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克拉克在电话里羞愧道,“我追踪不到他的位置,他可能针对我做了一些小手段。”
我早该想到的,他身上肯定尽是针对他最好朋友的小玩意儿。
“没关系,你愿意帮忙我就很高兴了。”我向克拉克道谢,“后面说不定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有需要尽管联系我,”克拉克说,“我将尽我所能。”
我挂断电话,有点生气地对着床上布鲁斯的枕头又捶又打。
连拿氪星人威胁都撬不开蝙蝠的嘴。
当然,因为他没长嘴。
可惜的是态度预示事件等级,从他三缄其口的动作中,我有了八成把握。
这件事和我相关。
我在其中的位置可能不仅仅只是一个拿来给卡珊德拉练手的目标,反而有着更深的我不知道的牵扯。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确信在宴会上答应布鲁西宝贝的交往请求前,我的人生和杀手、超能力者、外星人通通搭不上边。
我的父母死于车祸,这是我亲眼见证的,我也在那辆车上,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父母死亡后我就躲进别墅里自闭,从此别说牵扯进某种阴谋里,就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都全盘丢弃。
这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有哪一个部分是有人可以做手脚的?
布鲁斯目前是我们家电脑技的顶峰,绕过他调出蝙蝠电脑里的机密文件基本不可能。唯一的途径是他本人亲口告诉我。
这条路被他封得很死,因为我根本见不到他。他总是在外奔波,或者做一只合格的翼手目躲在他阴暗潮湿的蝙蝠洞里。
迪克和杰森的怨气与日俱增,两个小孩这段时间不仅得不到消息,还要被布鲁斯扔去打杂。
兄弟关系在此情况下进展突飞猛进,因为一起集火布鲁斯,现在从暗搓搓的竞争关系变成了勾肩搭背的好战友。
他们试图练手黑进布鲁斯的电脑,失败。
联手逼问布鲁斯,失败。
联手罢工,某位独行侠求之不得。
当两兄弟垂头丧气地在我面前抱怨时,我问道,“你们有没有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关于我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没有。”
“这样啊。”
我叹气,随即掐住他们的脸,毫不留情地扯成橡皮泥,“这种坏习惯就不要跟着反面教材学了,和我有关的事情,你们不觉得我有权知道吗?”
我松开手,沉沉道,“我很失望,你们又是如此,不把我当作家庭中的一员。”
我的表情把年轻人们吓坏了,迪克急忙解释,“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这可能是我人生演技的巅峰,能骗到两个小孩也是赚。
我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你们的行为在我眼里和他没有不同。”
杰森揉了揉眉心,老气横秋地扯住迪克的衣袖,“我们告诉她吧。”
“可是”
“随便你,”杰森双手抱胸,“记反正我不想当他那样的人,太讨人厌了。”
迪克看看我的冷脸,看看杰森,妥协了。
“我们入侵了资料库,”他小声道,“只看到几秒钟就被弹出去了,所以只看到一点点关于你的消息。”
“关于我?”
“抢走卡珊的人,布鲁斯拿到了一份他们的成员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等等?”我下意识站起来,“怎么会有我,这是不是对方的离间计?”
“这就是问题,”迪克说,“那份档案里有你的照片,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
我应该第一时间怀疑那张照片的真实性,但我紧接着想到那正是我父母出事的时间。不止如此,那几年堪称兵荒马乱,我在他们死后
他们死后我遇到了什么?
虽然我的脑袋不算天才级别,但至少不会连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记不住。难道说有人对我的脑袋动过手脚吗,还是说某次事件让我忘掉了那些事。
在我成年前,二叔是我的监护人,想要了解我的过去,向他询问是首选。
布鲁斯看不见人影,既然他打算瞒着我,我也不用向他汇报我的进度。第二天,我的车上就载着两个表情严肃的小鬼出发前往我二叔家里。
不是所有哥谭家族都像韦恩家族,拥有大片私人领土和豪华古老的庄园。
克兰家族作为外来者,我们只在哥谭各处拥有可供居住的房产。二叔的住处在富人聚集的钻石区,是一套顶楼跃层公寓。作为一族之长来说,这实在有点节俭。
我们开车抵达我二叔家楼下,因为昨晚提前预约过,二叔空出一段时间接待我们。
管家在停车场接到我们,带我们从入户电梯直接进到家里。
二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我们,用微不可察的弧度挑了一下眉毛,“你没告诉我你不止一个人过来。”
我扫了眼他桌上摆着的水果盘,里面的糖果饼干堆成小山,都是小孩喜欢的口味。
我在后面推了把迪克和杰森的肩膀,“你都没去庄园玩过,迪克和杰森也想跟着我过来看看你。”
二叔的眼睛在报纸后面扫过来,“他们比之前长大很多。我这里没有小孩吃的东西。”
“没关系,”迪克充分发挥他的社交才能,“这里有电视看,我和杰森在这里看会儿电视就好。”
二叔矜持地点点头,“我想起来厨师昨天给我做了一个蛋糕。”
他吩咐管家,“你把它端出来给他们尝尝吧。”
我小时候有吃过二叔家的蛋糕吗?
没有,二叔只会给我打钱。
无情的打钱机器二叔昂昂下巴,“有什么想谈的,我们去书房说话。”
临走前他又叮嘱管家把电视打开,让迪克和杰森选台。
我们走进书房,二叔没有坐在书桌后面的办公椅里,而是和我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八岁的时候,您进重症监护室是因为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回想小时记候的经历,没有找到线索。但我因此想起,那段时间我二叔似乎因为一起爆炸事故进过医院。
当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后来偶然间别人提起我才知道的。我二叔的理由是小孩子不需要操心这些,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你果然要找我弄清楚这件事的答案。”二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放心,我没有隐瞒的爱好。”他轻啜一口,“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部分,你想直接知道真相,我这里没有门路。”
“你小时候失踪过一段时间,就在你父母被杀后不久。”
二叔面色冷淡,“那时我刚继承克兰集团,你的情绪不好,我请了很多女佣、保镖和管家照顾你,你就在他们的看护下在自己的卧室里消失了。负责贴身照顾你的女保镖死在你的床边,现场明显是经过一番激斗。”
“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绑架你,想要向我勒索赎金。但那之后都没有电话打来,警方那边也一无所获。”
“解开我困惑的是后来发生的事件,我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发生车祸。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起意外,但我知道那是有人在暗中谋划,负责开车的司机是跟随我多年的老手,不可能把车开进两辆卡车间,更不会在把刹车踩成油门。”
“我在医院抢救中途,在急救室也曾遭遇几次刺杀。我的运气很好,在那样险象环生的场景里活下来,当我恢复意识时,我的属下向我报告你出现在哥谭的一间教堂里,正在警局接受询问。”
“我意识到事情的真相,我死后,你将是这个家族最后的孤女,是唯一的继承人。培养一个八岁的孩子成为自己的傀儡不是难事,有人想通过你将我的家族收入麾下。”
“克兰抵达哥谭后,经过多年的奋斗才拥有如今的地位。我们的祖先最初不过是第聂伯河沿岸的牧民,我绝不允许家族从前所有的努力都为别人做嫁衣。”
“于是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我以现任家主的名义剥夺了你的继承权,并宣布我死后一切财产都将变卖,捐赠给慈善机构。而你被我从警察局带回来,在我宣布你不会继承克兰家族后,又遭遇了一次袭击。”
“不知道是因为你已失去继承人的身份,还是我们赶到及时,你只是昏迷过去,身体没有受到创伤。三天后你就在医院醒来,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而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二叔放下茶杯,“你可以尽情怨恨我剥夺了你继承克兰的可能性,也可以责怪我这些年的冷待。但我并不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
我们在沙发里两边对望,谁也没再说话。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二叔的眼睛颜色与我相同,都是继承自克兰的绿色。如今看来,即使是同一种颜色,也存在细微的差别。
我缓缓开口,“我没有怨恨您。”
“随你怎么想。”二叔平淡道,“你的丈夫,韦恩,前端时间也来找我问过你的事。”
我眨眨眼,“布鲁斯?”记
“他请求我不要告诉你,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不想让你担心。我答应了他。”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没说过我是信守承诺、言出必行的人。”二叔冷静道,嘴角疑似有一个上扬的弧度。
“他愿意相信我,是他自己天真。我还等着你侵吞他的家产,让克兰的地位再上一层。”
二叔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在韦恩企业入职?”
“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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