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族长……”
何老爷子也是个厚脸皮的,见何贵荣不答应,就想着死缠烂打。
然而这招对何贵荣一点也不好使,没好气的朝着何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继续喝茶。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激起了何老爷子的胜负欲,何贵荣越是不答应,他就越是想把那块地给拿下来。
何老爷子四处看了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家宝贝孙女身上。
“安安你来。”
他乐呵呵的朝着何苗招招手,笑的有些贼兮兮的。
何苗听到爷爷呼唤,不做他想就要过去,却被盛垣给拦住了。
“何爷爷,每个村子良田有多少衙门都是有记载的,并非是村长不卖给您,而是怕卖给你之后会惹来许多麻烦,倘若他真的那么做了日后也是要担责任的。”
朝廷就指望着田地的税收来养活士兵呢,少一亩良田产出就能少好多的粮食。
何贵荣身为村长,他不敢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不然自己会担上责罚不说,还会害了旁人。
“啊?没想到田地背后还有这么多的说头啊。”
何老爷子蒙了,对于朝廷的律法他是不懂的,可盛垣身为富家子弟,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来是不会有假的。
何贵荣气哼哼的瞥了何老爷子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那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以后孩子们成亲还得在别处给他们盖房子?”何老爷子有些头疼了。
“何爷爷非得要盖大院?”盛垣问。
何老爷子颔首,“我是想着一步到位的,若是当真没有办法的话,也只能暂时凑合了。”
“我这边倒是还有一片空地适合盖房子,就是不知道何爷爷愿不愿意把房子盖到村尾,毕竟那边比较偏僻,就怕你们会觉得进进出出有些不方便。”
一只修长的手拨弄何苗发带上的小铃铛,铃铛叮铃铃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一曲安魂,抚平了心间的躁动。
“盛公子这话是啥意思?”何老爷子蹙眉。
盛垣,“若是何爷爷有需要,转让几亩地给您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何老爷子有些犹豫了。
这位盛公子初来南浔村时,为了不被村里人打扰,大手笔的将庄子周边将近二十亩的荒地全都买了下来,他在这个时候提出转让荒地,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一家老小扰了他的清净?
“爷爷,买!”
何苗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盛垣说可以将家旁边的地转让出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能跟灵气十足的小哥哥做邻居,她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何老爷子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瞧见小团子兴奋的目光后,态度一下子坚定了起来。
“好,既然我家安安喜欢,那就劳烦盛公子让出两亩地给我,就是不知道盛公子这一亩地是什么价钱?”
盛垣,“三两。”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给盛公子拿钱。”
何老爷子生怕盛垣反悔似的,着急的就准备先把银子给他。
盛垣抬手制止,“银子先不着急,等何爷爷选好了地方,过完契再给也不迟。”
何老爷子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将银子又揣回了腰间,跟何得荣提起了需要人手的事情。
“三哥,找人做工的事情你帮着给问问,一天十五文钱,晌午管一顿饭,前提是不能偷奸耍滑,磨洋工的我可不要啊。”
何贵荣见何老爷子说风就是雨的,盖个房子一出手就是两亩地,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确定?这事可得想好了啊。”
两亩地都盖成房屋那得多少间,这家伙怕是不是打算一天睡一间?
“早就想好了,这事几个孩子也都知道。”
何老爷子笃定的点头。
“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张罗张罗,不过眼看着离秋收可没几天了,我可不敢跟你保证能找到多少人来啊。”
何贵荣虽是这么说,但架不住何老爷子给的工钱高,一天十五文钱还管顿中饭,怕是村里的汉子都要抢破头了。
“三哥尽力就行。”
这事谈的是一波三折,不过好在结果还是圆满的,何老爷子又跟何贵荣闲聊了几句,便招呼着何苗回家去了。
祖孙俩前脚刚走,盛垣紧跟着也站起了身,朝着何贵荣拱手一礼。
“晚辈还有事,就不打扰村长了,告辞。”
何贵荣,“……”
不是说有事与我相商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等何大川的?
不得不说,何贵荣还真给猜对了。
盛垣从何明德口中得知了他们家准备买地盖房子的消息后,就让人暗中盯着何家的一举一动。
直到刚才有人来报何老爷子带着小丫头往何贵荣家去了,盛垣便运起轻功先他们祖孙一步到了这里。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自然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
从何贵荣家出来,南星快走几步上前。
“主子,虽然有些事属下不该过问,但是您这几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处处对何家的小丫头很在意不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宁静日子,也要把地转让给他们,这一件件的反常的举动真的让他很是费解。
“她身上的气息与常人不同,跟她在一起我非但没有难受,反而还觉得很舒畅。
另外,传说中的前三公主跟她有天壤之别,她非但识字,还能肉眼辨别玉石,现如今又入了冯志杰的眼,这其中的种种难道你就不好奇?”
盛垣做事很少回去解释为什么,但这一次他不但解释了,反而还说的明明白白。
他大方的承认自己对何苗的好奇,并且打算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所以何家要盖房子,便是他最好的时机。
听盛垣这么一说,南星理解了。
“主子果然是主子,这想的就是跟属下不一样。”
他傻憨憨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那咱们还继续调查何姑娘吗?”
“再查下去也只是表面,如今人就在跟前,又何必白费那个功夫。”
盛垣想了想,补充道,“让京城的都警醒些,密切关注那人动向,也让府里的人切莫露出马脚来。”
“是。”
话毕,主仆二人朝着庄子走去。
此刻庄子上,一位身着华服,穿金戴银的妇人正气势汹汹的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大发雷霆。
“本夫人来了他却走了,他以为他能躲得掉不成?”
盛夫人怒发冲冠,朝着身边的婆子下令,“去把人给找回来,连巩大少爷的好事都敢插手,今儿本夫人非得好好整治整治那个野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