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彭越轻佻,倒也不怕墨信安,调侃道:“殿下现在手中的工部与兵部互相弹劾,能不能保得住还是未知数,再加上高贵妃的地位岌岌可危,怎么,殿下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垂涎着户部?”
墨信安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墨信安的声音悠悠的,对朝廷中人的性格秉性了如指掌,道:“谢家田出生贫寒,在朝中毫无人脉,又不拉帮结派,不参与勾心斗角,为人清廉,但却能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足以见其才华横溢,是个可造之材。
若是他担任了户部尚书,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墨信安抬头,问道:“谢家田不是五弟的人吧?”
墨信安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墨文年这个小肚鸡肠之人居然会如此慷慨大义,提拔不是自己的人上去?
“举荐谢家田是我的主意,”只见,向彭越的爪子指了指自己,俏皮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云淡风轻的稳重与坚定,道:“至于是谁的人,其实并不重要。毕竟以后都是为国为民效力的。”
向彭越现在让墨文年做的,不过是卖谢家田一个人情,为墨文年的以后“作死”行为谋取一条生路罢了。
墨信安的目光深邃,望着如孩子般的向彭越,不得不感叹对方的格局与眼光。
这样的人才纵使放在朝廷中也能大放异彩,节节高升,只是跟随着墨文年就有些……
“太可惜了。”言语从心,墨信安脱口而出。他甚至有点想知道,墨文年到底从哪里捡来的这枚活宝。
向彭越的眉头微蹙,愣愣地问道:“在说什么呢?傻了?”
“你才傻了。”这孩子的礼数可谓是没救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的脾气总是奇奇怪怪的?
关于户部尚书之位,只要能够提拔有能之士,墨信安倒也没有意见,任由墨文年去捣鼓吧。
“对了,”顿了顿,墨信安将一份档案递到了向彭越的面前,道:“昨夜,你将‘洛昂然’……话说,他叫什么名字?”
“暗七。”
“你将暗七派到本王的身边之后,本王便立马派他去了一趟内务府,”几乎是秦风提出在太监与宫女的身上找切入点的同一时间,墨信安便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采取了同样的举动:“让他把那名小宁子与璇儿的档案找了出来。”
向彭越的眸光深邃,接过了桌子上档案,淡道:“你使唤我的人,倒是使唤得挺顺手的。”
“废话,那不成这暗七过来是让本王伺候的不成?”
向彭越真想回怼一句:暗一就是过去让墨文年这个闲人伺候的。
向彭越的爪子翻阅着档次,眉头紧蹙。
档案之上,分明地写着小宁子与璇儿皆是孤儿,走投无路之后,一个进宫被阉割成为太监,一个卖身成为宫女。
小宁子是六年前九月进宫的,宫女则是在五年前的十月。
墨信安的声音响起:“从二人的档案上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本王刚开始倒也不是怀疑他们二人,不过是毫无目标,故而想着找找突破口。
直到,本王看到了曼舞的信件之后,才正式确定,这两人是有问题的。”
“哦?”向彭越轻挑眉头,问:“信件上写了什么,能给我看下吗?”
墨信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信件递给了对方。
向彭越一目十行,快速地扫过上面的信息,捕捉着一些关键词:强盗、强奸、对食、利用、匕首,以及恩爱……
向彭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这璇儿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小宁子也是,全程喊冤被利用。”墨信安跟着冷笑一声,道:“本王从母妃那边得来的信息,对食是璇儿提出来的。而且,本王还查到,他们二人的关系一般,甚至毫无好感,连床都是分开睡的。”
也就是说,宫女口中所说的恩爱就是狗屁!
原本看似无用的线索,在此刻有了关键性的作用。
向彭越当即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极有可能是为了这次的行动,才在一起进行对食的?”
墨信安点头,眸光坚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