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会让人丧失自我,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无底洞。
而为了填满这个无底洞,他们愿意放弃一切的仁义道德,沦为一个无恶不作的畜生。
言淑静是这样的人。
顾月熙也是。
纵使顾盛弘一直待顾月熙还算不错,但她却一直嫉妒,乃至恨着顾月朝所拥有的一切。
而现在,顾月朝所拥有的,哪怕是像镇国王爷般的后台,顾月熙都拥有了!
事到如今,她还怕什么呢?
……等下。
顾月熙一个警觉,忽而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实:“娘,天凤国已有了镇王爷。若是比肩镇王爷的人,那岂不是……”
“没错,”贾晨严肃地点了点头,放低了声音坦白道:“他是天城国的人。”
天城国。
天凤国的敌国。
顾月熙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恐惧。
“那……”霎那间,无数的问号涌上心头。顾月熙润了润喉咙,战战兢兢地问道:“娘,你是如何认识天城国的人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而我爹到底是……”
“我是……而他是……”贾晨倒也能体谅顾月熙的震惊,凑近了她的耳朵,嘴巴一张一合,将所有的事儿缓缓道来。
顾月熙的身躯猛然一怔,瞳孔地震,紧握的拳头渗出了冷汗。
“月熙,我知道你一时没法接受。”贾晨的声音悠悠的:“你只要记住,你的身份非常高贵,身后的势力庞大,完全不亚于顾月朝!相信娘,你一定能帮助五殿下登基!”
闻言,顾月熙涣散的眸光聚焦,闪烁着灼灼光芒,心中的期待与恨意一同点燃,肆无忌惮地翻涌着,热血澎湃。
顾月熙为自己高贵的身份而感到激动的同时,又对整个宰相府恨之入骨。
正是因为顾盛弘的假仁假义,才让原本尊贵的自己沦为了一个令人耻笑的庶女。
顾月熙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吉时已到。”
门外,秋醒砰砰砰,粗鲁地敲了三下门:“三小姐,出来接——不是,上花轿了。”
“来了。”
短暂了沉默之后,贾晨应着,搀扶蒙着盖头的顾月熙缓缓走出。
秋醒跟在那两人的身后,眉头微皱,发现顾月熙的气息阴森恐怖。
纳妾是没有迎亲队伍的。
走到大门口,顾月熙刚要坐上花轿,却见顾盛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顾盛弘的声音语重心长,透着几分不舍与无奈:“月熙啊,你现在怀着身孕,到了宫中,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哼。
盖头之下的顾月熙心中讥笑,只觉得恶心反胃。如今,尊贵无比的她,已经懒得去迎合这种老头子了!
顾月熙并未搭理这位养育了自己十四年的老父亲的关心,冷漠地径直走过,坐上了花轿。
“你……!”顾明浩见顾月熙的态度如此嚣张,差点就拔剑了:“爹为你忙了一整天,你什么态——”
“好了。”顾盛弘拦下了他:“大婚呢,不要闹得太难看。”
“啧!”顾明浩咂舌,看向了贾晨。
只见贾晨的目光一直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眼神依依不舍,却又无端透着一股诡异的狡诈。
像是在说:又有一颗棋子到位了。
主子的计划终于可以全面开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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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颠簸,从侧门进入未央宫中。
因墨文年并未迎娶正妃,顾月熙不需要给正妃见礼,直接从侧门麻溜地送入了洞房。
洞房之中,烛火摇曳,喜气洋洋。
顾月熙顶着大肚子,端坐于床边,心潮澎湃。
她迫不及待地期待着能与墨文年相见,然后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坚信,得知她身份的墨文年定会将她拥入怀中,珍爱她一生。
奈何,她这个新娘等了一晚上,都不见墨文年的身影。
毕竟,在墨文年的眼中,顾月熙的价值无非是宰相府的势力罢了。
况且,顾月熙现在怀着身孕,又不能寻欢作乐,墨文年过去新房做甚,还不如去找向彭越喝杯酒来的实在。
当然,向彭越懒得搭理墨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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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的生物链:
向彭越>墨文年>顾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