好在及时赶到的宫野志保将她抢救了回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冷淡,却也恢复不到儿时那般亲密。
西尔维亚几度邀请志保加入“诺亚方舟”,得到的也只是犹豫过后的拒绝。
说起恢
一切尘埃落定,柯南收到宫野志保寄来的APTX4869的解药(魔药),终于变回了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然而他在帝丹高中缺了一年多的课,惨遭留级,现在已经变成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学弟,真是“可喜可贺”。
早就发现了“柯南就是新一”、等着新一对自己坦白的毛利兰的那一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更何况新一还有个这一年多被狙了几百麻醉针、动不动就沉睡、现在终于真相大白的暴跳如雷的老丈人。
至于在红黑对决中死去的“伊莎贝拉”的真实身份,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西尔维亚勾唇一笑。
无论过程有多么坎坷,至少结局是比较圆满的,这就很好了。
等她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西尔维亚稍稍活动了一下,起身前往就设置在董事长办公室隔间的婴儿房。
她的小溯现在才三个月大,因为出生时体弱,看着比同龄的宝宝小了一圈,哭起来也是幼猫似的惹人心疼。虽然给孩子请了两个专业知识牢固的保姆,但工作再怎么繁忙,除去哺乳和睡眠时间,西尔维亚每天也至少有四个小时是陪伴着孩子的。
由于怀孕的八九个月和产后需要休养调理身体,又没有刻意隐瞒消息,诺亚方舟公司女董事长生下遗腹子的事情当时倒是在报纸上大书特书,红方黑方乃至普通民众都知道了这件事。
红方的态度明面上没怎么改变,私下却把留在警察厅给降谷零帮忙的诸伏景光派了过来,走正规流程应聘了董事长秘书的职位,实际上是做什么的双方心知肚明。西尔维亚也默许了。
对此,在她身边做秘书工作的诸伏景光倒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要帮她带孩子,被西尔维亚出于重重顾忌委婉地拒绝了,不过却没有阻止对方白天来看望小溯。
组织也因为新首领有了与组织的未来息息相关的后代而人心稳定了下来。即使西尔维亚再怎么惊才绝艳,政.治手腕再怎么不凡,也改变不了很多思想陈腐的男人不愿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的事实。
但她有了一个儿子就不一样了,况且还是那个虽然已经死去、余威也仍在为遗孀提供庇佑的男人的孩子。
如果没有琴酒,没有小溯,她能不能得到组织那么多人的拥戴、坐稳首领的位置还是一个未知数。
见董事长进来,刚给小婴儿换了清爽尿布的保姆有些紧张。西尔维亚生活中倒也不像在工作上那么严厉,对她笑了笑,柔声询问小溯今天的情况——虽然诺亚时刻监视着这里,董事长依然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
黑泽溯是个很乖巧可爱的小朋友,起夜都只哭两声提醒大人就会安静下来。此刻被保姆用标准的抱姿抱着,一双漂亮的墨绿色猫儿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金色的头发茂密柔软,小脸肉嘟嘟的,似乎已经认出了她是谁,露出了一个甜甜蜜蜜的笑容,朝她伸手讨要抱抱。
西尔维亚内心柔软一片,接过小溯抱在怀里,收紧怀抱,低头用未施脂粉的脸颊贴贴他稚嫩温暖的小脸,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自己才将近二十岁,就有了一个孩子,想想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她像小溯这么大的时候,莎朗是不是也曾这么温柔地抱着她,因为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而落泪呢?
或许是巧合,或许婴儿对母亲情绪变化存在某种科学不能解释的特殊感应,温
西尔维亚微微睁大眼睛,“小溯是在安慰我吗?”她倒是经常在小溯偶尔哭闹的时候这样亲亲他。
小家伙咿呀了几句,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西尔维亚不禁莞尔,给小家伙擦了擦口水,又抱了一会儿,见小溯犯了困在打哈欠,便把孩子交给了保姆。
她也要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回到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基本上就住在了公司的西尔维亚吃了助眠的药物后看了眼手表——才夜里两点半,比往常休息的时间早了许多。
房间里的灯光悄无声息地暗了下来,人工智能也开启隐私模式不再监控这里。西尔维亚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
凌晨四点,西尔维亚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睁开了双眼,撑着墙面费力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双手攥住了胸前的衣物,有些喘不过气来,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蹦出胸膛。
熟悉的尖锐耳鸣刺痛着鼓膜,濒死的体验甚至令西尔维亚仿佛再次出现了久违的幻觉,手持镰刀的黑袍死神就站在她床边,冷漠地看着她的挣扎和对人世的留恋。
西尔维亚张大了嘴,用尽全力地呼吸着,冷汗不断从她苍白的面颊滑落。
“我的小溯还没有长大……我不能、我还不能死……”
好一会儿,那种锥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褪去,西尔维亚仍然茫然地呢喃着,没办法从噩梦中抽离,充满痛苦和不甘的水绿色眼眸里流着滚烫的泪水。
阵,你等等……你再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拓写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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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花的日常(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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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橘]:老师不能在学生面前说这些虎狼之词!
(微微惊讶过后义正言辞地谴责)
[江川]:在我面前就不用装清纯了吧。我记得你也玩得挺花的……
(是谁当年在吸血鬼骑士副本把锥生零吊起来打,还拿着小皮鞭振振有词地说是因为要让粉丝一起欣赏对方的脆弱美才这么做的……)
[月橘]:……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不接那种活儿了。
(被提到黑历史有点羞赧)
[江川]:——
(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徒花)
[月橘]:?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江川]:那要不要重温一下?
(意识到徒花现实中真的毫无经验,忽而一笑,摘下眼镜在手里把玩,媚态横生,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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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被抽没了的小剧场+修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