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明显有话要对她说, 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西尔维亚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离柯南的病房并不远, 就在这层楼的走廊尽头。
期间还遇到了代表新出医院来到紫罗兰医院交流学习的新出智明,因为和毛利兰认识, 还过来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是个戴着眼镜、相貌英俊的东都医大高材生, 眼睛是温和的灰蓝色。
西尔维亚多看了这人一眼, 正撞见对方回眸看她, 似乎有些意外, 对她和善的笑了笑。
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 但不是恶意。
“贝拉医生……”
沙发上的毛利兰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西尔维亚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回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翠绿色的眼眸温柔, 充满了鼓励的情感。
毛利兰道了声谢,捧着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鼓起勇气问道,“贝拉医生, 你觉得大人可以变成小孩子吗?”
柯南就是新一……这种玄幻的事情真的可能吗?
这段时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疑惑终于说出口, 毛利兰明显放松了许多,固执地看着金发医生, 想要一个答案。
西尔维亚笑了笑,反问, “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她不觉得新一哥哥继续瞒着小兰是一件好事, 本身柯南暂住在毛利家,忍不住侦探的天性,接二连三破案的同时还捧出了一个“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就已经是最大的败笔了。
毛利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确实在贝拉医生和柯南谈话期间就醒了过来,正好听到他们谈起骨龄的话题,心底的疑虑得到了有力的证实,才选择了装睡继续投听他们的谈话,然而在柯南似乎要对贝拉医生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选择了醒来,打断了他们。
因为……
“我想让他亲口跟我解释。”
毛利兰握紧了杯子,指节泛白。
她直觉,贝拉医生是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和贝拉医生刚见面就带给她的熟悉感一样。
“我和新一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了。”毛利兰主动提起了过往的一件事,“那时候我、新一、园子,还有菖蒲……新一的妹妹,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菖蒲要离开日本去美国,因为担心新一会接受不了,我们都瞒着不告诉新一菖蒲要出国的事情,直到菖蒲离开的那一天……”
“新一和菖蒲道别后回来说,‘被身边亲近的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糟糕透了’。”
既然体会过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要对她这么做呢?
毛利兰微微哽咽,紫色的眼眸湿润了,“我……”
既然阿笠博士都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她?她在新一眼里就那么没有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西尔维亚拿开黑发少女手里的杯子,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如果他有某种顾忌,比如陷入了某种麻烦中,或者被人追杀,认为对你说出了真相会连累到你?又或者只是担心你知道了真相会为他难过?才不得已隐藏自己的身份。”
“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大人变成小孩子?”
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西尔维亚点到为止。
毛利兰一愣。
“我没有那么弱小。”毛利兰隐隐的又有了些泪意,抽了抽鼻子,不想当着贝拉医生的面哭出来,“我也想帮到新一。”
“我知道。”西尔维亚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条菖蒲花边的白色手帕,给坚强善良的黑发少女擦眼泪,“小兰是很好的女孩子。”
等毛利兰整理好情绪,觉得自己贝拉医生面前哭鼻子很害羞,便起身告辞了。
离开时,毛利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贝拉医生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幅缺了一角的拼图,看着似乎是十年多前的款式,略显陈旧,图案是法国著名画家莫奈的名画,隐约勾起了她儿时的记忆。
她好像送过这样的拼图给菖蒲。
办公室的门被礼貌的轻轻带上,西尔维亚回到办公室前,拿起最后一片拼图,放在睡莲的缺口上,完成了这盒一千片的拼图,却又将它们打乱,收拾回了盒子里。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阳光撒了一地,如果从对面那栋大楼往这边看,三楼和四楼都可以隐约看到她办公室的情况。
或许是为了安全,或许是为了监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思绪被打断,西尔维亚把拼图装好,放进办公桌
“新出医生?”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棕发男人,西尔维亚有些意外,毕竟她和这位医生是真的不熟,唯一可算的上是联系的,就只有医院的工作了。
西尔维亚好心好意地给对方指路,“有事要找小兰的话,她去302病房照顾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了。”
新出智明摇摇头,“不,我是来找你的。”
西尔维亚谨慎地把着门,没有让一个目的不明的陌生男性进自己办公室的意思,虽然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机密,“是对医院新购入的高端医疗器械有什么疑问……!”
西尔维亚受到了惊吓。
因为她话音未落,新出智明就强闯了进来,带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新出智明反手锁上了门,向她走来。
西尔维亚这时才感觉到了紧张,成年男性与女性的力量悬殊,打是打不过的,而且她身上没有带枪。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伊莎贝拉来的,还是冲着阿斯蒂来的。
走到自己面前的棕发男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反派邪笑,“我还不知道,原来组织的阿斯蒂酒警惕心这么差。”
新出智明是被别人假扮了,还是真的隐藏着什么惊人的身份?竟然连她保密度极高的代号都一清二楚。
西尔维亚定了定神,背在身后的右手握了握拳,指甲刺着掌心,轻微的疼痛能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你想要什么?”
棕发男人倾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仿佛某种不可言说的暗示,“我要……你。”
低沉的男音自然无比地转换成性感撩人的女音,这个人不是贝尔摩德还会是谁。
虚惊一场,西尔维亚提起的心放了下去,不高兴地拂开了对方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您来这里是有任务?”
还有这个闲心过来逗她玩,天知道刚才快把她吓死了。
贝尔摩德失笑,不再装模作样,“只是对一些事感到好奇而已,现在我没有疑虑了。”
刚才假扮新出智明跟西尔维亚和毛利兰打招呼的时候,她就趁机把窃听器放在了毛利兰身上,果然听到了一些秘密。这些也是她从美国回来想要调查的事情之一。
从医生护士那里知道是西尔维亚给柯南主刀动的手术,还和毛利兰一起照顾了柯南一晚上,贝尔摩德像抱小时候的薇娅似的,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还掂了掂分量,看看女儿和琴酒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瘦了没。
“还行,没瘦。”
虽然除去这身易容行头的重量,依然轻得过分就是了。
西尔维亚惊呆了,涨红了脸,轻轻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妈妈,放我下来。”
她十岁的时候贝尔摩德就不曾这么抱她了,现在她只差两个月就十八岁了,贝尔摩德突然这么抱她,让她感到害臊。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把怀里的女孩放到办公桌上,抬手在对方脸上抚摸着,检查她的易容水平有没有退步。
“跟在毛利小姐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工藤新一?我听说他撞破组织的交易被琴酒用APTX4869灭口了。”
西尔维亚犹豫片刻,点了头。
觉得妈妈和有希子妈妈是朋友,不会对新一哥哥做什么,又老实交代了自己是怎么把被琴酒前辈灌下APTX4869后身体变小的新一哥哥送到新一哥哥邻居家的。
贝尔摩德皱眉,捏住了女儿的脸,“这么大胆子。”
西尔维亚眨眨眼,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放开贝拉医生!”
一个不知道实际年龄和那张看着就很嫩的脸是不是一样的清秀警察破门而入,持枪对着那个似乎在对伊莎贝拉图谋不轨的棕发男人。
贝尔摩德下意识地把女儿护在身后,听到这位小警察这么说,似笑非笑地看了西尔维亚一眼。
又是哪来的烂桃花?
西尔维亚尴尬地笑笑,扶着“新出智明”的肩膀借力,从办公桌上下来,解释道,“润君,别紧张。新出医生是我的男朋友。”
竹野润震惊了,“男朋友?!”
他从幼稚园开始喜欢清川同学,在清川同学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一直以“保护他人”的信念努力着,终于成为了一名警察,出任务时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位让自己心动的女性,对方却说她已经有了男友。
对两人道了歉,并保证自己会赔偿被弄坏的门,下班后,竹野润沮丧地跟来接自己的保镖和司机回到家,抓下警帽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准备回房间去一个人静静。
家里的在摆放餐具的女仆长发现少爷兴致不高,静悄悄地退下了。
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竹野隆看到独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叫住了对方,关心道,“小润,怎么了?”
竹野润叹了口气,“贝拉医生有男友了。”
从年龄上看,对方比他更适合做贝拉医生的恋人,哪个事业有成的年轻女性会选择一个刚出社会、比自己年龄小好几岁的男生做男友呢?
知道儿子在追求“伊莎贝拉”的竹野隆眉头皱了一下,语气不变,“哦?什么样的男人比我们小润还要优秀?”
对自家老爸儿控的属性心知肚明,竹野润无奈,“别人可是东
竹野隆貌似不屑一顾,“你爸我还是警视监呢,我一个电话就能让……”
让那个敢和自己儿子抢女人的男人沉东京湾。
虽然他同样想小润离那个“伊莎贝拉”远一点。
“老爸,别开玩笑了。”
没把向来清正廉洁的父亲的话当真,竹野润摆了摆手,他不至于因为新出智明是贝拉医生的男友就让对方失去工作,“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竹野润回了房间。
竹野隆沉吟不语,支开给自己添茶的女仆,拿出手机给某位二把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作者有话要说:小润在前面出场过几次的,确实是原创人物,有大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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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写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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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和徒花的二三事(接上章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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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灾]:(思来想去,过后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月见徒花]:(一看打来的是灾傲天,秒挂)
[第四天灾]:?(以为是渣花手滑了又打了过去)
[月见徒花]:(再次挂断)
[第四天灾]:???(渣花这是有什么大病?)
[月见徒花]:(总算消气了,把电话打了回去)
[第四天灾]:哼。(直接挂断)
[月见徒花]:……(这龙傲天这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