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就结束吧,好了好了,你别哭呀。”墨文年发现,比起现在的处境,他最见不得的,是向彭越的泪水,连忙哄着:“向彭越,是本王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墨文年在暗室内翻箱倒柜,总算找来了一条手帕,为向彭越擦拭泪水:“哭花了就不好看。而且,本王刚才说了,他们没有证据,不会——”
“够了,墨文年!”向彭越忍无可忍,怒吼着打掉了墨文年的手。
他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任何辱骂的话语似乎都会被墨文年的温柔所融化:“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事到如今,你还未搞清楚状况吗?
即使没有证据,那也有不需要证据的办法对付你!你真当所有人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你以为百里斩真的就断了两个手指?他现在估计已经被王爷的人打残废了!
至于你。你把目标定在郡主的身上,而且还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你觉得墨信安会放过你?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凡事都要脚踏实地!有些卑劣的办法,是道德的底线,绝对不能触碰的!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听,老是喜欢一意孤行呢!”
向彭越刚吼完,便立马后悔了。
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为何还要说那么多呢?
是因为自己的心中,还是希望墨文年能够改邪归正,拥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对不起,”墨文年被吼傻了,眸光弱弱的,看着着实委屈,伸手去捡被向彭越打掉的手帕:“本王以后——”
“参见五殿下。”墨文年的话音未落,便听得外面洛昂然的声音响起:“五殿下,二殿下有请。”
“二皇兄?”墨文年的身躯一怔,一股不详的预感溢满全身,但很快调整了过来,转头看向了向彭越,柔声道:“在这里等本王,本王很快就回来。回来本王再跟你说。”
说罢,墨文年起身离开了。
暗室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向彭越深呼吸了一口,擦掉了眼中的泪水,驱赶走了内心的犹豫,眼神变得坚定。
他不会再等墨文年了。
而且,他知道,墨文年也不会再回来了。
向彭越在短暂的休憩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离开。
奈何,他的脚刚一落地,便一个不稳,冲着地面摔了下去——
“小心!”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刷”的一声,突然被打开。
进门的身影一闪,连忙托住了要摔倒的向彭越。
向彭越不免一惊,眸光微抬,对上了一张刚正不阿的白皙脸庞,心中的惊喜与错愕同时涌现:“洛洛,你怎么在这?”
洛昂然奉了墨信安的命令来邀请墨文年。
但在踏入书房之时,他警觉地闻到一股血腥味,以及墨文年身上的草药味。
再加上,洛昂然竟然没看到那个总是在自己眼前蹦蹦跳跳的向彭越,便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于是,他在带着墨文年到了兴圣宫后,就偷偷地返回到了未央宫的书房,疯狂地找寻起了暗室的入口。
因为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担心向彭越,所以洛昂然没有回答。
他搀扶着向彭越坐回到了床边,将他温柔地推倒在床。
他的眸光扫过向彭越全身的伤痕,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抹怒火。
他轻轻撕开了向彭越的衣物,温柔地替他处理伤口,但语气却是有些强硬,问:“谁干的?”顿了顿,他紧接着说道:“墨文年?”
向彭越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辩解道:“不是,跟他没关系。他也不知道箭之牡丹的那群人会下手那么重——”
“秦越,”洛昂然听不下去,打断了他,微微叹气:“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
“……啊?”向彭越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昂然的声音继续,平静之中掺杂着一丝愤怒:“箭之牡丹为什么会在未央宫,为什么会袭击你?这一切,不都是墨文年的命令吗?
为什么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在替他说话?
难道就是因为他对你温柔了些,你便觉得,他对你做什么,都是值得被原谅的?”
向彭越的身躯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
说实在的,向彭越相信,墨文年纵使对不起全世界,也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
况且,刚刚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话,也没有替墨文年辩护啊。
嗯?
向彭越的眸光一怔,看向了低头上药的洛昂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恍然大悟。
原来,这只三脚猫是在替自己生气啊。
而且,在生气的同时,怎么还带着一丝丝的醋意呢?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洛昂然的声音继续,带着莫名的羞涩,道:“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怎么还猝不及防的告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