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资金大量开支一大部分用给军队发军饷,其余的就是用在了武器制造方面。但是却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火统的制造并不能像现代一样,使用机床数控对每个零件都进行精细化操作。每一个部件都是由工匠亲自打造而成。根据工匠的手艺和经验,所制造出的成品也不尽相同。
而火统的枪管作为主体部分则是最关键的部分,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林懿第一时间就将阮天明和金武阳请了过来。
“是枪管的煅接出了问题,高温使煅接处发生了断裂。”金武阳在仔细观察了许多受损的火统之后得出了结论,阮天明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阮天明,林懿顿时想起自己临走之前委托他去寻找燧石,不知道现在对于燧发枪的研究怎么样了?
“给大人带上来!”在阮天明和金武阳的努力下,一把跨时代的武器就此诞生。
与火统厚重的形象不同,燧发枪的枪管细长并且在下面还包有木材作为缓冲装置。虽然还是属于前装枪序列,但是无论是威力,射击距离还是精准度都不是火统所能比拟的!
营帐众人全部都来到了屋外,看着阮天明进行燧发枪的演示。
整个靶场上的众将士也都被这一幕所吸引,软天明手中所拿的火器与他们所用的火统相差深远,这才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不可能吧!那么远怎么可能打中?”
阮天明在距离草人百码的距离站定,熟练的向枪里填充火药,并将一枚钢制的弹壳放入到了其中。
嘭!
子弹瞬间穿透了草人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孔洞。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谁都没想到那个又细又长的火器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火统的最远射击不过五十码的距离!并且对敌人的伤害还是有限,所以与皇太极交手时都是等对方靠近了再打。
“好!”林懿接过燧发枪在手里仔细观察,只有巧夺天工四字可以形容。
“阮大哥,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来人!赏阮大哥千两白银,良田十亩!”看着自己手里的燧发枪越来越欣喜,秦镇川和李三元也对这等宝贝爱不释手。
“从今天起,放弃火统,全军学习燧发枪的使用方法。这点还要阮大哥您多多费心了。”
“林大人放心。”阮天明只要将使用方法教会军中百夫长,按阶下传就可以。
“命令所有工匠,细化对于燧发枪的制作流程,每个批次的零件都要有专门的人进行监督监察。”
“火器总监察使则由金大哥担任,每一把枪的来源及制作工匠,监察人员都必须登记在册。将来一旦出了问题必须有办法溯源。”
这次是正好有燧发枪代替火统的技术革新,要不然在战争时期整个军队恐怕都要进入崩溃边缘。
开枪就可能炸膛,就问你敢不敢使?
“并且从现在开始工匠们的资薪按件计算,底薪二十两,每有一把验收合格成品则加五两银子。”林懿也不想自己成为无情资本家对这些人进行压榨。
但是他现在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让某些人吃的太饱了,以次充好来搪塞自己。
“大人,现在的第一支军队已经建成,请大人移步靶场授名。”李三元拱手说道:
现在整个玉田军营有五千的神机营,五千秦镇川手下的铁骑。另有一万人的新兵正在紧锣密鼓的训练之中。
万人的部队已经组建完成,也是时候给这个部队取一个自己的名字了。
靶场之山两军阵列,肃杀俨然。李三元列于新兵营阵首,而秦镇川则率领现在已经成建制的一万大军。
“如果说我林懿这一年有什么最大的成果,那绝对就是你们!”林懿在台上大喊,台下二十米一人大声对林懿的话进行复述,甚至隐约产生了不少回音。
“今天你们这一万人就是我林懿的第一支部队,镇远军!”
“骑兵皆为,骁骑营!”
“望你们今后与我林懿一同上阵杀敌时,能不望今日建军对你们的厚望!辽东远境之地,我以一军镇之!”
接下来就是林懿对上次战役中表现突出的士兵的表彰仪式,并且提拔为百夫长千夫长,协助秦镇川两人管理军中事务。
等到林懿从军营离开时已经是黄昏,林懿刚想回家吃饭就被李乘风叫住了。
“林大人,孙督师已经在这等您几日,若是拖着不见恐怕不妥!”
林懿一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确实被搞昏头了!”随后两人直接调转方向向着孙承宗的府邸就赶了过去。
在这里待了几日的孙承宗自然也没闲着,由李乘风带着将整个玉田县城都逛了个遍。无论是醉仙楼酒厂,但是纺织工厂和锻造厂,悉数被孙承宗看在眼里。
自己守了辽东守了大半辈子,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而更让孙承宗吃惊的是这不是林懿几年才做到的,他是今年才来到玉田县赴任。
但是几日都不见林懿回来,孙承宗也有了离开的心思,自己一辈子投身庙堂与战场。如今年事已高着实是有了回乡养老的想法。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发生大凌河之变后自己想要辞官的原因。
“孙督师!”孙承宗看林懿带着李乘风就从门外跨入,三两步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孙督师,这几日在这玉田县可还住得习惯,吃食可还对胃口?”林懿拉着孙承宗坐在八仙桌上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人老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有间茅草屋,有口稀汤喝就足矣。”孙承宗对于林懿将自己留在这何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自己年事已高,对于这些早就过眼云烟。
“再说我也已不是督师,不过是一老叟尔。”孙承宗说来也心酸,自己大器晚成先帝在时权倾朝野,就是那九千岁阉人都奈何不了自己。
现在反倒是落得辞官归乡的下场,想到这孙承宗心中就是一片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