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瑜白的眉毛微抬,只冷眼扫了过去:“你和陆新雅,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就连嫂子都叫上了。
他微眯起凤眼,寒意四溅:“你以后离陆新雅远点。”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封瑜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地阖上了眸。
这一次,封瑜白会在疲惫之下,还铁心前往唐巢的原因很简单。
他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查清楚一直寄生于他身体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蛊,抑或是毒。
曲风没有回来之前,封瑜白只能依靠自己破局。
在一片灯红酒绿的环境之下,林念柔就恍若夜场里的精灵,穿着露脐装来回蹦哒于其中。
可当她捕捉到封瑜白的身影之后,却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摇摆。
二话不说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凑到了封瑜白面前来:“瑜白哥哥,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是因为有同学在这边过生日,才会来的,我一般都不来这种嘈杂的地方。”
林念柔向来不是掩藏自己心事的性子,眼神咕噜转过的时候都已经体现了她的心虚。
而封瑜白也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跟我上来。”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片著名的娱乐场所,也是封瑜白藏在私底下的产业。
在二楼,甚至有一个独属于他的秘密包间。
闹中难得有一抹寂静。
“瑜白哥哥,”林念柔踟蹰地攥了攥自己的裙摆,眼波流转着满腔的情意:“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吗?”
“我就知道,我们从小长大的情意,不是那些外人可以比得过的。”
林念柔浑然忘记了,今天下午封瑜白直接关上大门时,自己和蒲宁的难堪。
甚至还一个劲地想要扑过来挽住封瑜白的胳膊。
但却在离封瑜白还有半米的地方,被其手下拦了个严实。
“我是有妇之夫,和林小姐说话还是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比较方便。”封瑜白的嘴角紧抿,一句话就彻底点醒了对方的美梦。
在其惨白的脸色之下,封瑜白也丝毫没有停顿:“听说,你和蒲宁的关系很好?”
“你有没有发现过……她有一些奇怪的举止。”
也是犹豫过之后,封瑜白才会选择找林念柔当这个突破口。
林念柔虽然贪玩还有大小姐脾气,但确实没有太多的心眼。
如今听了封瑜白露骨的问题之后,她更是咬紧了后槽牙:“瑜白哥哥来找我,难道就只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吗?”
与封瑜白坚定眼神对上后,林念柔更是打了个哆嗦。
“蒲宁姐,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林念柔犹豫了半天,才从喉咙眼抠出了这几个字。
她暗自捏拳,努力着才道:“可这些事情都是蒲宁姐的秘密,我不能出卖朋友。”
“但瑜白哥哥是商人,应该知道商场上有例外的规矩。”
“除非……瑜白哥哥,你能答应与我在一起。”林念柔的眼中带上了一抹疯狂,笑意初绽:“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你。”
封瑜白的眼中闪过了晦暗颜色-
这个时候,陆新雅却仍然一无所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眠。
心中已经不知暗暗的骂了封瑜白多少句。
咬了她就跑,还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和人逍遥快活了。
陆新雅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但却半天也没有拨过去一个电话。
既害怕封瑜白会在外面遇到什么是非,又担心他真的出去沾花惹草?
怀揣着微妙的心情,陆新雅次日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眼下都顶了两个乌青的眼圈。
在房中扫量片刻,发现根本就没有封瑜白的任何行踪后。
她终于忍不住地问了庄姨一句:“瑜白昨晚一夜都没有回来吗?”
“封先生事忙,许是在忙着什么应酬呢?”庄姨就算是再喜欢这位夫人,心里还是首先往封瑜白那边偏的。
因此,她还一味地笑着打马虎眼:“说起来,夫人才是真的好福气……封先生这么努力地在外面拼搏,那也是为了小少爷的未来铺底?”
庄姨是封老爷子身边的人。
如今这么说,可不就是再变相地在替老爷子催孙子抱?
可陆新雅显然心情不虞,半晌也干顾着喝粥,没有半分的响应。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一声动静。
陆新雅立刻放下了碗筷,抬头望了过去:“你回来了?”
声音中雀跃喜意,在看到封瑜白身后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确实回来了没错,但却还把林念柔一起带了回来。
最让陆新雅无法容忍的,是两人的手掌居然是相牵在一起的。
中途,林念柔还冲着她抛来了一个挑衅的神情。
陆新雅的气血登时就涌上了头顶,但却仍然努力噙着一抹笑意:“瑜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婚姻只是合同形式,但之前封瑜白始终给了她人前的颜面。
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来才对!
“难道这还不明显吗?”还不等封瑜白开口,林念柔就已经洋洋得意了起来。
她的下巴微抬,流露出一抹倨傲之色:“你只不过是瑜白哥哥一时新鲜,觉得有趣的玩物儿罢了。”
“现在他玩厌了,自然也该轮到我这个正主登场了。”
林念柔软软地贴在封瑜白的胳膊上,一副分外依恋的模样。
可最让陆新雅心碎的是,封瑜白居然真的没有任何反抗。
难怪昨晚一夜不归。
果然是出去鬼混去了呀……
不对!
他们的所谓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封瑜白再找别人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为什么,她的心头会难受如斯?
陆新雅强忍下了心中的一阵阵奔涌而来的疼痛。
也不管林念柔如何言语挑衅,她就只看着封瑜白那双凤眸。
“既然如此,封先生是不是觉得……也到了我应该退场的时候呢?”她十分艰难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指甲早就已经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陆新雅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抹难得地执拗。