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忘记了一切,但通过我这两三年的经历来看,这叫什么裴辛的,肯定不是什么东西。说要帮我恢复记忆,一定是骗人的。咱们还是不要轻信他。”
“可你的记忆……”灵锡有些犹豫,目露心疼地看着她,“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如果我不曾认识你们,如果我没有家人,我肯定是要找回记忆的。可是,我现在有了师父、师叔、师兄,还有朋友啊……”
玉瑶望着灵锡,神情诚恳,力证她对失忆一事并不在意,正色道:“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有没有记忆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就是有点儿肉麻,她自己说着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如今在众人眼里是“病患”,大家对她的容忍度都高了许多,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玉瑶瞅了众人一眼,暗赞一句:“不愧是师父师兄,好强的心理素质!”继续趁热打铁道:“再说了,那裴辛不是魔界之主吗?方才听师叔所言,此人相貌丑陋,心胸狭隘,咱们要是把他放回去了,他肯定要伺机报复回来的,到时候修真界又是一场生灵涂炭。与其留下隐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把他囚禁起来,用佛法感化他,让他有机会可以好好做人……有他在手的话,魔界那边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说得有道理。”灵锡点头道。
明显是被玉瑶说服了。
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毗昙,商量道:“尊者,你觉得如何?”
毗昙沉吟了片刻,颔首道:“就按照玉瑶说的办吧。”
顿了下,目光落在玉瑶身上,眉眼温和,仿若端坐在莲台上的菩萨一般,神情慈悲,缓声道:“至于恢复记忆一事,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闻言,青徽宗众人朝他感激一笑,纷纷出言道谢。
玉瑶紧跟众人脚步,躬身向毗昙道谢,心里偷偷嘀咕道:“其实,记忆不记忆的倒不怎么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把裴辛关严实了,让他牢底坐穿!”
……
因为青徽宗有两个病号需要毗昙诊治的关系,灵锡带着整个宗门又顺理成章在万佛宗住下了。
美曰其名:照顾病人。
实际上嘛……
除了刚找回玉瑶那一日,展现出为人师的慈祥,流露出些许温情之外,在接下去的日子,完全确认玉瑶无事,只是少了过往的记忆之后,他又恢复了以前的逍遥生活,拉上傅白莲,天天在万佛宗的膳堂蹲守,该吃吃该喝喝,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
几位师兄也是。
因着玉瑶失踪,几人过了两三年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难得放松下来,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每日就跟着灵锡混,无聊的时候,就去万佛宗的武僧堂找人切磋,俨然把万佛宗当成自己的地盘了,自由自在得很。
任谁看到,都得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家伙,只听过佛修化缘,信众为佛门做贡献,这些人倒好,反向化斋,整个宗门都到佛门蹭吃蹭喝来了。”
不过,玉瑶倒是乐见其成。
第一,因为裴辛的关系,她也不想这么快离开万佛宗。
第二嘛……
要是大家都围着她转,整日嘘寒问暖的,她才真正受不了呢。
如今,这样子刚刚好。
她想干嘛也能去做点什么,不是吗?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玉瑶原本打算第二日就去地牢里“关心关心”裴辛的,不曾想,季寻心忽然病倒了。
听傅白莲说,季寻心之所以会病倒,全都是屠康干的好事!
之前,季寻心发现屠康被囚禁在游名山,想要将他救出来,没想到屠康入了魔,敌我不分,竟失手将季寻心打伤了。
玉瑶一听这话,不由冷笑出声。
裴辛对待屠康,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会把他囚禁起来?
再说了,屠康本就有魔族血脉,入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裴辛关他做什么?
这分明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嘛!
肯定是为了对付寻心,特意布下陷阱等他跳。
毕竟,寻心那么善良,绝对不忍心看到屠康被囚禁的。
对于傅白莲的话,玉瑶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甚至怀疑屠康是故意打伤季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